热疫
2004-09-17    nisay   
打印自: 最深的地下城 UNDERTOP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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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故事的开始,是在北方的一座被称为“盘蛇山脉”的大山里。
盘蛇山脉延绵几千里,通过其中的几条小山谷,山脉两边的两座城镇“克林姆”和“伯恩号角”可以互相通商,成为连接附近地区的重要商业通路,但是荒凉的冻厡中本就有野蛮的异族部落横行,盘蛇山脉中还存在着兽人,豺狼人,地精,霜巨人等等野蛮可怕的怪物,穿越盘蛇山脉的商旅们的安全受到了很大的威胁,他们需要更多的保护,这就是小镇“杜维克关口”的由来。
穿越山脉的商队在山谷中受到更加频繁的掠夺甚至屠杀,为了保证附近周边地区的共同商业利益,由“克林姆”“伯恩号角”两大城市的护卫军队为首,召集了一只庞大混杂的军队开入山谷之中,但是除了两大领导城镇的队伍之外各个城市派出的部队却大部分是由民兵和雇佣军的兵痞所构成,都缺乏职业军人的素质和训练,各方面缺乏管束和指挥导致的摩擦与冲突最终无法抑制,杂牌军在山脉的积雪中呆了一个星期之后宣告解散,肢解的军队杂乱无章地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但是山里的怪物群落也被人类如此庞大的行动所震惊,穿越山脉的商旅有时候还是会被洗劫,但是没以前那幺频繁了。
矿业重镇“杜维克关口”坐落在穿越盘蛇山脉的众多峡谷的其中一条里,这个城镇一开始只是一个小驿站,过往的商队在这里更换马匹,补充给养,尽量不做停留地穿越山谷,在杂牌军的失败之后,“克林姆”“伯恩号角”两大城市每年前后半年轮流派出部分城镇守卫驻守在这里。
杜维克.星叶是一个半精灵游侠,他带着他的伙伴们旅行到了这个山谷,在了解了这里的情况之后,他们就在驿站的附近扎营安顿下来,之后他们小队保护着一个个车队在山谷之中穿行,两边的城镇都乐于见到这样的情况,半精灵游侠和他的伙伴们在山脉附近的地区都很受欢迎。大概半年的时间之后,响应游侠的召唤,他的“族群”,一个半精灵游侠社团的大部分成员汇集到了这个小驿站,他们通知驻守驿站的士兵离开,并告知周边地区,在未得到游侠通知之前,不要进入山谷。
之后时间推进了一个半月,在这段时间里面附近的居民能听见山脉之中传来的隆隆巨响,看见火光不时冲天而起,还有雪崩。
后来,一个半精灵游侠回到了“伯恩号角”,浑身上下都被血液染成了暗红色,他请求镇民们帮助他到山谷中去援救他的伙伴。
当到了驿站的位置的时候,人们都惊呆了,山谷中几乎到处都流漫着鲜血,到处可以看到巨人,座狼,地精的尸体,也包括很多半精灵的。驿站的军事防御设施已经大部分被毁坏了,在一个墙角下,杜维克坐在那里,身上插着十五只箭和三只断矛。
按照游侠社团的习俗,牧师们协助半精灵们在山谷中他们与群敌激战的地方火化了他们逝去同伴的尸体,在飞扬的火光中祈祷着他们的灵魂会长侍在柯瑞隆的身边。
此役半精灵游侠社团的损失成员四分之三,山脉中的各种怪物被消灭十之八九。残存的怪物自保都已成问题,再也不会对人类构成任何威胁了。
没有了怪物频繁的骚扰,原来驿站所在的地方一些来自周边地区的猎人聚集在这里,他们通过为穿越山谷的车队提供保护和给养,以及和这些商队交易他们在山脉中的打猎所得来维生,四十多年之后发展成为一个小镇,以他们的英灵保护者“血游侠”杜维克.星叶为名,被称为“杜维克关口”。
六十年前,杜维克关口的猎人们在游猎中先后有两个惊人的发现:一是发现当年激战中残存下来的兽人部落似乎重新壮大起来,二是在山谷里的一个洞窟中发现了储量丰厚的银矿脉。
于是,人们聚集在杜维克关口,加入采矿大军,虽然还有一些猎人,但是更多的镇民期望银矿能给他们带来好日子。
矿井开始高效地运作,高纯度银矿石源源不断地从矿井中运出来,在镇上提炼,然后成品通过“克林姆”“伯恩号角”的贸易信道流向大陆的各个角落。当年的小村子渐渐发展成为了现在的采矿业重镇。
但是山脉中的兽人部落仍然让杜维克关口的人们食不知味。虽然兽人们似乎很安分,没有侵入城镇附近,但是人们忘不了一百多年前的恶战。
在伯恩号角的城市议会的号召之下,附近城市的富人和贵族们大开口袋,从大陆的各个角落召集最优秀的雇佣军,加强了民兵的训练,甚至请来了领主大人的正规皇家军队。
人类联军浩浩荡荡地开进山谷中,横扫了兽人部落,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活口。人们笑了,他们的眼中都看到了未来的好日子。
好日子没有来。
十五年后的一个晚上,杜维克关口,从矿井上换班下工回来的矿工们回到家后都开始抱怨肌肉的酸痛,之后先后出现了发烧和昏迷的状况。第二天人们发现镇中的井水变得又酸又涩,镇长要大家暂时都不要使用井水。但是太晚了,抵抗力较弱的孩子和老人大都开始发着可怕的高烧,昏迷不醒,几天以后,高烧不止的孩子,老人和矿工先后停止了呼吸。而那些换班上工的矿井也都没人回来。
瘟疫来得是如此突然,大部分人还没采取有效措施就已经倒下了,镇长宣布所有人都进行隔离,互相之间不要接触,请来的医生虽然检查得出这是一种被称为“热疫”的急性瘟疫,但是所有的有效药物和神父的神术都不能治愈病患。而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克林姆和伯恩号角在山谷两边的出口设置了关卡,不允许任何人在未携带镇议会命令的情况下通过,否则格杀勿轮。
几个月以后,杜维克关口已经成为了一个死镇,少数一些未出现瘟疫症状的人也都不知道热疫什幺时候发作,只能静静地等死。
一队冒险者出现在了杜维克关口,他们来自远方的大城市卡桑德拉,是受大陆第一富豪夏洛克所委托来这里寻找他离家出走的小孙子的。在这个地方,他们深入探索了被废气的矿井,并找出了真相。
兽人加克.磨爪,当年被人类联军屠杀的兽人氏族,磨爪氏族的少数几个幸存者之一。十五年来,他仍然时时会从那场屠杀的噩梦中惊醒。他祈求兽人之神格鲁须给他复仇的力量。他的神祇也响应了他的信徒,向他揭示了热疫的奥秘。
狂热的兽人复仇者回到了盘蛇山脉中,在矿井里散布热疫的病毒孢子,同时也感染了供给小镇用水的地下水脉的源头。在瘟疫开始肆虐的时候,一个迁移的豺狼人部落也来到了这个矿井里,他们杀死了所有还没来得及逃离的矿工,占据了这里,不久之后他们发现了潜伏在矿坑深处的兽人,却惊慌地发现他们自己也已经感染了这种致命的瘟疫,他们只有遵从这个强大的“兽人恶魔”为主人,为他守卫这个矿坑,但是内心却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这种情绪使他们都陷入了半疯狂的精神状态之中,而加克则潜藏在洞窟的深处,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复仇之日的到来。
事物的发展总是充满了讽刺。
兽人之神格鲁须是一位严岢的神祗,为了给与这为狂热的信徒更多的“试炼”,热疫也豪无延迟地侵蚀了加克的身体,兽人被告知,只有当他完成自己的复仇时,瘟疫才会结束。
在与冒险者的恶战之后,加克,磨爪氏族的最后一个兽人倒在地下水源红色奔涌的水流之中,随着他的死亡,加持在瘟疫上的力量也被消解,杜维克关口的人们才渐渐从瘟疫的肆虐中回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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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精灵盗贼
 Abhetti自序
昵称:卡摩
扮演者:NYL
或许是因为有一半非精灵的血液在自己体内的缘故
abhetti选择四处游荡 选择动物一样本能的生活
或许是因为有一半精灵的血液在自己体内的缘故
 abhetti在憎恶低等生物的同时也憎恶自己虚假的高贵所以
一定要绝对的自由 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 做创造规则的人
当然 现在的自己还是要努力的去随和去取悦有利于自己的人
------------------虽然我在笑 可是我并不高兴
 
◇人类吟游诗人
De.Viorth自序
昵称:德瓦
扮演者:HEW
一位著名法师的儿子,因为不愿意接受枯燥的法术修炼,在二十岁生日那天逃出了家门。
时至今日的四年流浪生活中,曾经当过马戏团的小丑,做过当街讨饭的乞丐,甚至在盗贼们的势力范围---下水道里呆过一段日子。
对于生活没有太大的要求,也没什幺远大的志向,之所以从事冒险的原因只在于这种漂泊无定的生活本身不需要太高昂的花费,也不需要每天按照规定好的计画去不得不作一些自己讨厌的事情。
 
◇半兽蛮人
GLA自序
昵称:格雷
扮演者:MIW
嗜血的野蛮人,喜欢动物胜过人类,在漫长的厮杀生活中渐渐觉得,半兽人因该还有另一种生存方式,
在追求一种改变的原动力推动下,离开了家族势力圈,踏上冒险之途.(其实他并不觉得是冒险)
常常会像人类一样思考,探索,但最后往往还是一了百了的用武力去解决问题,
自己到底会变成甚幺样?
这样一个有趣的问题使得半兽人和诗人走到了一起
“他能够影响我改变我吗?懒得想这幺多,至少他和我曾今认识的人都不一样,等我厌倦他的时候,就杀死他,哈哈哈......”--半兽人总是对自己说。而他往往说不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不知道会有甚幺样的改变。。。
也不知道想要变成甚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我会有更多的选择
在我被利剑刺穿之前
哈哈哈
 
◇人类法师
Raistlin自序
昵称:雷斯林(此名是他自诩的,不是实名)
扮演者:CNG
年轻的法师学徒,一身红色的法师袍,手持一根木制的法杖,肤色偏白,一头褐色的头发。(是一名乐观性格的法师,天天脸上都挂着向笑容)
身材削瘦,1.78米,现在是LV3级法师,专精攻击性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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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文字由各玩家独自编撰 ---冒险记录员MIW

第一章:集合
“我去酒馆准会惹事,特别是带着这个,”格雷对着空气空抡了下手中的巨斧“而你知道我可离不开它”。 “那就静静的跟在我后面不要说话,行吗?”一个消瘦的年轻人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走进了这家叫做“伯恩的家”的旅店。格雷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他知道吟游诗人毕竟不像自己那幺强壮,赶了两天路,是该休息一下了,更何况他们也需要新的线索。 “那你得给我点鹿肉馅饼,德瓦......” 酒馆,不管在甚幺时代甚幺空间永远是喧闹的代名词,在这个也是一样。吟游诗人德.瓦尔斯小心的穿越着人群,尽可能的不被那些骯脏的酒鬼所纠缠,他讨厌乱性的醉鬼,却不讨厌酒。身后披着斗篷的格雷却没这幺好的脾气,他一脚踹开了一个试图呕吐的猎人,这声巨响使得酒馆里其它噪音都成了鸟叫。 “嘿!看啊,一个半兽人!” “是佣兵﹖” 专吃小孩的蛮人!” “叫卫兵!” ........ “见鬼”诗人暗骂了一声,他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摘掉头套的格雷。 “嘿,我可甚幺话都没说!” “很好”诗人有点无奈,但当他回头面向混乱的人群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往日庄严的表情。 “各位,这只可爱的大动物是我忠实的仆人,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做任何危害大家的举动,我用一个诗人的名誉保证。”诗人鞠躬的时候给了背后还在狞笑的半兽人一肘,格雷立刻摆出了一个滑稽友善的表情。 “好啦,不要理那些无所事事的人,我相信他们见过无数的半兽人,只是不巧需要一个混乱的理由而已,”胖胖的酒保在柜台上甜甜的说,“两位喝点甚幺?” “新鲜的鹿 .........血” “便宜的饮料,咳咳。”没等格雷把“血”字喊出来,诗人塞住了他的嘴。 酒保的嘴角一下子从耳边落到了腮下。 “那就喝凉水吧,在门口的马厩。” “我们要定个上好的套房,请问......”诗人反应很快。 “先吃点甚幺吧,您身后的那位一定饿了。”酒保的反应明显更快。 “为这英明的提议干一杯!”格雷大声说。 诗人清了清嗓子头凑向酒保问:“您有见过一个叫小夏罗特的孩子来过吗?大概14岁,黄发......” “他很有钱?”酒保突然问。 “没错,你怎幺知道?”格雷在背后大喊。 “这年头会用10个金币买一杯酒的人可不多,尤其还是个孩子,大概是3周前吧。” “他还在这城市吗?”诗人追问。 “您不想再喝点甚幺﹖......” 在诗人点了一杯最贵的酒之后,他们知道了小夏罗特在三周前离开了伯恩号角,向南而去了。 “我们是不是该问一下,那孩子身边还有谁吗﹖他可能是被掠走的绑走的骗走的……”半兽人问。 “是啊,我该问的”德瓦自责的想,有时候粗鲁的半兽人常会想到一些很重要的细节,虽然他自己并不觉得。 “ 思考就交给你了,我懒得想这幺多”这是格雷的口头禅,多少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半兽人就这样说过。而然是诗人却发现这个拋弃追求名誉的半兽人常常思考,唯一不同的是,他只是思考,却很少去寻找答案。德瓦记得有一次,半兽人说过一句:“至少我不会像人或精灵那样自欺欺人的给自己一个答案”。诗人的思绪被过去所牵动,以致于酒保说甚幺都没在意。 “格雷,酒保刚刚说了些甚幺﹖” “他是一个人离开的,具体怎样他不知道。我问他去南边的路怎幺样,他说还行,峡谷里可能还有龙啊,恶魔啊.....呵呵,哪都一样不是吗﹖我们马上就走吧。” “不,天黑啦,明天启程,看来我们得不到更多的消息啦”诗人说。 “嘿,等等,我刚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认识一个不错的法师,他可能会有些情报 .....”一个女人的声音冷不妨插了进来。诗人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是个探险家打扮的女士,从她蓝色的皮肤和尖耳朵看,似乎是个半精灵。 “一进来她就盯上了我们,在你和酒保谈话的时候她从那一角慢慢移了过来,我敢说她的精灵耳朵一定比我的还尖。”格雷冷冷的说,女士看了他一眼,略带鄙视的笑了笑。 “天啊,她像精灵一样刻薄!”诗人想,但对于美女他总是很有礼貌的,在他的思惟中,诗歌如果不能献给美人,那就太失败了。“是吗﹖能问一下法师的大名吗﹖” “在下雷斯林。”一张唇红齿白的脸猛的凑了上来。 “雷斯林﹖”诗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觉得整个城堡都塌了,半兽人则很想把他扔到火炉里。俩人面面相觑了半天不知道该说甚幺。要知道这个名字实在太伟大了,以致于在这个远离克来恩的异次元里面听到都如雷贯耳,而眼前的这个家伙除了一身瘦骨有点像传说中的大法师外,其它...其它的实在太...太 ... “猥琐”这个词同时跳入了诗人和格雷的脑海中。一瞬间德瓦几乎说:“好的,格雷,扔吧。” 然而那位法师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还在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我是一个刚通过了试炼的法师,因为从小就很崇拜大法师雷斯林就改了自己的名字,呵呵,这样可以天天督促我苦练法术,不断进取......” 诗人决定不再理他:“格雷,既然要半天才到,那就明天再走吧,我想睡了。” 半精灵却没放弃:“你们要往南边走吗﹖我们同路哎,一起吧,我对这边的地形还是比较了解的,呵呵。” “是啊,要是有我这样一个法师伴随就更好了不是吗﹖你们一定用的着的。”法师也在一边起哄。 “哈哈,愚蠢的冒牌骗子法师和形迹可疑的半精灵,我宁可带一队猴子去。再说你们去干甚幺呢﹖”半兽人粗鲁的说。 “请原谅我同伴的粗鲁,但有一点他说得对,你们去干甚幺呢﹖”诗人淡淡的说。 他们的配合一向很好,特别是在提问的时候,虽然两人并不是出色老练的探险家。 半精灵想了想说:“我是受这位大法师的雇用,替他找一本雷斯林用过的魔法书(格雷嘀咕了一句:是雷斯林用过的草纸吧),我们要前往的地方正好和你们同路,而你看……”半精灵看了眼瘦弱的法师(诗人和半兽人点头表示理解)“很显然我们需要一些强有力的勇士同行,这样比较安全。” 半兽人听到有人称他为勇士也就放下了一些戒心:“德瓦,我听你的,做个决定吧。” 诗人在思考的时候,雷斯林又开始滔滔不绝的宣传自己:“我的魔法种类繁多,很有用的喔,比如说冰冻术啊,放箭术啊....” “冰箭术﹖这个我懂,你撒尿的时候把尿先冻起来,然后在当箭射出去﹖这法术真恐怖。”格雷再次大声嘲笑。 “你!”法师欲言又止“反正我还是很有用的啦。”雷斯林心想:我现在有求于你们,我要像真正的雷斯林那样忍耐,哼,将来等我魔法大成的时候秒杀你们,忍耐,忍耐。 虽然法师的表情使得每个人都猜出了他的想法,但没有人在意..... 德瓦说:“那就同行吧,毕竟我们对地形不熟,没有意见的话就明早8点出发,我困死了。” “就这幺定啦,我还没说名字吧,我叫卡摩,明天见。”半精灵转身离开酒店。 “应该不是真名吧,呵呵,德瓦,我想在天黑后去城里逛逛,看看有没有情况。”半兽人转身跟出了门。 “不要跟着我”卡摩说。格雷忽然觉得这女人很像一种叫猫的动物。 凭着半兽人出色的夜视能力,城里的每个角落都没能逃过格雷的眼睛,他避开了习惯盘问半兽人的卫兵。正当他无聊的打算回客栈时,南面城墙下突然开了一个小门,接着一大队衣衫褴褛神情恍惚的难民在几个卫兵的带领下缓缓的朝着城内某个建筑走去,半兽人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发出来,于是他小心的跟了上去,并且做了标记以便于明天可以和德瓦找到这里。 是的,不要去惹城里的卫兵!格雷记得诗人最爱对他说得话。 在月亮跨过双鱼前,兽人回到了客栈。 ◆后记: 游荡的卡摩试图在街上睡觉,但被卫兵赶走,一怒之下,她偷了两人身上的40金币,然后用这些钱住了高级套房。 法师也住了5个金币的豪华客房,他再三追问是否有特殊的客房服务,最后所有的客人都对他做出了“我鄙视你”的手势。 诗人在得到情报后,反口住了普通的通铺,老板大呼上当,由于半兽人及时赶回,大家“和平”解决。
第二章 死城
等诗人下楼的时候,其它三人都在楼下吃早点了,法师依然在抱怨为何高级套房没有特别服务 ,大家一笑而过。 德瓦讲述了半兽人昨夜看到的情景。 “我们应该去看看,他们是从南方来的呢。” “很可疑,为甚幺要把难民隔离起来呢﹖” “难得大家的意见一致,那就去看看吧” “我去砍掉卫兵。”兽人好象听到了战斗的号角。 “不,还是我化妆去吧,我可不想在城里被通缉”德瓦把半兽人拉了回来。 “喂,你在干嘛﹖”一个在门口监督是士兵分发早餐的中年人对化妆的诗人说。 “我昨晚出去了一下,现在打算回去和家人在一起。”诗人编了个理由。 “不可能,我可以保证昨晚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出去,你到底是谁?”中年很有风度的回了一句。 “靠,智商太高了吧!”诗人暗想,“还是说实话吧” “我是个好奇的吟游诗人,只是想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因为我们正打算向南去,决没有任何歹意。” 中年人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你最好下次别再干这种蠢事,为了你的生命,里面的难民是从南边的小镇“杜维克关口”来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据说那里被诅咒了。” “好啦,这就是我所打听来的消息,我反正是没办法了!”诗人对三个失望的同伴说。 格雷大叫:“干脆抓两个士兵过来拷问一下。” “是谁说要拷问我的士兵”刚才那个中年人竟然尾随诗人走进了客栈。 “莱昂那尔爵士您来啦﹖”柜台的老板惊呼,“真是荣幸啊。” “爵士﹖领主﹖”大家都吃惊不已,只有格雷不屑的说一句:“装模作样的大人物。” 莱昂那尔爵士的眼中闪出了火焰,但他很快克制住自己:“原来你们不只一个人啊,接着有甚幺打算吗﹖” “如果您可以告诉我们那些来自南方的难民的情况,我们会很快做出决定。”卡摩在一边懒懒的说。 “我来只有一句话想说,别往南方去,我不想在下批被诅咒的难民中看到你们。”一如他高傲的来莱昂那尔爵士高傲的离开了酒吧,临走时他的眼光再次和格雷拼了一剑。 “他一定是个出色的战士”半兽人说。 “他可是一个信仰勇者之神海若尼斯的皇家骑士啊,还好没和你动手,否则你死定了。”老板自豪的说:“15年前,他们可是清洗了“杜维克关口”所有的邪恶兽人喔。” 在半兽人发怒之前,诗人转移了话题:“那就去小镇‘杜维克关口’看看吧,我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没意见,出发啦。”半精灵一脸赞赏的说。 法师又开始吹牛:“其实我本来是可以使用传送术的,但是最近手感不好,哈哈哈.....” 没有人在听。 旅途很平静,只是当四人来到小镇的时候心情实在平静不下来。眼前的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座巨大墓场,整个街道都荒废了,不见一个行人甚至一个生物,彷佛这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块巨大的化石。 格雷说:“我参加过很多惨烈的战争,尸横遍野,但至少还有一些生命的痕迹,而这...这简直...” “不久就会归于尘土的,先是被人遗忘,然后就是永远的消失,甚至没有人会知道它存在过......”诗人自言自语。 “不知我死了会有谁记得我...不会被半兽人吃了吧,呵呵。”一个奇怪的想法出现在诗人的脑海。 半兽人说:“大家分头侦查吧,我看不会有甚幺危险。” “ 除非真有人诅咒你,哈哈! ”格雷又补了一个恶劣玩笑。 “我看不用了,整座城里只有那座塔里有人在。”半精灵指着远处的一屡炊烟说。 “你凭甚幺这幺肯定﹖” “耳朵,一双精灵的耳朵。”卡摩弹了一下自己尖尖的耳朵对多疑的半兽人说。 “是半精.....”格雷不屑的说。 这是雷斯林又从一边冒了出来:“那就相信我吧,我刚才用了探知魔法,这里的确.....” “女士带路吧,我听你的!”半兽人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 咚咚咚! 诗人敲了半天,门也没开,他保持在脸上的和蔼笑容也变得僵硬。 “我可以把它打开”卡摩说。 “或者用这个!”格雷扬了扬巨斧。 诗人刚想训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房间里传了过来,大家屏住了呼吸,连半兽人都安静了下来。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老者打开了门。虽然又老又干,但依然气度不凡,只是眼中流露出的绝望像一把利剑刺透了每个冒险者的心。这里真的被诅咒了吗﹖诗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者显然不喜欢半兽人,好在格雷知趣的留在了门外。卡摩仔细的观察着屋子里的布置,法师则走到了书架前,诗人说:“这到底发生了甚幺﹖难道除了您之外就没有其它人了吗﹖” 老人沉默了很久:“没有人了,繁华,财富,欢笑还有孩子都没有了。一场恐怖的瘟疫席卷了城市,这里已经死了。” 半精灵说:“来之前我听说这个小镇有一座银矿﹖” 听到银矿法师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老人苦笑道:“这场瘟疫就是从那里的传出来的,先是矿工,然后是他们的家人,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老人失神的垂下了头 。 “那里面现在有人吗﹖”法师问。 “不知道,进去的人没有出来过,也没人敢再进去,能跑的都跑了,留在城市里的就是些不愿离开的老不死” “怎幺去那﹖”德瓦问。 “你想去﹖”老人有点吃惊。 “也许我可以帮助你们。而且我们还在找人......” 在众人的坚持下老人指出了去银矿的方向,而半兽人则一路反对:“德瓦,你忘了我们是来干甚幺的吗﹖有必要管着种闲事﹖你知道我不怕去和巨人厮杀肉搏,但这是诅咒,是瘟疫,再强壮我们也会染上的。” “嘿想想,一个银矿,可能有很多宝贝的,”法师的眼前出现了些非魔法导致的幻觉。 “死尸,瘟疫,宝藏,想想就觉得很刺激。难道现在的半兽人反而变得胆小了﹖” “呵呵,那又怎幺样,如果我想追求甚幺荣誉的话现在就该和我的部队在一起攻城拔寨了,我不需要向别人来证实自己的勇敢,懂吗,我聪明的骗子小姐﹖”格雷用一种奇怪的口气说。卡摩对于兽人突如其来的智能显然有些失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收场,好在矿井出现了。和小镇一样,矿井没有一丝人气,推车,铁锹扔了一地,很显然这里很久没人工作了,从门口凌乱的场面,可以想象出那是怎样的一场逃亡。 “格雷,不和我一起进去吗﹖我觉得是命运指引我来到这的。”诗人掏出了蜡烛说。 “这发光的干马粪有屁用,我的夜视才是最可靠的!” 半兽人高傲的扛起了巨斧第一个走进了黑暗的坑洞,诗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法师和卡摩紧跟其后,显然他们没有蜡烛也没有夜视能力。半兽人的夜视能力其实只能看到黑白的图像,但配合上蜡烛的微光,探险家们倒是没遇甚幺麻烦。四人向矿井内走了2英里,从位置上看应该是到了山脉的腹部,路上并没又甚幺特别的东西,只是卡摩发现坑道的四壁上有很多被砍出来的痕迹和一些血迹,但格雷的推测,这场恶战不是最近发生的。 “很奇怪,没有一具尸体,既然有那幺多矿工死在里面,又没人活着出来,那他们的尸体都跑哪去了﹖”诗人不解的问。 “你对尸体有特别的兴趣﹖”半精灵突然说。 “嘿,我看见了,德瓦,你要的尸体在那。”格雷用手指引着烛光,前面是个比坑道大一点四方洞,在角落有一辆手推车,车轮下正是一具尸体,它扭着嘴好象在对诗人说:“你找我吗﹖”。 半兽人大步走了上去:“我看看它身上有没有甚幺线索。” 诗人的头脑有些乱一时不知该说甚幺好:“你最好...” 半精灵也在身后说:“这是不是让我来检查....” 可惜这些话没能中断格雷的行动,他“非常小心”的一脚踹“飞”了手推车。 于是紧接着下来的10小时里,三位男士成了聋子。好吧,让我们再回到那辆手推车,很明显,那是个机关,精通此道的半精灵有所预感,但她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在一瞬间去阻止半兽人的温柔举动,不过她至少在那声巨响传来之前找到了足够的时间摀住了自己的耳朵。“好吧,现在我是赶了三只迷途羔羊的牧羊姑娘了。” 法师还在哀号:“天啊,难道我以后就再也听不到了,这是试炼吗﹖你这该死的愚蠢的蛮人!” 诗人笑了,听不到世俗的喧嚣给他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是的,从他来到这矿井,自己的命运就激活了,“随他去吧,也不是最糟的。”诗人想。 法师掏出纸笔写到:就地休息,至少等耳鸣停止再出发。”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大家同意的了雷斯林的观点。格雷内心充满了内疚,他灭了蜡烛主动站到矿道边,把守出口,他知道这是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虽然他也听不见,如果能听见,也许他能用巨斧当住那飞来4支箭…… “啊~~~~~~为什幺又是我!”雷斯林自己听不到自己那凄惨的尖叫声实在有些可惜,半兽人一声没吭,他掏出巨斧堵住路口,胸前被箭射中的地方喷出了两股血泉。 “见鬼,我只挡住了两支箭,还好诗人没事。”半兽人内心有一种赎罪的快感,“我闻到了战斗的味道,哈哈,来吧!”说完他冲向黑暗...... ◆后记: 诗人依然无法恢复听力,所幸没有受伤。 其余两支漏了的箭都射到了法师身上,由于法师无力穿盔甲,所以这两箭几乎要了他的命。在这生死存亡的一瞬间乐观的他想到的是:昨晚没有客房服务实在太可惜了。 神秘的半精灵大家到现在应该看出来了,她是个出色的盗贼,战斗不是她的爱好,作为全队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人她的去留将会决定故事的高潮,她会拋下众人逃跑吗﹖
第四章 诅 咒
“是诅咒吗?” “应该不是,但很像。” “我肯定这不是魔法的效果,但我现在所掌握的魔法对我们目前的处境没有帮助。” “其实我曾经在矿井里听到过怨灵的呼喊声......” “是在我 请 你演唱破邪圣歌的时候吗?” “够啦,我该做甚么事不该做甚么事都是我的自由﹐不用你教我!” “那你还觉得自己表现的不错啦?” “够啦﹐我们需要医生﹐需要牧师﹐而不是他妈的一窝只会抱怨的火鸡!” .......... “还记得伯恩号角那个收容所吗?领主既然收留了那么多流亡难民他一定有方法治疗或延缓它。” “那就回城吧﹐趁我们还有体力的时候﹐希望天黑前能赶回伯恩号角!” “我们该顺路去看看那个死镇的老人家﹐他能活到现在说不定有些......” “开路啦﹐边走边说。” 从矿井出来后﹐4人都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疲惫﹐法师吐了血﹐用他自己的话说“我更像雷思林了!”诗人有些站立不稳﹐比起身体的异样﹐他心灵所受的影响更为严重﹐他几乎不再对任何人说话。格雷外表看上去最好﹐但他到底受了多大的侵袭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大家能看到的是他依然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拖着斧子...... 半精灵的血统让卡摩能比其它人多点精神﹐但她显然很在意身上的瘢痕﹐并时不时比较一下看看有没有变大的迹像。为了加快行路﹐格雷扛起了法师“还好﹐用魔法的通常都没甚么赘肉。”说完他担心的看了一眼脸色死灰的诗人﹐想关切的说点甚么﹐却又闭上了嘴。 下午四点﹐他们回到了那个没落的城市﹐法师突然有了气力﹐他跟着半精灵跑到了那个老人的阁楼前。半兽人没有上去﹐他陪在诗人身边。 “咚咚” “老人家﹐我们刚从矿井回来啦....但是....”法师没等老人开门就跑了进去。 “呵呵﹐人在快死的时候就会做一些无用的挣扎﹐那个精明的半精灵和会算计的法师﹐咳﹐哈哈﹐竟然以为那个老人家会......”斜靠在楼下的德瓦用一种很恐怖的语气嘶叫着。半兽人则冷冷的笑了笑。 “我留在这里只是在等死而已﹐我帮不了你﹐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再打搅我......”老人躺在沙发里里喃喃道﹐卡摩看到老人后颈上腐烂的瘢痕恐惧的退后了一步“难道我也会...”。 半精灵下楼的时候发现了诗人嘴角无奈的笑意:“你早就知道对吧?混蛋!” “所有那些曾经共同生活过的人都离你而去...出生的城市一片死寂...连昔日的记忆都被一一吹散...没人在乎生﹐没人在乎死...与其流亡客死他乡...到不如...”诗人起身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嘴中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甚么。 “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啦﹐回城吧﹐不想在野外过夜的就快走!”卡摩丢下一句话转身上路。 格雷看了看德瓦拒绝帮助的眼神﹐扛起了法师大步跟上。 “走吧...等待灭亡吧...” 正当伯恩号角的城兵打算关闭城门的时候﹐他们发现了疲惫的探险者﹐那是傍晚5点。 “你们现在最好去难民隔离区﹐领主不希望他的善举造成对本地居民无谓的伤害。”卫兵说完﹐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好的﹐我们马上去﹐那该有医生吧?”法师拦住了准备动武的半兽人﹐和蔼可亲的说。 “你到了就知道!领主会在晚9点时去那巡视。” 德瓦走进隔离区﹐里面的一切都没有甚么变化﹐唯独自己﹐昨天还是个同情者今天却成了被同情者。他找了个角落躺下﹐脑子里轰轰作响“我和他们一样都是等死的行尸走肉...” 法师和盗贼则开始急切的打探情报﹐卡摩对一个正在安慰孩子的妇人说:“尊贵的夫人﹐请问你们最初是怎么染上这毛病的?” “不知道﹐只知道整个小镇的人一个接一个无一幸免。” “那总该有个先后的顺序吧﹐比如说谁先开始发作的。” “可能是那些矿井里的工人吧﹐具体不清楚﹐因为没有一个工人从里面出来﹐他们的家人是最早发病的﹐他们死的很快......” “你们有吃甚么﹐或是...不小心接触到甚么﹐比如说﹐魔偶﹐被诅咒的神像啊等等....”对于法师的这个提问妇人艰难的摇了摇头。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别的” “见鬼...”法师还想问﹐但他看到领主向他们走了进来。 “孩子﹐你要勇敢一点﹐明天一切都会好的。要听妈妈的话喔。”半精灵拉着哭泣的孩子温柔的说。 看到这情景半兽人捅了诗人一下:“嘿﹐你不觉得你该为大家唱点甚么吗?” “够啦﹐我对于这种别人的指使受够啦﹐我做甚么是我的自由﹐决定者是我不是你们”诗人用一种少见的愤怒语气说。 ....... “这﹐这没有医生吗?”法师说。 “有﹐但他们对这场奇怪的热疫无能为力。”领主说。 “你确定他们尽力了?” “你说甚么?”领主对法师的问话有些愤怒﹐但他看到疲惫的4人又平静了下来:“我劝过你们不要去﹐可就是没人听。现在你们只有待在这了﹐我们已经发出求援﹐南方的牧师们会尽快赶来拯救大家。” “多久?一周还是一个月﹐你确定我们能等到那一天?” “那你可以现在就去死!”领主推开了法师。 “您可以估计一下他们的行程吗?”卡摩平静的问。 “一周吧?” “那他们来的时候就可以主持一个盛大的葬礼啦﹐哈哈!” “您别发火﹐他就那样﹐我想问一下﹐这附近近几年来有发生过甚么比较特别的惨剧﹐比如说人民被屠杀﹐灭门之类的....” “你在污辱我这个领主吗?我以海若尼斯的名义起誓﹐在我的保护下﹐我的人民无人敢犯!”领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对法师大吼。 “好啦﹐我们该该想想下一步啦!”领主离开后﹐3人又围在了一起。 “怎么办﹐我想我们该向南走﹐这样就会在4天内与牧师会合﹐比待在这等死会有更多的生存机会。”法师说。 诗人想:真是个好主意啊 。 “精辟﹐真是看不出来啊﹐很有头脑嘛!”卡摩笑道。 诗人想:死到临头她还笑的出来﹐呵呵。 “我要去矿井!”格雷忽然说了一句。 “甚么?我没听错吧?”法师说。 “你放心﹐我会送你们到通向南方的大路再分手﹐因为我们同路﹐都是往南方走。” “你疯啦?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浪费时间?”卡摩着急的问。 “你们听我说完好吗?我也是刚刚想明白的﹐我们犯了一个大错误--我们不该离开那矿井。首先﹐矿井里应该有很多矿工的尸体吧?我们一具都没看见。那小房间里的东西我们没查完﹐那两桶里一桶是酒另一桶一定是饮用水﹐那麻袋里的白粉末是面粉﹐怎么样?还没想到甚么?那批豺狼人是在矿井里躲瘟疫的﹐他们自己准备了食物和水﹐他们对外界的东西怀有恐惧--怕被感染﹐尸体一定是他们处理的﹐我觉得那另一边的坑道理一定有甚么﹐好像有种说不出的东西在招唤我﹐见鬼﹐我说不清楚﹐我是想说﹐那些豺狼人在那避难﹐他们想在那与世隔绝的躲过这劫难﹐他们为甚么别的地方不躲就躲那呢?我的推论是﹐他们有解药﹐或者他们知道如何避免传染﹐那里有灾难的源头。无论哪个推论成立我们都该去那再看看﹐更何况如果里面甚么都没有那就继续往南方走﹐寻找牧师团。”半兽人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想法﹐半精灵和法师听的目瞪口呆。 好半天后﹐卡摩说:“就这么定啦﹐今晚休息养足精神明早出发。” “我感觉身体还好﹐拖个几天都不会有事﹐你们呢?” “我撑不过两天。”半精灵很严肃的说﹐“我觉得自己时时刻刻都在变弱。” “所以我们明天如果不能到矿井找到解救之法﹐呵呵﹐我就不会有力气再扛起这把斧子了。”格雷说。 ...... 躺着的诗人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内心却在翻滚: “喔看啊﹐我自负的诗人﹐看看吧﹐连半兽人都开始用脑子啦﹐他所说得一切本该是你先想到的﹐莽撞不知礼仪的蛮人﹐喔﹐够啦你有甚么资格看不起他﹐还有那个你鄙视的法师﹐你认为他够猥琐﹐甚至盗用了一个英雄的名字!贪生怕死﹐斤斤计较﹐哈哈﹐可正是他的蛛网术救了所有人的命﹐他的法术和半兽人的蛮力一样为你所鄙视﹐但在这场探险中却几次扭转了局势。你想说至少还有那自命不凡的盗贼和你一样﹐别自欺欺人啦﹐她所做的远比你多。承认吧﹐你是最没用的!是的﹐无能﹐你没能发挥出任何作用﹐你是个多余的废物﹐半兽人不只一次的说过“把战斗交给我﹐你来思考”﹐哈哈﹐多讽刺啊﹐他踢翻那机关脚踏车的时候你有阻止他吗?甚至他让你为大家演唱驱邪圣歌时﹐你为了个人面子竟然拒绝了﹐其实他是对的﹐他唯一的愚蠢在于他相信你的头脑﹐哈哈哈哈。比起甚么诅咒热疫来﹐你的自责才更致命吧。” “够啦﹐你以为人人都是传说中的英雄嘛?我只是个写诗唱歌的﹐我只是记载传说的人﹐不是创造传说的人﹐干嘛要这么逼我﹐我不是战士﹐也不是法师﹐见鬼﹐战斗不是我的天份﹐我只是运气不好而已﹐为..为甚么..要怪在我头上﹐你以为所有的故事都是千篇一率的吗?你以为在故事里的危急时刻...所有主人公都...会发生奇迹?算了吧?你所阅读到的那些颂诗圣辞都是些幸运而已﹐更多是那些和我们一样被时间无情埋葬的悲歌﹐不!甚至连悲歌都算不上﹐因为不会有人在意﹐不会有人记住﹐连嘲笑都不会留下。就是被埋了﹐半兽人想做个伟大的战士﹐是啊﹐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够伟大﹐但那一百场战斗中死去的呢?他们何尝不想呢?脆弱的法师﹐活着就很艰难了﹐还要不停的去依附别人寻求保护﹐稍有不当就一命呜呼﹐我们活着已经很不容易啦﹐更何况还要活着像个传说!我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 ...................................... 一个孩子走到了半死的诗人身边﹐他用他浮肿的手摸了摸诗人的长笛﹐然后小心翼翼的说:“您会吹这个吗?我知道它的声音很动听﹐我想让妈妈安心的睡一觉。” 德瓦慢慢的抬起了头﹐他看到了孩子不远处还在呻吟的母亲﹐她身上烂的很厉害﹐眼看没有多久了...在那一瞬间﹐诗人的时间停止了﹐他的耳边在没有任何喧闹和争吵﹐他用全力依着墙站了起来﹐取出长笛。 悠扬的笛声开始在隔离站回荡起来﹐三个伙伴决结束了讨论﹐靠在墙边静静欣赏。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病人停止呻吟开始入睡﹐孩子们停止了哭泣﹐恋人们拥在了一起﹐守卫的士兵们放下了长枪﹐老人们回想起了一生中最快乐的那段时光﹐没有病痛﹐没有仇恨﹐没有失落......格雷觉得此刻的隔离所像宫殿一样庄严...音乐在继续...据说那一夜﹐整个伯恩号角的居民都听到那曲动人的安眠曲...很多年以后在某个皇家音乐学院﹐有一堂课会特别研究这首与众不同的安眠曲﹐他包含着一种其它同类乐曲中所没有的矛盾...也正是这种矛盾坦荡的表露﹐使得它成为了这世界的唯一...... “在每个伟大的梦想背后都隐藏了无数平凡的足迹﹐而我只是顺路而已......我想要的是甚么?既不是荣誉也不是财富﹐对于一个真正的诗人来说﹐每一段人生的旅程都是最宝贵的财富﹐我的使命是发掘生活中的美和精彩﹐既使是最平凡的一段经历也包含着无数巨大的梦想﹐是的﹐正因为这样生活才变得有意义﹐有人说是英雄们创造了传说﹐有人说是诗人们创造了传说﹐其实真正创造传说的是人们对梦想的不懈追求!我不想再和你们争论甚么了﹐我是一个很平凡的诗人﹐我有我的软弱﹐我有我的缺点﹐正因为这样我更加热爱自己的生命﹐因为那是真实的不同于任何一个传说的﹐谁想不朽谁想流芳百世那是他的自由﹐我想要的只是那份对命运的坦然。真有意思﹐我现在才真正明白﹐确切的说﹐我以前以为自己明白了﹐但在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我才发现我明白的只是那些传说。一个真正的诗人看到的不该只有故事的精彩和辉煌﹐因为它们一文不值﹐诗人该记录的是那份坦然﹐是那份对于命运毫不妥协的坦然。呵呵﹐我不想去征服甚么命运﹐扭转甚么世界﹐那些瞬息万变的巨大齿轮间容不下我消瘦的身躯﹐ 但是﹐ 如果那巨轮真要从我的身躯上碾过﹐ 那它也只能看到我从容﹐ 既不屈服也不抗拒﹐ 只是顺应我自己的生活﹐ 因为我相信自己所走的每一步 都是自己的选择 ...... .... .. 和半兽人第一次见面时我记得他说过﹐如果语言有用﹐那还需要斧子干嘛...... 我想说﹐音乐比语言更伟大 至少我现在能够做到这一点 ..... 没有人知道这支安眠曲是何时结束的﹐也没人知道那一夜﹐有一个平凡的诗人在一生最窘迫的境遇中找到了自己的传说。 很多年以后﹐那个恳求诗人吹笛的孩子对他的孩子说:“我没有见过那些伟大传说中的英雄们﹐但我想﹐他们面对命运的从容是和那位诗人一样的......” “你不想带走他些甚么东西做纪念吗? ” “我没有为死人操心的习惯!” ...... “我会怎么死呢?”
~终章~
瘟疫平息的一个星期之后,在伯恩号角举行了一次隆重的葬礼 伯恩号角,杜维克关口,可林姆,南北方贸易联盟代表,附近的各个城市的人们都聚集在这次葬礼中。 伯恩号角的城市公墓中增添了新的墓碑,上面分别刻着牺牲的冒险者们的姓名,生卒年月以及这样一句话: “永远的朋友,永远的怀念” 在葬礼当天的蒙蒙细雨中,人们回顾这这场瘟疫对他们的伤害,追忆着那些逝去的朋友和亲人,也哀悼着为他们而战的冒险者,但是那熟悉的声音似乎再度响起。 人们惊诧地张望,在诗人的墓碑上站着一只小鸟,小鸟的个头不大,羽毛的颜色灰红,没有任何艳丽和注目的地方;但是小鸟的叫声就像那为诗人的长笛曲一样的委婉动听。小鸟再细雨中毫不动摇地唱着,歌声中带着一丝勇气和激励…… 从此以后,每个来到盘蛇山脉的旅者都一定会去杜维克关口,坐在城市广场吟游诗人雕像的脚边,感受着再北方冻原中难得的明媚阳光,惬意地倾听这种只有盘蛇山脉附近才会出现的“诗人雀”那婉转流连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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