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布鲁斯——血色玫瑰
2005-03-08    aaggeenn   
打印自: 最深的地下城 UNDERTOPIA
地址: http://www.ntrpg.org/yy/undertopia/article.php?articleid=1338
引子 矮人之光酒馆

YY:希望作者在看到此文后,能把排版后的文章在论坛重新发表一次,现在这篇文章的其他章节连段落都没有,对阅读影响很大(我就看不下去了:P)

 

 

 

 

在商业城市联盟西部边陲的重镇,无巅之群山下的洛菲斯城的南郊,有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酒馆——矮人之光酒馆。远远的,冲天的美酒的气息和豪爽的酒客的声音就会把你引到这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不是很大的四层方形木屋,完全是用红松木借着山势在树林中搭成的;房檐上分别用人类、精灵和矮人的文字写着“矮人之光”的字样。在木屋的右边,是一个非常大的空场,周围的兵器架上放满了各种武器,似乎是格斗的场所。木屋的左边是马厩,常常可以听见其中名马的嘶鸣声。

走进酒馆的大厅,迎面的就是一大长趟的柜台,众多的服务人员终日忙碌着。在宽阔的大厅左边,摆放着64张的大方桌;而右边是36张大圆桌。每天一开张,绝大多数的座位便被酒客们坐满了,他们在开怀畅饮,谈天论地,唱歌跳舞,下棋打牌;偶尔一言不和,发展到不好收拾的地步,便操起家伙,到门外的格斗场较量。但是,无论何时,酒馆里都有20几个被淡淡的金蓝色光芒所笼罩的座位是空着的,看起来似乎有些纪念意义吧。酒馆的二楼的一半是包厢,另一半和三楼是客房,四楼是老板娘和服务员的房间。

“矮人之光”酒馆在帕拉西亚几乎家喻户晓。当年霸王的战友,矮人王子风暴*铁腕初到人类控制区的时候,就曾经在这里饮酒。不过那时,这个酒馆叫做“破杯烂瓶酒馆”;而强大的矮人狂战士也由于疏忽,被偷去了钱包,无法付账;最后,慷慨的精灵老板娘拉尔斯*月华免去了这一顿酒钱。后来,恩怨分明的风暴*铁腕将自己珍藏的极品名酒,拥有500多年历史的“矮人之光”(酒名)中的一半,应该有好几千瓶吧,送给月华女士作为报偿。欣喜若狂的月华女士立即用光了所有的积蓄,扩建装修酒馆,并改名为“矮人之光酒馆”。

事过境迁,而矮人之光酒馆却由于它的特殊历史,见证了无数英豪的崛起和覆灭。远的不说,风暴*铁腕和“暗月”韦斯*马克也是在这里不打不相识的。剑神斯沃德*骁瑟和霸王克拉休卡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斗也是在这个酒馆门口进行的。三百年之后,嗜武如狂的鲁卡帝国元帅,拥有霸王血统的卡多索公爵,和剑神意气风发的传人安卡烈,依然是在这里延续了当年的决战。随后,身为胜者的卡多索气焰嚣张的率领5国联军,号称百万的部队,远征剑神的城垣科西斯,并和安卡烈再次对决,然而,在那之后,公爵的头颅就再也没有和身体接触过… …正因为这些,才使很多年轻气盛的家伙们自以为是的选择了这里作为他们冒险历程的起点,希望可以沾沾名人的光,也成就一番伟业。不过,的确,从风暴*铁腕开始的四百多年以来,二十多位足以影响历史发展的伟人都曾经在这里饮过酒,上面提到的那二十多张特别的座位就是为了纪念他们所保留的。

酒店的老板娘拉尔斯*月华已经700余岁高龄,即使按照精灵的时间计算的话,她也到了垂暮之年。没有人知道,月华女士在开酒馆之前是干什么的,不过有传言说她曾经是一位著名的吟游诗人,并且还是神秘的“布鲁斯特女巫”。虽然在魔法师王国布鲁斯菲斯自治领(布鲁斯特女巫的领地)的布鲁斯特女巫的花名册中没有拉尔斯*月华的名字,但是,谁知道现在老板娘用的是不是真名呢?现在的月华女士深居简出,酒馆的事情已经不大在意了,而是专心把自己在漫长岁月中的所见所闻认真整理成回忆录;最近几年,她收养了一位名叫赛德欧*达克尼斯(Shadow Darkness)的人类少年,并将自己整理的诗歌和评书教给赛德欧,希望他可以将其发扬光大。不过,让月华女士大失所望的是,赛德欧的唱起歌来,根本没有一句在调上,无论如何教导训练都不见起色。所以不得已而求其次,只能让他讲历史故事了。

清晨,酒馆还没有开门,而月华女士虽然苍老但是依然甜美的声音就响起在酒馆的大厅“赛德(ShadeShadow的昵称),你和服务员们都起来了吧,快点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快要开门了。”

“是的,月华奶奶。我在格斗场作点运动,马上就回来。”一个独特的略微沙哑的还有些磁性的声音回答道,片刻之后,一个手握长柄镰刀(酒馆的服务员拥有武器毕竟不好,月华女士如是说,但是作为农具的镰刀不在此列)的少年便从侧门走进了酒馆。他正是赛德欧*达克尼斯,一位中等身材,略微瘦弱的十六七岁的少年。然而,在他的脸上,似乎留下一些岁月的创伤——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第一眼看到赛德欧时的感觉,就是他是过去和未来的结合体。这也许是幻觉,而他仅仅是个并不很出众的年轻人。在他清癯的脸上,微微有点青白色的眼珠中凝结着希望的光芒——这种光芒在充满幻想的年龄的男孩子的眼中都能找到,眼睛中似乎还有一抹的血红色,也许是休息不好的缘故吧。他的鼻子微微有些高,而耳朵略略有点尖,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精灵的血统。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月华女士本身就是精灵。赛德欧的嘴巴长的不大也不小,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这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他的头发几乎全是青白色的,仅仅两绺鬓发却是血红色的,微微下垂。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不排除染发的可能。只是,青白的眼珠,青白的头发,又都有那么一丝的血红,立即形成了一股浓烈的忧郁的感觉,似乎是饱经风霜的失意艺术家才拥有的独特气质。不过,赛德欧的真实年龄却绝对不超过18… …

“大家开工了!”放下了镰刀,赛德欧说道,“赶紧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要开门营业了!”随着他的话语,十几个服务员开始扫地拖地,擦桌子椅子,整理酒具… …而赛德欧俨然是酒馆的主人,不时的走来走去,这里摸一下,那里看一眼;如果认为有什么不是很合格的话,便对负责的服务员微微的笑一下。

正在大家收拾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了,接着是“咣当”,“哗啦”,“哎呀俺的屁股”的声音。赛德欧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原来,一个相当高大的灰色身影摔倒在楼梯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咒骂着,一把大得出了格的兽人双面斧横在他的脚旁边。他赤裸着上半身,下面也仅仅穿了个熊皮的裤子——不过对他的个头来说,这更像熊皮裤衩。仔细看去,会发现这个摔倒的家伙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兽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狼人,有绿色的眼睛,突起的狼嘴,支出嘴巴的两只獠牙为证。看来这位是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踢飞了放在楼梯旁的水桶,于是,如此狼狈了。

“咆哮战场的狼人狂战士罡挚阁下呀,您这是怎么… …”赛德欧忍住了大笑的欲望,关切的问道。

那个叫做罡挚的大狼人冷哼了一声,用兽人味道极浓的通用语说道:“你们这么早就把俺吵醒了,俺还没找你们算账呢!哪个没长眼睛的把这桶水放在俺的脚下了,俺知道这个时候酒馆里没什么吃的,要出去打猎!”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是还没有睡醒,还是刚才摔了那一跤碰到了脑袋。

“实在对不起,罡挚阁下。我这就扶您起来。”赛德欧说话间走了过来。

“不用了,赛德,俺多重俺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你扶不动的!”说话间,大狼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还顺手把斧子抄在手中,身手看起来相当的矫健。他看起来比赛德欧高两头,宽三圈。

“果然是威名遐迩的罡挚阁下呀!”赛德欧称赞说,“您这就去打猎么?这样吧,来一瓶‘加默塔’(兽人爱喝的超级烈酒,度数在80以上),作为我们向您摔倒的赔偿吧。”

“好!‘加默塔’是好东西,俺喜欢!‘加默塔’配上烤熟的新杀的羚羊,是最好的美味了!对!俺这就去砍两头羚羊回来!”罡挚自言自语说,“俺的弟弟还在楼上睡觉呢,赛德,帮俺照顾一下!”——似乎他和赛德欧相当的熟。赛德欧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随着扛着斧头的狼人狂战士大步流星的走出酒馆,赛德欧的声音也飞了出来:“都准备好了么?好,现在,新的一天的买卖开始了!矮人之光酒馆开门了!!!”

一 不速之客
日落时分,正是矮人之光酒馆生意最兴隆的时候,完成了一天工作的村民,准备打间住店的旅者,还有些专程来拜访这座酒馆的客人们,都围坐在硕大的桌子旁边,满意的吃喝着。身为主人赛德欧坐在离柜台最近的桌子旁边,大声的向酒客们讲述着英雄的传说,以祝酒兴。狼人狂战士罡挚就作在他的右边,双手握着一条刚烤好的羚羊腿,狼吞虎咽着,吐沫横飞。在罡挚的右边坐的是一个个子不大的半狼人少年,和罡挚长得极其相似,不过獠牙短了许多,嘴也不十分的突起,很像一个只有一半高的“缩水版”的罡挚。应该就是罡挚所说的“弟弟”吧。这位半狼人少年的左手刀,右手叉,相当文雅的品尝着盘子里面的羚羊胸口肉。在他的右手边上,放着一只式样古旧的七弦琴。 “话说在太子洛佩斯的带领下,克拉休卡(霸王),风暴(矮人王子风暴*铁腕),‘暗月’韦斯*马克和斯韦斯托侯爵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一切都是青色的——闪电一般的青色的‘圣墓峡谷’了,他们5个人的眼中,凝聚的可都是疯狂的喜悦呀!要知道,传说当年击败众神的伟大法师和他的宝藏就在这个山谷中呀!”,赛德欧用他那种独特的略微沙哑的有些磁性的声音讲述着,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而他的双眼中更闪现出火焰般的光芒! “赛德,俺可都听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有讲到俺们兽人的英雄呀!!呜!~~~~”罡挚一边嚼着羚羊肉,一边口齿不清的吼叫着。 大狼人洪亮声音令在座所有的人都有些颤抖,不过仅仅是发抖而已,没有人显示出更剧烈的恐惧,因为他们习惯了。自从3个多月前,当赛德欧刚刚开始讲述矮人风暴王子的故事的时候,这个声音就出现了 “俺们兽人可比那些只知道喝酒的矮子们强大多了,至少俺们爱吃肉!!看看俺的个子就知道俺们和矮子们的差别了!!而据俺所知,俺们兽人可是英雄辈出,不像那帮矮子… …”话刚说到这,就有6,7个矮人忍不住了,不顾规矩,在酒馆里直接向那个出言不逊的大狼人动手了,但是,3分钟后,酒馆里所有的矮人,不论是否主动攻击了罡指,在全部被摞在酒馆的门口了!也因为这个,直到现在,还没有其他人再主动向这位豪迈的兽人狂战士挑衅过。不过,话说回来了,罡挚对其他人还都相当的客气,尤其是对赛德欧,因为,在没有文字的兽人部落中,吟游诗人和历史讲述者的地位相当高。历史,也就是所谓的英雄事迹,都是靠他们这些可以讲演吟唱的人来整理流传的。而身为主人的赛德欧也不想招惹罡挚,所以便礼遇有加。 这下,狂战士干脆和他的弟弟赖在酒馆里最好的房间中不走了,当然,房租是没有人敢去收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大狼人真的和矮人有什么仇,每当他听见风暴*铁腕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都要咆哮着打断故事一会。但是,随着赛德欧的栩栩如生的讲述,英勇、果敢、舍己为人而又有那么一点狡诈的矮人王子的形象在听众的面前展开了。当听到了风暴*铁腕在圣魔城徒手战龙魔,于蒂特菲尔沼泽单斧斗九头蛇的传奇之后,狼人狂战士眼中的敌意消失了,转化为羡慕,或者说得不太好听一点吧,是嫉妒。的确,矮人王子光辉灿烂的一生和轰轰烈烈的战死,完美的体现了一个武者的最高的荣耀。这样,虽然,罡挚还“例行公事”的大喊,但是,谁都知道,他已经不是一个“危险人物”了。 “咆哮战场的伟大狂战士罡挚哦,何必动气呢?的确,找到了‘圣墓峡谷’,是英勇的洛佩斯太子,鲁莽的风暴王子,孤高的霸王,阴险的暗月和冷静的斯韦斯托侯爵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然而,也许是物极必反吧,那也接近了他们中大多数人生命的终点了。就在这个传说中圣兽守护的山谷中,风暴迎来了长眠;接着是暗月在处心积虑一生,终于成为了大陆最有权力者的几个小时候,就被神秘的刺杀,仅仅留下心脏,死无全尸;随后洛佩斯也由于内乱而成为了骁瑟帝国的末代君王,惨死在断头台上;这时斯韦斯托侯爵归隐,只有霸王一人,继续了当年的荣光… …” “什么??”那个叫罡挚咆哮着,“那个什么叫风暴的矮子王子没有和俺决战,居然就死了??谁杀的他??”这句话一出,整个酒馆中至少有100人把喝道嘴里的酒乐得吐了出来——这家伙听了差不多100天了,居然还不清楚风暴王子在几百年前就战死了。 赛德欧也险些笑出声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罡挚阁下,您的强大无容质疑,但是,假设历史可以改写,让您面对力量和战技斗在您之上的传奇英雄风暴*铁腕,您必败无疑!”少年的口气变得冰冷而尖刻,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哪知道罡挚听完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小子!!有胆量!!敢在俺面前说实话!!俺刚才也是随便的咋呼一下;嘿嘿,要是风暴矮子王子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俺在他面前走不了三个照面就一定作鬼,哈哈!!好胆色… …对不对,我的好弟弟斯格特。” 叫做斯格特的半狼人少年微微的点了点头,“是的,哥哥,赛德哥哥是个非常特别的人类… …你也别吵吵了,好么,哥哥,我想继续听那些伟大的英雄的故事。” 听了弟弟的话,罡挚闭上了嘴,当赛德欧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继续的时候,“乒!!”的一声,酒馆厚重的门被撞开了。一个年纪轻轻相貌英俊但盔歪甲斜的人竟然被不知名的力量硬生生“轰”进了酒馆!身材高大的罡挚反应相当机敏,几步来到门前,一把把这个似乎已经半昏迷了的青年扶住,同时吼道:“没看见俺,你家罡挚大爷正在喝酒么!!谁来捣乱了!!”话音未落,那把招牌版的的兽人双面斧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手握一般只有牛头人才习惯使用的超巨型兽人双面斧,豪迈的狼人狂战士罡挚*血齿(Gongz Bloodteeth)的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气势和对血的渴望。当他接触到哪个青年破碎的盔甲的时候,身经百战的他便知道他即将与之为敌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了,不过,他的血液更为了这个强大的对手而沸腾!!随着狼人的狂啸,所有的酒客都感觉到莫名的恐惧与压抑,也正是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在门口还有两个身披斗蓬的人,不过看样子似乎也很狼狈。看来,他们和那个青年一样,是被强敌追杀而逃到这里来的。 喘了几口粗气,平静又回到了那个青年的脸上:“谢谢,强大的狼人兄弟,”他对罡挚说道,而后,向门口的两位深鞠一躬“维拉女士和高雅的小姐,请你们进来休息一下,‘他’由我来应付!”随着长翅膀的话语,年轻的圣骑士又向门口的两位女士点了点头。 再看门外的两位女子,其中个子比较小的那个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被另一个拉了一下。随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在狼人和圣骑士的旁边走进了酒馆。而罡挚却似乎心有所想,半晌才说出一句:“你刚才叫俺罡挚什么??‘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叫老子兄弟的穿着盔甲的人类。” “柯斯,布雷*柯斯(Bray Cos)圣骑士团见习圣堂武士(圣骑士团中圣剑骑士的最低阶层),生命教会高等裁判员(宗教裁判官)雷奥的随从。”听到狂战士似乎有些冷嘲热讽的话语,年轻的骑士依然非常平静“你真的要和‘他’战斗么?高贵的兽人阁下,‘他’的邪恶而阴险,并且服侍那个‘万恶之源’!” 罡挚有些糊涂了,柯斯骑士口中的“万恶之源”是什么呢?同样的,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没法理解柯斯的话语,不过赛德欧是个例外,因为在博学的月华女士的教导下,年纪轻轻的他已经掌握了超越了大陆上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掌握的知识。不过,他现在似乎有些颤抖,口中低声自言自语道:“毁灭精灵的牧师,难道又回到人间了么?”而斯格特也抱紧了七弦琴,双目中充满了焦灼和不安,似乎,他也知道哥哥将要面对什么了… … “柯斯骑士,不要再作无谓的反抗了!什么‘荣誉即吾命’,全是狗屁!!力量,哈哈,力量就是一切!!你把那两个女的交出来,我赐给你痛快的一死!”一个冰冷而又狂妄的声音传了过来,令几乎所有人都不寒而栗。而柯斯似乎没听见一样,在专心的祈祷着:“我主生命精灵在上,请您倾听您卑微的仆人的愿望吧,请赐给我力量,赐给我可以对抗那个邪恶的背叛者的力量吧!”话音未落,纯洁的白光和闪烁的金辉已经将柯斯所笼罩,是年轻而虔诚的神圣战士看起来更加的高大英俊而威猛! 也许是讨厌魔法的缘故(狂战士一般分不清魔法和神术的差别,只要看到人家念咒语或者做祷告都会头疼的),罡挚的眼中显出一丝的不屑的神情,忽然,不屑化作了震惊——因为他亲眼看见一个身披闪闪发光的黑袍的中年人类正在自己的面前漂浮着!苍白的头发随风摆动,暗红色双眼无比冷酷,“狼人,你这是干什么??要和至高毁灭者(对毁灭精灵的敬称)的仆人交战么?以毁灭精灵之名,你,给我滚开!!”说话间,黑袍牧师的手指轻轻的点了两下罡挚的胳膊。 罡挚正想和他对骂几句,忽然感觉到双臂的肌肉竟然开始扭曲了,无比的痛楚让斗大大汗珠出现在高大的狼人的脸上,“可,可恶!!这是什么妖术邪法!!你,有种的就真刀真枪的和老子大战300合!!”痛苦的狂战士吼叫着。 “无知的蛮子!!无所不知的至高毁灭者借我的口告诉你,你受到的是‘愤怒的痛苦(Angry Ache)’!退下吧!!至高毁灭者不希望你就此丧命,因为,据他所暗示,你另有所用!” “可恶!!什么至高毁灭者!!全给我去死!!”罡挚愤怒了,双手抡斧,从上而下,发誓要把这个可恶的牧师一分为二。但是,剧烈的痛楚使他的攻击偏离了,而他更由于用力过猛和无法抑制的疼痛摔倒在地。那边,黑袍牧师根本没有进行任何躲闪,似乎找料到了这一切。 “柯斯,看到了么,这个家伙也许很强,但是,在我——至高毁灭者代言人的面前,他不堪一击!放下武器吧,因为你所祈祷的愚蠢的生命精灵,根本无法庇佑你!”黑袍牧师的手指微微一动,几点银光在柯斯身上闪过,继而,柯斯刚才辛苦祈祷才获得的力量登时烟消云散了!人们都在惊异间,似乎有一声低低的琴音响过… …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说俺不堪一击??!!吃老子一斧!!”罡挚斧随话到,黑袍牧师躲闪不及,左肩溅血,平稳的飘浮状态也被打破了!!久违了的疼痛使他愤怒,而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狼人怎么挣脱他的神术的呢? 在还可以影响帕拉西亚大陆的神力存在中,毁灭精灵以心智扭曲且不近情理的邪恶和暴烈闻名,他掌管憎恨和毁灭,最自信于自己的力量,更相信力量可以决定一切,所以,才有“毁灭精灵眼中,强者为尊”这句脍炙人口的谚语。而同样的,奉命追杀圣骑士柯斯和那两位女士的黑袍牧师更是对自己从主子那里获得的神术的力量佩服得五体投地。然而,没想到他施展在狼人狂战士罡挚身上的邪恶神术“愤怒的痛苦”竟然被破掉了,这无疑的对他,乃至他所信仰的“至高毁灭者”是莫大的侮辱!但是,现在的情况使他无法再考虑神术被破的原因了,因为继第一击见血之后,大狼人体内对鲜血的渴望和刚才受辱的愤怒催动他连续挥动战斧,大有把黑袍牧师砍成肉段之势!而柯斯也趁着敌人被罡挚逼得手忙脚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祈祷施法的时候,先用手中的巨剑向敌人致敬,而后加入了战团,战剑上下翻飞,不离黑袍牧师的破绽之处。一时间,两人大占上风。 看着他们三个在酒馆里动手,几乎所有的酒客和服务人员都四散奔逃了,有几个胆小的居然吓得不知道如何逃跑了!但是,和柯斯一起到来的那两位女士,还有赛德欧,却全神贯注的观看着战斗;然而罡挚的弟弟斯格特却消失了。身材娇小,被柯斯称为“高贵的小姐”的那位女子,用竖琴般的声音向另一位问道:“维拉阿姨,您看那个恶行恶相的狼人和保护我们的柯斯骑士,能否击败那个可恶的家伙呢?” 维拉女士没有回答,反问道:“小子,你看呢?听说月华前辈在你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你分析一下他们三个的战斗吧。” “您认识月华奶奶… …”赛德欧有点惊讶,然而他还是按照维拉的意思仔细的低声说下去了:“据我所知,狂战士战斗的精髓就是一个‘狂’字,例如现在的罡挚阁下,每一招都又狂又狠,完全不考虑防御… …而柯斯骑士,应该是由于多年的严格训练的结果吧,他的攻势准确而快捷,也是相当不错的用剑好手。更可怕的是他们两个的这种‘默契’,也许是宿命的缘故吧。罡挚的攻击过于霸道,虽然未必能命中,但是对手为了要躲开他的舍身搏命的招数,势必破绽百出;而柯斯正好在这个时候准确的出击,弥补了罡挚防御和命中的缺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相信,初次联手的两个人,竟然能配合得如此巧妙。” “那么,依你的意思,那个讨厌的坏家伙大限将至了?”那个相当优美,如同竖琴般的声音问道。赛德欧下意思的转了一下头,却和对方四目相对了,登时打了个寒战——虽然由于有巨大的披风包住了头部,使这位少女的整个身躯在外人面前隐藏着,但是,她却拥有一双青白色的眼睛,一双和赛德欧同样的青白色的眼睛。 “怎么了,没见过这颜色的眼睛么?嘻嘻”少女开朗的拿赛德欧打趣。不知道害怕什么,赛德欧不再敢抬头看她,依然低声说道:“高贵的小姐,您希望那个毁灭精灵的黑袍牧师就此消失么?恐怕您的愿望要就此落空了。您忘记了柯斯骑士是如何进来的么?拥有如此力量的家伙,无论善恶,恐怕都不是可以轻松死亡的… …” “但是,现在狼人和我们高贵的骑士完全战了上风,该死的家伙应该没有机会施展据说从他那个神憎魔厌的主子那里得到的残羹剩饭似的力量了吧… …” “那可未必,如果他真的意识道自己可能败亡的话… …”赛德欧的话仅仅说了一半,顿住了,闭着眼睛对着小姐笑了一笑。 “你真的怕看到我??”小姐相当的不解,但是,黑袍牧师的惨叫声将她拉回了战场。 久守必失,黑袍牧师一个不留神,被罡挚的战斧扫中了左腿,虽然仅仅削掉了一层皮,但是却使他的闪避速度骤减,而柯斯趁此机会,一声大喝,双手高举巨剑,横砍向黑袍牧师,几乎将其腰斩!而罡挚搬斧头现斧杆,大斧狠狠地抽到黑袍牧师的屁股上,把他打得飞了起来,又撞到了酒馆的墙上,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呀! “该… …该死的家伙们!!至高的毁灭者再上,我不再会手下留情了!!出来,白骨之环(Circle of Bones)!!”随着黑袍牧师声嘶力竭的喊叫,诡异的深红色光芒在他的身上出现,同时,从虚无中升起一道坚硬的骨骼所组成的环状壁障,围绕他高速旋转。不过,即使如此,他腰上和肩头的伤口中,鲜血依然在滚滚流下。 看到如此的情况,那个少女用赛德欧恐惧的眼睛狠狠的瞪了罡挚一下,大狼人愣住了。完全明白那位小姐意思的赛德欧冷冷的说道:“莽撞罡挚阁下哦,您真的一但打起来什么都不顾了,要是您刚才不多打那一斧子杆,也许现在您又可以一边品尝着美酒和烤肉,一边听我讲英雄的传说了,可是,现在… …”赛德欧叹了口气。 “呵呵… …”看来是打得爽了,罡挚傻笑了两声,“那还不一样么?看俺现在取那家伙的脑袋下酒!!”话音未落,大斧已然劈出,不约而同的,柯斯也出手了。而这时,只见黑暗的力量在黑袍牧师的左手聚集,显然的,他正专心施展另一个神术,在祈祷中和毁灭精灵交流,根本无暇躲闪。如果此时被罡挚和柯斯击中的话,即使不死,正在施放的神术也会直接被破掉,甚至反蚀其身。 但是,当罡挚的兽人双面斧和柯斯的双手巨剑即将接触牧师闪光黑袍的时候,环绕在他身边的白骨之环旋转速度骤然加快,而白骨上更显出无数的骨刺,如同剑割斧切,又像千刀万剐,刺破柯斯几乎散架子的铠甲,划烂罡挚粗糙的皮肤,令两人痛不欲生,根本无法继续攻击!不但如此,刺进罡挚和柯斯身体以后,骨刺自然折断,又像战锤敲击般,把两人震退数步! 几乎与此同时,伴随着鬼哭神嚎般的“黑暗利箭(Darkbolt)!”的怪叫声,一团漆黑的能量结结实实的轰中了罡挚的胸口,大狼人只觉得双目被黑暗所笼罩,而身体在不住的颤抖,接着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要不是用斧子作为支柱的话,此时的他一定倒在地上! 却见柯斯把左手放在罡挚的肩头,口中念念有词:“慈祥的生命赐予者(对生命精灵的敬称)呀,您的仆人向您祷告,请您赐给我医疗的力量,来除恶扬善吧!”纯洁的白光在他的手中聚集,看来这是某个医疗的神术,要向罡挚施展;哪想到黑袍牧师口中说出一个“破!”字,右手一张,一团血红色,象征着伤害的毁灭能量脱手而出,正中柯斯的右手,不但完全抵消了的医疗的能量,更将柯斯震出好远。 不过,重伤之下强行使用伤害系神术反制了柯斯的医疗系神术的黑袍牧师,却是强弩之末了。他身上受到的伤实在不轻,并且由于为了保命而强行施法,更让伤口无法控制了!而最倒霉的是,他信仰的毁灭精灵,号称至高毁灭者的那一位,虽然神力滔天,邪威无比,但是对于医疗却几乎无能为力。倒不是说他无法施展医疗神力,而是毁灭精灵的医疗神力,无论在质量上还是数量上,和他的死对头“生命赐予者”生命精灵都不可同日耳语;因此,心胸狭窄的他干脆对所有人,包括其最虔诚的信徒,的医疗请求都不利不睬,以至于导致这位黑袍牧师根本就无法使用医疗神术为自己疗伤(不过话说回来了,生命精灵的牧师和圣骑士也都无法释放伤害术)。这还了得,难道要等着血流干净而死么? 冷酷的笑容出现在黑袍牧师的脸上,他看见了周围还有几个人,赛德欧,两位女士,和几个吓的不会走道的酒客。黑袍牧师口中絮絮叨叨些什么,而双手在空中结成各种奇妙的手印,与此同时,他缓慢的来到一位酒客的面前。猛然间,黑袍牧师一把掐住这个酒客的脖子,狞笑道:“把你生命的精元,借我一用吧!!转移创伤(Bestow Wound)!!”只见黑袍牧师的伤口开始愈合了,而且脸色也红润了多,但是,那位可怜的酒客,却如同人干般倒下了… … 罡挚和柯斯都看呆了——这是多么黑暗而堕落力量呀!!怪不得生命教会称毁灭精灵为万恶之源,果然邪得可以呀!但是,他们两个此时都有重伤在身,无法阻止黑袍牧师继续吸取他人的生命而自补了。黑袍牧师看来伤得太重,吸干了一个酒客的生命力并没有完全复原,于是开始寻找新的目标。却见赛德欧抄起长柄镰刀,抢步上前,拦住了他,“你们在我奶奶月华女士的酒馆里打架我不管,但是,你凭什么滥杀无辜!” “凭什么??就凭我是至高毁灭者的仆从!!哈哈!!你也作为我的血瓶吧!!”狂笑着,黑袍牧师的魔爪抓向了赛德欧的前心… … 但是,似乎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在保护着,使黑袍牧师的手在离赛德欧胸口3尺以外就无法前进了。正在惊愕见,却见寒光一闪,机敏的赛德欧挥舞的镰刀正中了黑袍牧师腰间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吸取他人生命力换来的西疗效果转瞬间化为乌有,并且伤得更重了!黑袍牧师暴怒了:“小子,你… …我代表至高毁灭者赐给你最残酷的死法——死亡之指(Finger of Death)(在帕拉西亚,这个魔法是七级死亡领域魔法)!!”左手捂住腰间的伤口,血红色的光芒在黑袍牧师的右手食指指尖聚集着。 “黑袍小子,这就是那个现在还被封印在石头里的毁灭精灵赐给你的最高的力量吧,真是不知所谓…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与此同时,黑袍牧师手指上的毁灭能量莫名其妙的消散了… …除了赛德欧之外所有的人都惊异的看着黑袍牧师,而黑袍牧师的心头却完全恐惧占据了,而后他选择了沉默,片刻之后,黑袍牧师开口了,语气却出奇的客气:“尊敬的月华女士,在下非常抱歉打搅了您的生意,请您看在我主人的面子上,饶恕在下吧… …” “嘿嘿,知道怕了,很好,很好。”月华女士声音还是那么的不紧不慢,“你在我的酒馆里杀个人算什么?这几百年里我的酒馆中死的人可以按万计算的——我不会在乎的——但是,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小孙孙赛德欧*达克尼斯!” “这… …这… …”黑袍牧师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忽然,他感觉到自己丧失的生命力竟然恢复了,刚刚被赛德欧撕裂的伤口也奇迹般的彻底愈合了。不仅是他,罡挚和柯斯此时也生龙活虎的站立着,眼中透出无尽的怒火,面对着黑袍牧师。 “这… …这是‘群体治愈术(Mass Heal)’!只有最强大而虔诚的牧师才可以施展的传说中的神术么??”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柯斯和那个黑袍牧师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敬佩和畏惧。 “错了!因为你们的伤根本没有那么严重,所以一个‘群体治疗中度伤害(Mass Cure Moderate Wounds)’就足够了。”月华女士还是那么的平淡,不过,细心的人完全可以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一旦需要的话,我是可以施展群体治愈术的”这个意思。 听了这句话,黑袍牧师如同斗败了的公鸡一般,一句话不说,掉头就走。柯斯一把把他拉住:“你背叛了圣教(生命教会),杀了我的兄弟们,又在这里滥杀无辜,更意图绑架这两位高贵的女士,还想一走了之!没门!!” “我跟说过,你在我眼里还算不上什么,若非至高毁灭者一直希望我和你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又或者这里不是月华女士的地方,你早死一万回了!刚刚死里逃生,现在你又想干什么?” “我要和你决斗!!以生命精灵座前见习圣堂武士的名义,和你决斗!!” “还有俺!!你羞辱俺,俺非要砍了你不可!!叫柯斯的那个身穿铠甲的人类,这家伙是俺的,你别和俺抢!!”罡挚抢着叫道。 黑袍牧师一阵冷笑,什么也没有说,仅仅仰起头来,望着天花板。而后,楼上又传来月华女士的声音了:“你们要决斗关我什么事?只要在我为喜欢决斗的家伙们准备的场子里,打出人命来官府都不会管的!” “尊敬的月华女士,我还有一个条件:我是奉命来请这位高贵的小姐去见至高毁灭者的,如果我决斗胜利的话,您能不能允许我带走她?”黑袍牧师阴险的说道,“我可以答应您在决斗中保留他们两个的生命。” “我说过了,决不决斗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月华女士说道,而后,她的语气一转,严厉的说:“看来,当你见识到我的几个小小的‘把戏’之后,便不敢在我的酒馆杀人了,是吧。” “不但是在下,即使至高毁灭者最强大的使者对您都一定是礼敬有加的。”黑袍牧师巧妙的回答说,“那么小姐,如果我和他们——用肌肉思考问题的蛮子狼,还有一个脑袋可能比头盔还要硬的骑士决斗胜利的话,您愿意和我走么?——别忘了,您的柯斯骑士是因为什么才和在下作对的!” 小姐还没有回答,赛德欧却抢话说:“来的都是客!要从我奶奶月华女士的酒馆中带走这为高贵的小姐,先要过我这一关!” “狡猾的小子,你明知道我不会和你打的——一位远比我强大的施法者的愤怒可不是开玩笑的!您说是吧,敬爱的月华女士。”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快去把服务员都找回来,让他们好好收拾一下!”赛德欧冷哼了一声,泱泱的离开了。 “如果毁灭精灵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客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小姐终于回答了。黑袍牧师又恢复了猖狂的气势:“那好,明天日落时分,门口的决斗场,不见不散!随便你们找帮手!”
二 月华女士的秘密
伴随着声声狂笑,黑袍牧师漂浮着离开了酒馆,片刻之后,随着一道玫瑰色的光柱,月华女士现身了。看着被破坏得不成样子,到处破桌烂椅,且血迹斑斑的酒馆大厅,身为主人的她痛心得大叫“布鲁斯保佑!!”(这是月华女士500年来惊讶时的口头禅)。赛德欧已经把四散的服务员聚集起来,忽然听到了月华女士的这句惊叹,立刻拎起自己的长柄镰刀掉头就跑,想从侧门溜掉,然而,当他跑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是钥匙还是连推带撞,门就是打不开了!月华女士的脾气赛德欧最清楚不过,跑不了怎么办?咬咬牙,赛德欧抡起镰刀,木门应声变为两断,然而,他还是跑不出去,因为一个无形的屏障出现在原本属于门的地方。 “赛德,你在干什么?门怎么惹到你了?”月华女士已经到了赛德欧的背后。 “月华奶奶,不是的,是因为… …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屋子有点热,而奶奶又是喜欢凉爽的,所以… …” “你难道不会开窗户么?不用狡辩了!回去站好,听我的训话!”月华女士说完转身就走。赛德欧耷拉着脑袋根在后面——他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就怕月华奶奶的训话!天啊!要站着一动不动最少4个小时的听着700多岁老太婆的唠叨,这是何等的感受呢? 所有的服务员也都象赛德欧一样的沮丧。因为月华女士的话语已经如开闸的洪水般涌了出来“你们怎么搞的?连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了?今天他们能在我们的酒馆里打架,明天就能把我们的酒馆烧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好了,啊!赛德,你就看着,根本不去管管,把那个追随混蛋毁灭精灵的恶棍赶出去!你打不过他,奶奶我知道,但是,你的舌头是干什么用的?不会把他劝出去?还在平日里自诩什么‘一旦让我领军,必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会呢?人家没和你战呢,你先屈服了,任他们破坏我们的酒馆!!就这样,白瞎了我教你那么多的英雄的故事!到了关键时刻,你记住了几个??你说你最佩服的是毁灭先锋、暗黑君王、夜之袍、血玫瑰公爵韦尔顿*雷根,一个为了挚爱宁可成魔,甚至为爱而死的性情中人,那是说说就完事了么??我们的酒馆被破坏成这样,你呢??要不是我及时在你的面前部指了一道力量之墙(Wall of Force),现在已经是那个恶棍的补品了!… …” 对于月华女士的谩骂,赛德欧老老实实的听着,汗水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他也不敢动弹。好在今天,他犯的“错误”不多,所以,仅仅骂了十分钟,月华女士就开始,训斥其他的服务员。柯斯和那两位女士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不是味,无论如何,是他们把黑袍牧师“引”到酒馆来的,和人家服务人员有什么关系呢?并且,月华女士训斥的话语,越听越象拐弯抹角的责备他们,不过,即使人家当面指责,自己也得听着,因为,月华女士说得句句在理。 听着听着,心直口快的罡挚忍不住了:“月华老太太,听俺说两句!这些事和赛德他们有什么关系??你别骂他们了,按俺的意思,还是快让他们收拾一下吧,俺又饿了!!还有俺的兄弟呢??没有让那个吃人不吐骨头(黑袍牧师吸收他人生命力的邪恶神术,在狼人眼中,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糟踏了吧!!” “你还挑我的毛病!!要不是你先不守规矩,在酒馆里面动手,怎么会把我的酒馆弄成这样,还死了人,真的晦气!!”月华女士头也不回的教训起大狼人来了,而罡挚虽然对法术一窍不通,但是他可是亲眼看到连自己都对付不了的那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家伙是怎么被这位精灵老太太几句话吓跑的(也正是由于他不了解法术,才误以为“几句话吓跑”),何况在狼人的部落中,尊老尚贤是传统的美德,自己尊敬的那些老狼人的年纪加在一起,还不如人家月华老太太一个人的岁数大呢(狼人平均寿命70岁,而身为精灵的月华已经700岁有余了),人家的指责,还是老老实实的听着吧。 月华女士忽然话头一转,“你的弟弟?他好着呢!躲在那边的桌子底下的那个抱着七弦琴的小半狼人就是吧,”月华女士指着一张桌子说,“真的不知道,你们的父亲怎么有这么两个性格差别这么大的儿子——一个胆大包天不学无术,就知道打架,打不过也打!另一个相当好学又爱好音乐,是个好孩子,但是胆子太小了… …”而罡挚此时哪有心情再听她的罗嗦,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一把掀翻了桌子,从下面抱起斯格特来,“俺最亲爱的弟弟斯格特,你没事吧,刚才哥哥和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家伙的战斗,你都看到了吧,他没伤害到你吧,让哥哥看看,来… …”柯斯和两位女士看着这种情景,都非常想笑,他们真的想不到凶神恶煞般的大狼人有这么一个弟弟,更没想到他对弟弟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哥哥,我没事,你以后能不能少打两架,我真的不喜欢看到你在战斗中受伤的,或者你让无辜者受伤… …”斯格特低声说道。罡挚一咧嘴,“呵呵”笑了两声:“哥哥和你不一样,哥哥如果不战斗的话,是无法继承本该属于俺的东西的… …来,赛德,过来,再给俺弟弟讲两个故事,说两首诗歌,再听听俺弟弟根据你的故事‘改编’的歌曲!” 赛德欧看看月华女士,而月华女士虽然不再训斥别人了,但仍然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还在生手下的气。没有办法了,赛德欧耸耸肩,向血齿兄弟走去。忽然,就听到身后的月华女士口中说出几个晦涩的字眼,玫瑰色的旋风刹那间席卷了整个酒馆,片刻间一切都恢复原样了,包括赛德欧砍破的门!也不理看的发呆的罡挚和满眼羡慕的斯格特,月华女士留下一句话:“赛德,别忘了代我招待柯斯骑士,我和这两位女士上楼谈谈去。”而后带着维拉女士和那位小姐消失了。 四楼月华女士的房间,布置的相当简朴而且一尘不染。在门的左边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单人床,右边是一个高大的,上面装满各种书籍的书架。门的对面,窗子底下是一张铺着洁白桌布的桌子和一把小巧的椅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插着永远持续燃烧蜡烛的烛台、一只笔和一卷厚厚的书,如此而已。哦,差点忘记了,在书架的对面的墙上,也就是在床边的墙上吧,挂着一张非常特殊的画。画上的是一位年纪轻轻,高雅而庄重的女士,坐在洁白的大理石的殿堂的台阶上,那个殿堂的式样相当的古老,似乎是有千百年的历史了。女士身穿彩虹般斑斓的连衣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手握一只式样及其古老的竖琴,微笑着面对着前方。女士的皮肤和双眼都是青白色的,似乎凝聚在淡淡的忧郁的薄雾中,她的头发… …呀,一半是青白的,而另一半是血红的!!没错,的确是血红色的!!仔细看去,你可以发现,原来,她的那一半的头发,竟然是用鲜血染成的! 现在,屋子里面只有月华女士和维拉女士,那位小姐却不在,估计是休息了。维拉女士凝视了片刻,忽然做出一个奇特的姿势——单膝跪倒,把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而左手平伸,手掌心显出一个小小的竖琴一样的东西,崇敬的对月华女士说道:“星月*天语者前辈,在下维拉,奉宗座(对教会或者历史悠久的组织的领袖的敬称)之命,护送‘她’来到这里,然而,路上被毁灭精灵的牧师袭击,结果打扰您的生意。”维拉女士说得相当的不好意思。 “孩子,起来,布鲁斯特的姐妹们还好吧… …”月华女士有些沧桑的说,“你们哪次来路上没有凶险?这次就一个家伙追杀算你们的运气好呢!” “什么?天语者前辈,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你离开布鲁斯菲斯以后,还有很多的姐妹来过么?现在,姐妹们的日子应该还是老样子吧,有法师塔主人的照应和布鲁斯女神的庇护,没有谁敢到布鲁斯菲斯惹是生非的。”维拉女士依然半跪着。 “我被驱逐出布鲁斯菲斯已经450多年了,早就不是什么‘前辈’了;而现在更没有人知道‘星月*天语者’这个名字了… …所以这种大礼不要再施了,而‘星月*天语者’也不要再提起了。至于我刚才教训赛德,那是为了他好,没有一点针对你们的意思,不要在意了。人老了老了,话就多起来了。”月华女士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若有所思的说道,“你真的想知道你是400年中第几个带着你们宗主选择的小女孩来到这里的么?还是告诉你吧,第13个。不少了吧。根据兽人的数学观念,比3大的数字都可以称为‘很多’了——幸好我不是兽人。”月华女士打趣的说道。 “是的,前辈,难道大约每一代人都要重复这个‘任务’么?我也是在宗座交给我‘任务’的时候才得知您身份的秘密——一个只有历代宗座才知道的秘密… …” “我说过了,孩子,你起来说话吧,我这个屋子里面地方不大,你就坐在我的床上说话吧,还有,你不要再叫我‘前辈’了,因为我在你出生前400年,就不是布鲁斯特女巫的成员了… …” 维拉女士“听话”的坐在了床上,微笑着说道:“是的,我不叫您‘前辈’了,那让我叫您什么呢?‘奶奶’?赛德欧是这么叫您的,不过,且慢,您刚说您在我‘出生前400年,就不是布鲁斯特女巫的成员了’,那么,我该叫您10个祖之后再加一个奶奶… …” 月华女士也乐了,“好吧,随你吧,你愿意叫我‘前辈’的话,我只能不介意了… …10个祖之后再加一个奶奶,我真的有那么老了么?行了,先别说这些了,说点正事吧。” “是的,前辈,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在我向您汇报宗座的请求之前,能不能问一点其他的问题?” “好吧,你问吧,孩子。对于你提的任何问题,我这个700多岁的老太婆应该有问必答的,唯一有一个例外。”月华女士似乎还对维拉女士刚才的“10个祖之后再加一个奶奶”心怀不满。 “是的,前辈。当得知您是古老的布鲁斯特女巫之后,我在我们的大图书馆里查找有关您的资料,但是,遗憾的是,全部被销毁了;而后我又去拜访了伟大的法师塔主人,希望可以了解有关您的一些东西——您不要生气,我只是想多了解您一点,以便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务——但是,无论如何,我仅仅得到三个关于您的‘传闻’。一是450年前,您因为确切的‘证实’了我们敬爱的女神的生死而被当时的宗座所驱逐,于是开了这个酒馆。二是您开这个酒馆之后不久,您为某位名扬当世的人生下了一个儿子,但不幸的是,他夭折了… …三是400年前,您与法师塔主人并肩作战,同伟大的生命精灵的使者和几个其他的强大的施法者一起,共同封印了毁灭精灵——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今天,他的牧师听见您的声音和几个‘小’法术就老实了的原因吧。” “你知道的真的不少,孩子… …”月华女士不知道是感叹、赞扬还是责难,不过她依然缓缓的说:“那些都是事实。我是由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而被驱逐的… …拿其实是一个阴谋,不过当年的我没有识破罢了。” “阴谋??前辈,您怎么能这么说?按照我们布鲁斯特自己的法律,您犯的可是‘渎神大罪’,仅仅驱逐,我认为可能… …” “可能还轻,是吧!这是我400年里第13次听到这句话了,那你好好听听吧。500年前,号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斗家’的‘拳皇’,和他的导师,一位被称为‘山水文章’的学究,研究出了一套奇特的科学理论,可以让造物突破神设下的限制,来往与时空之间,正是由于这套理论,帕拉西亚才有了通向其他位面(相当于其他的星球或者其他的世界吧)的魔法(这句话说得并不符实——早在两千年以前,便有强大的法师做到这一点了)。而法师塔主人菲尼克斯*唐更是凭借自己在法术上无以伦比的造诣,在450年前创造出了可以回到过去的法术——‘历史旁观者’!从那之后,他才以‘掌握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强者’自居… …” “这是‘传说’而已,前辈,我见过法师塔主人,他无疑是当代最强大的,但是,他真的比他的恩师,‘与神较力者’ 纳克里芮更加强大么?”维拉女士疑惑的说道,“那么,他为什么还是以‘积攒实力,阻止众神回归’为名,把几乎所有的法师‘禁锢’在魔法师王国,而不允许他们在外自由行动?如果他真的那么强大的话,他何需怕神?神,不就是被纳克里芮赶走的么?还有那道法术,难道它可以改变历史么?” “孩子,没有人可以告诉你到底是不是纳克里芮赶走了神的。”月华女士有些沉重的说,“更没有人知道神他们会不会在明天就回来了… …那道法术没法改变历史,具体的原因,如果你有幸成为布鲁斯特女巫议会的会长的话,你能够亲眼目睹法术的全貌的,到那时你自己慢慢体会吧。至于唐的禁令么,当然有两层意思。首先,如果魔法师王国中数以千计的法师都可以自由的在大陆上行走的话,帕拉西亚会变成什么样子?别忘了白袍(光系)与黑袍(暗系)、红袍(火系)和蓝袍(水系),黄袍(土系)和绿袍(气系)(帕拉西亚的魔法按照能量的种类分类的),这三对死对头法师即使在魔法师王国,都常常私自决斗的!其二么,是因为一个小秘密。” “法师塔主人的小秘密?”维拉女士好奇的问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秘密呢?” “孩子,谈论一个强者的秘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而谈论唐的秘密,即使他老人家自己不介意的话,你也要面对银龙女王的愤怒!(银龙女王冬夜是法师塔主人菲尼克斯*唐的宠物+弟子+坐骑+… …)不过我又是发誓‘有问必答’的… …”月华女士双眉紧锁,半晌,她才说道:“这么和你说吧,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施法者尤其如此!唐为了获得可以超越他恩师的力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而正是由于这种‘代价’,才使众神中的好几个成为他的‘克星’!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吧,我们继续说我的故事,好么?” 没等维拉女士表态,月华女士又说道:“但是,第一个回到过去的人却是我!虽然那道魔法是唐发明的,辅助装置也造好了,但是,由于一件唐必须亲自处理的事情,法师塔主人离开了法师塔,并把关于那道法术的一切资料和辅助装置交给了当时布鲁斯特的会长保管。” “啊!”维拉女士惊叫了出来,因为她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没错的,孩子!会长她想将这道扭转乾坤的法术据为己有,然而,她却不敢‘以身试法’,而当年狂傲的我,自认为是布鲁斯特中最强的一个,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试验的对象——当然,这也是我主动提出的。也是会长所希望的,因为作为第一个‘试验者’,我迷失在历史中的可能性相当的大,而那种结果是对她有利无害的。” 月华女士稍微歇了一下,又说道:“没想到,我们成功了。而唐在离开之前就已经把那道法术指向的‘历史坐标’定在了‘众神战争’。于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我便亲眼目睹了布鲁斯女神死亡的全过程… …本来,会长在试验成功之后,打算干脆把我扔到过去了事,但是,唐恰巧回来了,发现了一切,便强行将我召回。而自己回到了过去… …” “看到我平安归来,会长充满怨恨,于是当得知了我可能看见了什么之后,她心生毒计,当众问我女神是生是死,而这个问题我‘在过去’已经向女神发誓保密了。我选择了沉默——无论我回答生或者死,死亡都将无可避免的降临在我的头上——因而被驱逐。” “后来,我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的人——不过我至今爱他——我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和我们的儿子后来都被毁灭精灵害死了。为了给他们复仇,我在封印毁灭精灵的战斗中出了一点点的小力气。甚至,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在这里开酒馆,‘等待’风暴*铁腕,纪念那20几位曾经在我这里喝过酒的英雄们,还有现在正在写的回忆录,都是女神的意思… …不过,我和他交往却是背着女神的… …你还想知道什么么?” “您似乎有点生气了,前辈,我向您保证,您今天和我说的话,只要和‘任务’无关的,我发誓一句都不告诉任何其他人,包括宗座在内——您刚才提到了你在过去看到的一些事情,那么我们的女神究竟在那场大浩劫中是否幸存下来了,即使您生气了,即使女神不允许,我还是要问的——这是一个服侍布鲁斯女神的布鲁斯特女巫的责任!” “‘责任’??!!当年逼我离开的那些人也是这样说的!由于誓言的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事情,唯独这件不行!因为还不是时候!!的确,我非但亲眼见证了女神的生死,更掌握了有关她生死的证据,孩子,你看到这幅画了吧。” “看到了,前辈,这似乎相当的… …是的!!《血发未完成的女神》!!传说中,当大陆上所有的生物都崇拜众神的年代,由女神的第一位正式的男性牧师所画!乃是我们布鲁斯特的圣物中最珍贵的一个!怎么会在您这里?难道是复制品么?” “不!这个才是真品,而你们宗座办公室墙上的那个才是七百前临摹的!因为这个是我在女神的启示下,在她的神殿的遗址中亲手挖掘出来的!不但是这个,我还知道当年女神穿过的‘汝伯特’面纱和‘福莱斯’连衣裙现在藏在什么地方——如果不是女神无可抗拒的意志的话,当年年轻的我真的会把它们也拿来一起收藏的!” “您的意思是说您发现了失落的女神殿!!”维拉女士的颤抖着说,不知道是由于紧张还是激动,“不过,您把这幅画放在这里,不怕… …” “我当然不怕了,孩子!因为这是女神允许的。除非谁有挑战神的实力,否则他别想打这幅画的主意!当然了,如果不是经过女神允许的话,没有人可以看到我的这面墙上有这幅画的。”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我全明白了!女神没死!!!!” “我可怜的孩子呀,我说过么?一位真神,即使她已经死亡了1300年,其力量也是可以轻易的操纵我们人类的… …不要妄自猜测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失吧,也是一个规矩,任何属于布鲁斯特女巫成员的人,向我问的任何问题,我都必须如实回答,这是女神对我的惩罚!但是,如果她问到女神的生死这个问题的话,她将忘记她所问的一切,甚至从前的怀疑!!这就是我们崇高的音乐、艺术与幻想女神的不可抗拒的意志,也是你现在的‘命运’!再告诉你一句实话——虽然你片刻之后就会将其完全遗忘——其实,即使我‘亲眼目睹’了女神之死的始末,我自己都不确定我看到的是否是真实的,因为,不要忘记了,我们的女神正是掌管幻想的‘叛逆女孩’(布鲁斯女神的别称),而改变神和人的思想,正是她当年的一大爱好!” 说话间,维拉的目光发散了,刹那间,她又恢复的正常。“哦,前辈,我们说了这么久——究竟说什么了呢?对了,我的‘任务’,宗座派我问您,您从女神那里得到的‘启示’是什么?” “早在4个月前女神便预示了你们的到来,或者可以这样说,你们的到来是女神一手安排的。至于以后的事情么,我倒想问问,每一个像你这种层次的布鲁斯特女巫都应该有一个魔剑客作为‘保镖’的,但是我怎么没有见到他?难道是在和毁灭精灵牧师的战斗中遇害了么?” “不是的,前辈,而是由于宗座的命令,不允许我带他来,更不允许我和任何人动手,却向圣骑士团雇用了3个见习骑士——结果死了两个——否则,集我和我的保镖之力,击退那个牧师还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哦,是么?奇怪的命令,应该也是你们宗座‘占卜’的结果吧,或者说,看来也是女神的意思。”月华女士有点感叹的说。“这次,女神的‘启示’就是‘带着决斗的胜利者,去科西斯,因为那里很快又要变成风暴的中心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允许那个黑暗的牧师在我的酒馆里杀完人,还提出决斗请求的真正原因。虽然我不知道女神所指的是不是这场决斗,但是,我确信,如果柯斯和罡挚这两个小子,或者还有什么人,可以击败毁灭精灵的牧师的话,他们一定就是女神所选择的人。” “女神选择生命精灵的仆人和粗暴的狼人??”维拉女士奇怪的问道,“这都是什么呀!” “也许不只是他们,你看到那个小狼了么,我说的是罡挚的弟弟斯格特。” “一个胆小鬼,他能怎么样?” “你忘记了罡挚身上的‘愤怒的痛苦’的魔咒是如何破解的么?” “一声琴声,我听出来了,是我们布鲁斯特女巫特有的乐曲‘布鲁斯破咒曲(Bruce' Dispel)’!不过,我不认为当时酒馆里除了我和前辈您以外还有谁可以弹奏那种曲子,难道不是您么?” “不是!你的耳朵还是不行啊,孩子,你忘记了斯格特手中有一把七弦琴了么?” “他??不可能的!!怎么会是他!!”维拉女士惊讶万分,“前辈,我当年学习布鲁斯破咒曲的时候,可是用了将近半年时间才掌握的呀!!那个黑袍牧师虽然不算太强,但是他毕竟是侍奉毁灭精灵的呀!要仅仅用一声琴声破解毁灭精灵牧师的魔咒,那个诗人至少要有5年的演奏经验的!而那个半狼人小子… … ” “不必多问了,还是继续锻炼一下你的耳朵吧,孩子。实话告诉你,在他的那一声琴声中,我听出了我们布鲁斯特所特有的演奏风格!”月华女士说得还是那么平静,然而在维拉女士耳中,这不啻是电闪雷鸣。 “好了。”面对着发呆的维拉女士,月华女士淡淡的问道:“还有些别的事情么?没有的话,请你也去休息吧,孩子,对了你带来的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米莎,米莎*霜月,据说是拥有部分精灵血统的,所以采用了精灵的姓氏。的确,前辈,我真的该休息了,我的脑袋现在有些不太灵了… …” 维拉女士离开了月华的房间后,月华女士用一个奇怪的手势熄灭了本来可以燃烧到永久的蜡烛,在黑暗中,躺在床上的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的女神哦,您到底想干什么?两年前,在您的‘指示’下,我收养了赛德;4个月前,我又按照您的意思把血齿兄弟‘骗’到这里来,更故意让赛德讲矮人的故事,把他们留下,而您还授意布鲁斯菲斯的领袖,带来了这个女孩和见习骑士柯斯,更奇怪的是,被我们封印了400年,早已‘修身养性’不问世事的毁灭精灵竟然派出了他的牧师前来追杀他们… …难道这一切,都是您和毁灭精灵串通好了的‘阴谋’么,或者那个牧师根本就是被您改变思想的神力所欺骗,误以为您就是毁灭精灵——否则那个可恶的牧师为什么对罡挚说‘至高毁灭者不希望你就此丧命,因为,据他所暗示,你另有所用’呢?不对,这个不对,‘愤怒的痛苦’、‘白骨之环’、‘黑暗利箭’、‘转移创伤’和‘死亡之指’全部是典型的毁灭精灵‘风格’的神术,应该和您没有直接关系的,一定是您和毁灭精灵共同的意志吧。还有罡挚的弟弟斯格特,那个半狼人吟游诗人,不但拥有布鲁斯特女巫的演奏风格,还可以做到用一个琴音便破掉毁灭精灵牧师的魔咒,而这一切,却是那个孩子自己不知道的,或者可以说是在他看到哥哥受苦时下意识的作出的!我更可以感觉到他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多年前您的‘味道’… …到底您要干什么?‘带着决斗的胜利者,去科西斯,因为那里很快又要变成风暴的中心了’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多灾多难的帕拉西亚,又要面临新的痛苦劫难了么?不行,我去要看看他们… …”
三 新的“伙伴”
随着黑袍牧师的离去,和月华女士对整个酒馆的复原,酒客们又开始多了起来。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家伙透漏了明晚日落时分狼人狂战士和一个骑士要与强大的牧师决斗的消息,于是,欢乐的家伙们开始了对胜负的猜测,而后更变成了一场赌博。最令罡挚气愤的是,居然他和柯斯骑士胜利的赔率为1:10,而黑袍牧师的是1:2。咆哮着的大狼人发出了最强烈的抗议,但是对于这种实力相差悬殊决斗,赔率是不可能改变的。而见识到月华女士神乎其技的魔法之后,大狼人又不敢在酒馆中出手伤人了,只能狠狠的咬了一口羚羊肉,忍了! 幸好,还有斯格特和赛德欧陪他解闷。虽然半狼人相当少见,而成为吟游诗人的更是少之又少,但是,斯格特在音乐上的造诣是绝对不可轻视的。月华女士和维拉女士猜测的没有错,这个小家伙至少有5年以上“专业水平”的演奏功底,看似信手拈来的触摸几下琴弦,便化作动听的乐曲,令人陶醉。而赛德欧也在罡挚的“逼迫”下讲完了风暴*铁腕王子最后力敌群魔,英勇战死的故事,不但是讲完了,而且整个故事还是配合斯格特的演奏,听起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柯斯骑士也在倾听着故事。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平静。月华女士的魔法“顺手”的将他破碎的盔甲也修复了。外穿全身铠甲,中夹连环锁子甲,内衬兽皮软甲,精钢大盾闪闪发光的他,无疑也是酒馆中众人瞩目的目标。在战争时期,各种战士们(战士,游侠,武斗家和狂战士)是酒馆的常客;和平时期,这里又是游荡者(盗贼)和吟游诗人的天堂,但是,无论何时,圣骑士和暗黑骑士都很少光临酒馆——饮酒虽然是允许的,但是决不能喝醉,无论善恶,这都是一条最基本的骑士守则。所以,无数的酒客对他评头论足。 对于这些酒客的评论,柯斯骑士表现的如此的自然和平静,如同他在骑士评议会上接受咨询是一样的恭顺。不过这不代表着他没有捍卫自己尊严的力量。一个见习圣堂武士,同时又能成为生命教会首席裁判官雷奥随从的人,必然有和他地位相称的技能和剑术的。因此,虽然之前人们议论纷纷,但是在与他冷静、自信而略微有点高傲的目光接触以后,便没有人再说出一句嘲讽或者批评的话语。 “穿着铠甲的人类!”听完了故事的罡挚似乎又有些无聊了,“俺再敬你一杯如何?这是有60年历史的‘加默塔’,相当的够味了!绝对比你刚才喝的那杯才20几度的破酒强一万倍!” “谢谢。”骑士的话语回归了冷漠,与白天战斗时的热情大不相同,“强大的罡挚阁下,根据我们骑士的守则,我喝一杯酒就够了的,感谢您的好意。何况,‘加默塔’这种超级烈酒是我们骑士禁止饮用的。” 热脸蛋碰了冷屁股,罡挚当然非常的不满,但是,不满又能怎么样?继续啃羚羊肉喝闷酒吧,自己的弟弟酒量怎么样,自己是清楚的,至于外人么… … “赛德,别人不陪我喝,你过来陪吧!”看着刚刚讲完故事,正在指挥着服务员的赛德欧,大狼人如是说,“不要拒绝,因为,说句实话,你是俺在人类中少数几个看得起的家伙!”说话间,他的蒲扇般的大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赛德欧的肩膀。 可怜的赛德欧脸上肌肉抽动,脸色变了几变,似乎相当难受的样子。罡挚虽然鲁莽些,但是他的力道控制得相当好,恰好让赛德欧可以忍受,但是却体验足够的痛苦。“我不能… …喝那么烈… …的酒,月华奶奶… …不允许… …的”男孩颤抖的说。而大狼人根本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手上加劲,硬把赛德欧拉到自己的身边,而后硬按到了座位上。 “哥哥,你别欺负赛德了。”斯格特挥舞着手中的琴,说道,“他是个好人。” “兄弟啊,哥哥没欺负他,只是请他喝酒而已,可是他… …他… …怎么说的来的?”罡挚想了片刻,估计是没想起来,于是瞪了一眼赛德欧,“赛德,你是敬酒… …你自己怎么样自己清楚,还是你自己如实交待!”虽然如此,可能是弟弟求情的缘故吧,罡挚把抓住赛德欧的大手松开了,不过,顺势拍了拍赛德欧的肩膀。 这一拍塞德欧也受不了呀,身子猛地前倾,脑袋几乎碰到了酒桌上。“我… …我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赛德欧求饶认错般的说。现在他想通了,谁叫自己是罡挚少数几个“看得起”的人类之一呢?只能陪人家喝酒了。于是,还没等罡挚发话,赛德欧抓起一个大杯子,自己倒满80度的‘加默塔’,一咬牙,一跺脚,一伸脖,干了!!随后便脸色红润,双眼前出现了无数手拿酒瓶,喊着“好样的,是个汉子”的大狼人… … 忽然间,一道浓烈的白光出现在酒馆里,而后白光开始扭曲,化作一扇门的样子——是任意门(Dimension Door)。伴随着众人惊诧的声音,一位全身血污的精灵少女踉踉跄跄的从门中走了出来,而后摇晃了几下,勉强扶住了一张桌子,终于阻止了自己的摔倒。这位精灵少女身材不是很高,身上披着属于光系法师的白袍,淡金色的长发如同闪烁的瀑布般柔顺而明亮,沿着双肩奔流而下,直到纤细的腰部。她的皮肤异常的光滑,散发出淡淡的银色的光辉,和这身白袍搭配起来,与同汉白玉的雕塑一般。这位精灵女法师看起来相当的瘦弱,似乎只有身高,而没有长肉——不过这恰恰是精灵的神秘的美之所在。她有着所有精灵共通的细致的五官,饱满的双唇现在却失去了血色,一双原本明亮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现在也不再有光华了——注意看才会发现,她的左眼的瞳孔是金色的,而右眼的却是银色的,金银妖瞳!这在任何生物中都绝不多见。 “她… …真的好美… …”罡挚也不由得感叹说,“你说呢,穿着铠甲的人类,还有赛德?——咦!赛德,你搞什么搞,怎么跑到桌子底下去了?”然而,看到了这位精灵女法师的出现,柯斯骑士根本没有理睬狂战士,他立即站起身来,以独特的,仅仅属于圣骑士的坚定的步伐向她走过去,酒客们连忙散开一条道路。赛德欧被罡挚从桌子下面拎起来,可是还想往下面钻。但是,朦胧的醉眼无意中接触到精灵女法师的绝代容颜之后,赛德欧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似乎也醒了大半,“好美… …只是… …她… …受伤了!”赛德欧的眼睛忽然一亮,他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斯格特… …扶着… …我上楼… …好么?”半狼人诗人点了点头,扶住走一步晃三晃的赛德欧,向楼上走去。后面还跟着罡挚不满的声音“小子,想逃酒??还带走了我弟弟… …好美… …” 在女法师的面前,柯斯恭敬的用古老的礼节向她鞠了一躬,“尊敬的女士,您需要我的帮助么?” 女法师的眼睛眨了几下,而后低声说出几句半生不熟,夹杂着浓重精灵腔调的通用语,似乎是向柯斯道谢,并且拒绝了她的帮助。柯斯再度颔首为礼,而后径自转身离去,以一种摄人的傲气穿过人群,就像即将一位走上王座,接受天下的帝皇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感叹于柯斯骑士的这种气势,罡挚耸了耸肩——这是他所渴望的,但是,却是自己一生也无法达到的。就在此时,月华女士和酒已经完全醒了的赛德欧,还有斯格特也出现在楼梯口。月华女士嘴里似乎还埋怨着什么,而赛德欧低着头,依然是那副老鼠见了猫般的无奈且沮丧的表情。 原来,正当月华女士思考是否应该下楼看看孩子们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没有规律的脚步声向自己的住所接近了。难道是哪个酒鬼喝醉了乱闯?月华女士起身,刚一走出房门,却看到了几乎是被斯格特硬拖上来的赛德欧。 “好个半狼人小子,力气很大么!”月华女士低声自言自语道。随后她问赛德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显然的,这种状态的赛德欧无法回答任何问题——他连一整句话都说不明白了!还是斯格特把赛德欧醉酒的始末,还有那个女法师的到来,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月华女士。而在给赛德欧使用了可以解酒的小魔法之后,月华女士便唠叨着下楼了。 彼此都是精灵,忌讳就少了很多,月华女士轻易的治好了精灵白袍女法师的伤,而后两位精灵便用精灵语叽哩瓜啦的聊了起来。她们用得似乎还是某种精灵的方言,或者是古代的精灵语吧,因为,在月华女士的指导下对精灵语做到“会听不会说”的赛德欧,对她们的谈话如同鸭子听雷一般。 片刻之后,月华女士微笑着走到柯斯骑士旁边,用古老的,在骁瑟帝国时期都不常用的人类语言对柯斯骑士说了声“谢谢”(在某种意义上讲,骑士是古旧象征,因为,他们居然能听懂这种老古董级别的语言),而后用通用语问道:“柯斯骑士,你和毁灭精灵的牧师的决斗,是因为什么呢?” 柯斯一愣,随即镇定德说道:“尊敬的月华女士,是因为他背叛了我生命教会,杀死了我的两个骑士兄弟,意图绑架那两位高贵的女士,更在您的酒馆里滥杀无辜。” “理由足够充分,我的孩子,现在,你可以再加一条了,这位精灵小姐,我的同族,维仑丝*星璇,正是被那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打伤的!” 原来,那个黑袍牧师虽然在月华女士的威势下选择的暂时的退却,但是,他的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老子堂堂毁灭精灵的仆从,竟然对那个精灵老太婆俯首帖耳,真是太… …精灵,对了,今天老子看到精灵就打了!于是,“碰巧”/“不巧”路过的星璇小姐就成为了“牺牲品”,要不是正好准备了逃跑的法术,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柯斯骑士听罢,虎目圆睁,拔出自己的佩剑,在“不灭明焰”的光芒下,闪闪发光!“伟大慈悲的生命精灵啊!您看到了么?那个叛徒罄竹难书的罪行上又增加了一条!如果我不能给与他相应的惩罚,我妄称您的仆人!” “好孩子,有志气!但是,你有信心击败那个家伙么?你自己不是不知道,你们的实力相差得实在悬殊呀!他的邪恶无容质疑,但是他的实力可是能够施展出‘死亡之指’这种连具有700年寿命的我微微感到棘手的神术的家伙呀!” “人人都有一死,希望伟大的生命精灵在我死前赐给我相应的荣誉吧!想当年,‘两只鸟的战争’中,号称天下第一战士的末日骑士团的创始人,毁灭先锋(末日骑士团中最高等级阶层的暗黑骑士)、暗黑君王、夜之袍、血玫瑰公爵韦尔顿*雷根,就是被我圣骑士团名不见经传的圣堂武士(圣骑士团中圣剑骑士的最低阶层)罗斯侯爵击败的;而卡丹王国的开国君主‘拳皇’,直到今日仍被公认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斗家’,也曾败在一位中联骑士(圣骑士团中负责情报收集和联络的骑士)手下——那是他平生唯一的败绩!对了,击败‘拳皇’的是休顿男爵。(这两位的爵位都是被追封的)他们都是正义的化身,都获得了无以伦比的荣耀呀!希望我也可以像他们一样… …” “在一场被市井小人视为闹剧,被赌徒看作发财良机的毫无意义可言的决斗中战死,是一件很有荣耀的事情么?”月华女士打断了柯斯的话语。“你为什么成为一个圣骑士的?难道仅仅是为了获得生命精灵的庇佑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荣耀’么?难道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就是现在圣骑士的作风了么?我的孩子!你错了!!” 柯斯愣住了,的确,月华女士说的这些话他以前根本不曾想过。即使想过,也在仅仅有点苗头的时候就被自己否定了。现在仔细想起来,自己要求和黑袍牧师决斗根本就是义气用事,即使战死,也的确如月华女士所说,一点光荣也没有。 看着迷惘的柯斯,月华女士笑了,“什么是正义?我的孩子,你清楚么?” “这个… …”柯斯犹豫了。虽然他早已发誓为正义奉献一切,但是,真的被人家问道什么是正义,他的脑海中竟然一片空白。“奉献自己的一切给生命精灵,在他的无上光辉的指引下守护整个大陆… …”机械的背诵着圣骑士的教条,可怜的柯斯还是没有找到可以解释“正义”的字眼。晕乎乎的他忽然冒出一句:“生命精灵就是正义的。” 月华女士“咯咯”的笑着,“怎么所有的圣骑士都是这么回答的呢?”忽然,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悲哀,“我曾经两次亲口问生命教会的教主——生命精灵在人间的使者这样一个问题,‘生命精灵是完全正义的么’,他们的回答却都是‘没有完全的正义’。、恕我直言,孩子,你要和毁灭精灵的牧师决斗并非为了正义,而是为了‘复仇’!” 如同雷击一般,柯斯木然的立着,他的大脑已经无法在思考问题了!连生命精灵的使者都否认生命精灵是完全正义这种说法,那么?正义何存?这一定是谬误,是异端邪说!我不要听!!但是,他的双手似乎也不听使唤了,无法捂住自己的耳朵。于是,月华女士的话语依然清晰。 “复仇(指复仇女士),是太古的邪灵,是混乱之后的仆从。她的妹妹就是不和(指不和女士)。正是她们姐妹在混乱之后消失(其实是嫁人了… …)之后,一个在天上地下散布不和,而另一个把复仇的种子散播各处。最终导致了‘众神战争’——造物和精灵(以生命、毁灭和魅惑为首的精灵诸神)以超越千万生命的代价赶走了众神!这值得么?这!就是复仇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一个真正的圣骑士,是不会被复仇所左右的。因为他们知道,死者已矣,复仇安慰的只是自己!而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美丽的东西值得他们去守护——正义就在其中。刚才你提到了击败雷根公爵和拳皇的那两位圣骑士前辈,他们就是这样的例子。为了爱,为了正义,为了让整个帕拉西亚的生物平安幸福的生活着,他们不惜牺牲自己,终于创造了奇迹。孩子,一个圣骑士的真正的力量并非剑,而在他们的心中。也只有真正了解自己为什么成为圣骑士的人,才能得到生命精灵最大的奖励和永恒的庇护!孩子,真正的荣誉来自高尚的心灵,而并非所谓的‘击败邪恶’。真正的威严的气势来自内心,而不是外在的东西。” 柯斯骑士如同石雕一般一动不动,看来他真的被月华的话打动了。是的,她刚才说过的那些话,自己的教官似乎也说过的——尤其是“为了爱,为了正义,为了让整个帕拉西亚的生物平安幸福的生活着,他们不惜牺牲自己,终于创造了奇迹”和“一个圣骑士的真正的力量并非剑,而在他们的心中。也只有真正了解自己为什么成为圣骑士的人,才能得到生命精灵最大的奖励和永恒的庇护”,这简直和自己当年在教官口中听到的一模一样呀!也许,真的由于自己误入歧途了,因而成为见习圣堂武士之后迟迟不能“转正”吧。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长出了一口气,柯斯说道:“月华女士,我想我需要自己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希望可以借一下您这里的房间。” “非常好,孩子,让赛德领你去我为你准备好的房间吧。忘了告诉你了,我这里对生命精灵的牧师和圣骑士一律免费,这是400多年前我和生命教会的‘约定’。” 带走了柯斯的赛德欧片刻之后就回来了,对柜台后正和白袍法师维仑丝*星璇说话的月华女士说道:“月华奶奶,柯斯休息了。他真的累了。您和他说得是不是太多了?他明天可是要决斗的呀。” “他是一个合格的骑士,我说的那些想必他也都在这里或者那里听说过,只是没有融会贯通而已。我也许说的多了——老了,话就多了… …” “您没老,您怎么会老呢?”星璇用通用语打趣道。 “700多岁,就算身子还没老,心也老了… …150年前,这个酒店里还只有我一个人——用分身术来维持着。现在不行了,看他们干活我就累了。”月华女士回头对赛德欧说道,“柯斯很像一个我以前得好朋友,我说那么多,就是不想让他走我朋友的老路… …” “月华奶奶,能告诉我柯斯想谁么?” “韦斯*马克。” “‘暗月’韦斯*马克??历史学家们公认的骁瑟帝国以来最狡诈的阴谋家??!!曾经颠覆了帝国和生命教会的窃国者??” “那是他不能自拔以后的事情了。当我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同样身为见习骑士的韦斯就像你看到得柯斯一样,威严而恭顺,彬彬有礼而气势非凡,一个标准的好骑士。但是,自从他被复仇驱使以后,他变了… …变成历史上的那个‘暗月’了… …”月华女士缓缓的说着,似乎有一丝的幽怨。 “赛德,你回来了!过来,帮我打牌!”又是罡挚的声音。还没等赛德欧说话,月华女士先低声说:“你过去吧,奶奶正和族人谈论星月森林呢,别让大嗓门的狼人打扰我们。” 罡挚喜欢喝酒、吃肉,更喜欢赌博。可惜的是,在兽人部落中,赌博就是较量拳头,所以,大狼人几乎没有输过。但是,到人类这里之后,无论玩什么,他都很少赢。这令大狼人非常恼火。来到“矮人之光酒馆”之后,他发现了赛德欧对历史的记忆相当好,记忆好就能算牌,罡挚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打牌的时候,也常常拉赛德欧过来“参谋”——或者据实说,他出钱赌博,赛德欧出人打牌。然而,在明天就要和比自己强大的多的对手决斗了,他还有心情玩牌,这是赛德欧没有想到的——他哪里知道,狂战士曾经在无数次决斗中击败过强硬的对手,决斗,对于罡挚而言,也许和吃肉打猎一样普通吧。 不过,今天赛德欧的手气可能不大好吧,打了几把全输掉了。这一把明明是赢牌,结果莫名其妙的输掉了。罡挚破口大骂道:“今天什么日子??俺怎么事事不顺呢?还有你,赛德!怎么搞的?”醋坛大的拳头在赛德欧眼前比划着。 斯格特唉声叹气,还劝哥哥说:“唉!哥哥,我们别玩了,还是让我为你弹奏个曲子吧。”大狼人哪里听的进去呢?不过,他还是对弟弟呵呵的笑着。 赛德欧双眉紧锁,思索着输牌的原因。没可能的?那个小个子怎么牌会那么好,或是他得牌技根本就高得让我无法想象??又或者… …不经意间,赛德欧抬起了头,瞟了瞟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小个子.他个子可能比星璇略高一点吧,而孩子气和娃娃脸使他感觉上更矮一些。深蓝色的大风衣把上身裹得严严实实的,握牌的左手无名指上套了一个铁圈子般漆黑的指环,右手的无名指上却是一个淡金色的,似乎镶嵌宝石的戒指。浅蓝色的绑腿与深灰色的式样普通的长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平淡无奇的黑发下面,略微有些促狭的眼睛中充满了喜悦,笑容仿佛一支堆到耳边——今天晚上他的牌出奇的好,几乎把把赢牌。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个子,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掉到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凭借着赛德欧德眼力,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不过等等,赛德欧的双眼一亮,这个小个子的风衣里腰附近的部分,刚才在他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似乎反射出一道金属的光泽,这是什么东西? “尊敬的罡挚阁下。”赛德欧说道,“酒馆里有点事需要我处理,您先自己玩会牌好么?”大狼人虽然感觉相当不爽,但是还是同意了。 走到月华女士和星璇小姐面前,赛德欧问到:“打搅你们的谈话了,奶奶,请问一下,有什么魔法可以让我透过别人的外衣看见里面的东西?” 这句话刚出口赛德欧就知道错了。果然,月华女士柳眉倒竖,星璇小姐凤眼圆睁。赛德欧连忙解释了情况,然而,两个人的愤怒还是没有完全消失。 “我真的不是想偷看人家女孩子的!!”赛德欧赌咒一般的说,“奶奶您信仰的布鲁斯女神可以为我作证!我有九成肯定那小子是骗子和窃贼,我一定要抓住他,为酒馆除害。” “哼!说的好听!孩子,奶奶相信你的话了。不过,不要乱找借口骗奶奶行不行!你要抓住他,是因为你受不了被他‘击败’的挫折!尤其是因为他是用骗术击败你的!我已经看到了他腰里都有什么了,不过我不想说——自己的事情就该自己去做!星璇,你有没有准备 洞察术(Clairaudience/Clairvoyance),我不准备那种法术的,所以没法帮助赛德欧。” “好的。”伴随着星璇小姐的咒语,赛德欧感觉到耳聪目明。不过,他还是埋怨说:“这种增加洞察力和听觉的法术有什么用?星璇小姐,看来我奶奶还是信不过我,怕我… …” 星璇小姐笑了,“不要叫我星璇小姐了,直乎星璇好了。这虽然是我的姓氏而非名字,但是,似乎更合你们人类的语言习惯。达克尼斯先生。” “也不比叫我达克尼斯先生了,星璇”赛德欧叫起来有点怪怪的感觉,“直呼赛德欧,或者干脆叫赛德好了。”赛德欧顿了一顿,又问月华女士“我还是不明白,奶奶,‘洞察术’怎么能够帮助我识破那小子的真面目?我虽然感觉耳聪目明了许多,但是,他腰间的东西,却是被宽大的风衣裹得很紧的。” “一个游荡者最大的忌讳就是得意忘形,孩子,这是你知道的。然而,那小子现在何止是得意忘形呢?刚才,你可以看到他腰间的闪光,现在,在加强了目力之后,在同样的情况下,你一定会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小子时游荡者啊!”赛德欧自言自语说,一丝略微有些狡黠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嘴角上。不过,他没有动,他在等。 果然,站在柜台旁的赛德欧等到了新的机会——那个小个子估计又是大胜吧,乐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去!曾经的闪光再次出现,这次,赛德欧完全看清了,是袋子上的金属反射的光芒!再次冷笑着,赛德欧正想走过去。却发现斯格特迎面过来了。 “赛德哥哥,”半狼人说道,“我哥哥快发疯了——他的钱包丢了!钱包里面有我们父亲给我们的遗物,那关系到哥哥能否得到父亲留给他的最宝贵的遗产… …” “好了,斯格特,我知道了,并且会妥善的处理的。” 大狼人罡挚拎着斧子,郁闷而狂暴的站在座子旁边——没有了钱包,你就没法赌钱,座位自然要让出来的。他的灰色的脸现在几乎变成了猪肝的颜色了。然而,怯于在场的月华女士,狂战士还是理智的选择了威吓——他抓住身旁每个人的脖子吼道:“你看到我的钱包了么?”而后挥舞着斧子虚砍了几下,双目中绿光大盛,一副择人而食的模样。 也没看清这次过来的是谁,大狼人一把揪住了赛德欧的脖子:“你看到我的钱包了么?” “放开,是我!”有点喘不上气来的赛德欧挣扎的说,“我知道识谁干的!放手!” 看清了自己抓住的是谁,又听到他说“我知道识谁干的”,大狼人松开了手。 走到那个小个子的旁边,赛德欧彬彬有礼的说道:“先生,请您把您的大衣脱下来。” 那个小个子对赛德欧一笑,不过笑得有些勉强,“我为什么要脱衣服?你这个酒保算老几,敢管我?”他的语调中夹杂着众多的方言,看来到过许多的地方。 赛德欧还想说什么,罡挚先发难了,一把抓像那个小个子的脖子。哪知道危急时刻,那个小个子身子晃了晃,不可思议的闪出半寸。不过,脖子虽然躲开了,风衣领子却被狂战士握住了。罡挚大吼一声,单臂用力,想把小个子抓到怀里,然而,风衣却破裂了。 随着风衣的破裂,十几张不同花色的牌散落了一地。“好小子!出老千!”“干掉他!”“还钱!!”… …顿时,酒馆里又乱作了一团。 那个小个子晃了晃身子——风衣碎了之后,他里面的衣着露了出来,一件黑色的皮坎肩,上面都是口袋,里面还都鼓鼓囊囊的。腰带上也满是拥有众多的金属扣环的袋子,袋子同样鼓鼓囊囊的,扣环在“不灭明焰”之下闪闪发光——这正是赛德欧最初看到的光芒。这种装束,一般的说,只有典型的游荡者才会穿着。 不管那么多了,自己的钱包要紧!罡挚抡起了斧子,而那个小个子根本无心抵挡,掉头就往门口跑去。他在酒客中穿来挤去,游鱼一般的敏捷和灵活,后面的人根本抓不住他。 然而,到了门口,这小子傻眼了。因为美丽的白袍精灵法师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大美女呀!放我出去吧。”小个子一边油腔滑调的打着哈哈,一边不要命似的往外挤。然而,星璇的双手一合,随即张开,“七彩喷泉(Color Spray)!” 只见一道闪烁着七彩的锥型光芒从星璇的手中飞射而出,小个子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觉得眼前一黑,而后精神恍惚,身体一麻,接着就被愤怒的罡挚按倒在地。
四 暗月之戒
夜已经深了,然而矮人之光酒馆门口的格斗场上仍然人声鼎沸。那个小个子游荡者被捆在木桩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身上和腰间原本鼓鼓囊囊的那些口袋,现在都被掏空了。罡挚的钱包自然是拿回来了,而其他酒客们也分别拿走了自称属于自己的东西,连小个子右手上的戒指,都被别人“认领”了去——不过。他左手上的指环没有人拿走。还有一些没人要的东西,一个破披风,一个烂眼睛,一个黑黝黝的手套,一个长金属钳、一个长口的夹子、一把小的手锯、一个小的木楔、一把小锤子。一个装有化装用品,染发,还有一些小道具的袋子,一个装有特殊的岩钉,顶端装附加物的靴子,一条绳索,一个拴有铁链的格斗钩和几把万能钥匙(这个的确有人想拿走,但是看了看大狼人愤怒的眼神,手又缩了回去),还有其他一些种类不一式样各异的零七八碎的工具和药水,都扔在了小个子的脚边。 分完了东西,人们渐渐走散了。可是罡挚仍然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小个子,盘算着用什么酷刑折磨他。月华女士和赛德欧站在他的旁边。而捉到那个小个子的最大的功臣——星璇却不在,她正在屋里教斯格特用精灵语唱歌呢!小个子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睛不睁,一动不动,任凭罡挚的呵斥怒骂。 最后,罡挚骂累了,可是,他还是没想出用什么法子折磨这个敢偷自己钱包的家伙。于是他最后说道:“月华女士,赛德,我把他交给你们了,我回去再喝点酒,呵呵!想一个特别的办法狠狠的折磨他!”。打着哈欠的大狼人回到了酒馆。 微笑着,月华女士来到了那个小个子的面前,只见她的右手中闪出一点玫瑰色的光芒,照得赛德欧睁不开眼睛,又让本来不打算睁眼睛的小个子游荡者惊讶得闭不上眼睛了——地上的破披风,烂眼睛和黑手套,还有小个子左手的黑指环全部变化了!闪闪发亮的黑色披风,在月光下折射出彩虹般光芒的金丝眼镜,做工相当精细的黑色羊皮手套,和一个镶嵌着小指甲大小的钻石的白银戒指!自己这些物品上的伪装居然全部被破解了,小个子发出一声比杀猪还凄惨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着。刚刚回到酒馆的罡挚听到了这惨叫声,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又咬了一口羚羊肉… … “小子,知道心疼了吧——他们拿走的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也远远不及这几样其中的任何一样,对吧?”说话间,月华女士左手似乎不经意的一甩,玫瑰色光芒散去,刚才“显型”的东西又恢复破旧的模样。“多么精致的斗蓬啊,应该是‘移位斗蓬(Cloak of Displacement:扭曲光线保护自己,使对手的命中下降)’吧;这个眼睛上装着‘鹰眼镜片(Eyes of Eagle:大大的增加洞察力的镜片)’;手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敏捷手套(Gloves of Dexterity)’还有这个戒指,似乎是‘隐形戒指(Ring of Invisibility)’吧,你又在上面镶一个钻石,看来是为了切割某些东西方便。我说的没错吧。能弄到这几样东西,你真的不简单,因为用它们几个完全可以换一间和我的‘矮人之光’一样大小的酒馆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齐。传说您都700多岁呀,怎么还这么年轻?还有您的眼睛,简直比您孙子的还毒呀!”小个子不知在夸还是损月华女士,“估计在我开始出老千和偷钱的时候,您就心知肚明吧。” “我是因为这副手套才注意你的,小子。你进我酒馆的时候就戴着它。”月华女士平静的说,而小齐的小眼睛瞪的像鸡蛋那么大。一副手套而已,怎么会暴露自己呢? “你的这四样东西,还有地上的这些工具药水,都是一位叫约翰*费尔南德斯的大盗给你的吧。”月华女士说这句话的时候,却用一种极其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赛德欧,看得赛德欧只觉得浑身发麻,他条件反射般背诵着这样一段历史:“约翰*费尔南德斯,江洋大盗,劫富济贫,居无定所,来无影去无踪。曾广集天下珍宝神兵为宝藏一处,传闻富可敌国。他身世成迷,成名于20年前,横行3载,神秘失踪。乃是50年以来最出色的游荡者。” 听到月华女士指出自己这些东西得出处,小齐很是惊讶。而听到赛德欧的讲述,他的双眼中更是闪烁着欲望的火花“爹爹说的没错!我真的没有来错地方!!” 月华女士微微一笑,而赛德欧却相当的震惊:“小齐,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来错地方?”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吧,赛德”月华女士古井无波的说道:“约翰*费尔南德斯,之所以身世成迷,因为他和你一样,都是我养育的孤儿。当他决定离开这里,成为劫富济贫大盗之时,为了怕日后牵连我,发誓对自己的身世一字不提。因此,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后来,由于他最要好的朋友招惹了魔法师王国最高议会的5大法师之一,矮人战斗法师威兰德*布林奥尔,约翰替朋友出面,但是不敌法师,被人家天上地下的追杀,不得已带着朋友回我这里避难。而他的朋友就是这个小齐的父亲——约翰也叫他小齐的。因此,那个小齐知道了我和约翰的关系。我说得没错吧,小齐。” “这些我的父亲倒没和我说,我也没有见过约翰*费尔南德斯——说句实话,我真的像见识一下他通天彻地的偷窃‘艺术’的。”听到了月华女士讲述一点往事,沉默的小齐的话开始多起来,“这几样东西,是约翰前辈在另一次逃亡中留在我父亲那里的,那时候我父亲已经成家,并且母亲已经怀了我。虽然为报救命之恩,父亲愿两肋插刀,但是约翰前辈却不忍心,所以留下这些东西,他对我的父亲说道‘这些东西是我的奶奶月华女士在我离开她的酒馆时送给我的。虽然今天,他们对我只有收藏的意义了,但是养育情深。你既然答应我永远听我的命令,那么好,你守护它们18年。如果我能逃过这一劫的话,我一定回来取它们。否则的话,18年后,让你的孩子,就是现在你妻子腹中这一位,把它们交给我的奶奶吧。’这样,我的父亲只能守着这些东西18年… …” “约翰,你用心良苦啊,你知道这些东西18年后还用得着… …”月华女士的双眼似乎湿润了。只见她手指一弹,小齐身上的绳索全部破碎了,“孩子,你现在是我这里的贵客了!罡挚要敢动你的一根毫毛,我让他今后再没有口福喝酒了!”想到曾经被自己养育的约翰的最后的结局,月华女士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强大而霸气十足,令赛德欧和小齐不敢正视。 不过片刻,月华女士又恢复了自己的优雅和庄重,“孩子,不过你也不要主动招惹罡挚,因为他明天要进行一场决斗,对手是一个强大的牧师。” 兴奋的光芒再次出现在小齐的双眼中,“月华奶奶,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您说的那个牧师我看见了——当时我就在墙角隐藏的,正是因为看着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兽人好笑,我就想捉弄一下他——其实,我根本不缺钱花,偷窃只是我的爱好。在这里,我有一个请求,月华奶奶,能不能允许我明天和罡挚并肩作战?” “你??”月华女士惊愕了一下,“你既然决定了,就随你吧。那个牧师是绝对不好对付的,孩子。你真的不怕死?” “怕死,怕得要命!但是,我天生就是一个爱冒险的人。何况,一旦击败了那个牧师,我就会出名,也许会比约翰前辈更有名!”小齐似乎在作白日梦。 听了这话,赛德欧的眼睛也一闪,不过他还是没说什么。月华女士点了点头,“地上这些你都收着吧,它们现在属于你了!” “真的??好奶奶呀!!”小齐欣喜万分。他早就在父亲的描述中得知了这些东西的妙处了。但是,他的脸色忽然阴晴不定起来。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的父亲恐怕也无法把这些东西变回原形吧,而你,应该也只在父亲的讲述中听说了它们原本的模样。其实,这是我下的一个咒语,以免万一约翰失手,这些东西落到别人的手中罢了。让它们恢复的‘钥匙’是这样一句话,你听好了,”… … 当罡挚看到了小齐居然毫发无伤的回到了酒馆,还有赛德欧随行,等时就蹦了起来:“赛德!这是怎么回事?我抓住的人,你和月华老太太怎么说放就放?”大狼人狂叫着,但是他的双手,却都捂住了自己腰间的钱包。 “别动怒,高贵的罡挚阁下。”赛德欧笑着说,但是似乎笑得很不自然。“这正是我奶奶给他的惩罚——惩罚他明天和您一起作战。” “这叫什么惩罚?”罡挚有些迷糊了。 “你仔细想想呀,那个黑袍牧师和你比哪个强?”赛德欧凑在罡挚的耳边说道。 “这个… …哪个家伙吃人不吐骨头,我做不到!”罡挚如是说。看来,他的内心中也不认为自己比黑袍牧师更是强大。 “所以,你看看,在酒馆这种讲王法的地方,我们能把这个坏小子杀了么?”赛德欧阴笑着说,“让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动手吧,这是最最严酷,最最匪疑所思的惩罚了,你说是不是?”赛德欧模仿着罡挚的语气说道。 罡挚开始不言语了,似乎的确在认真思考赛德欧提出的建议。不过他没有继续向小齐动手或者威胁,似乎默认了。 接近午夜,酒馆关门了。客人们或者离去,或者在楼上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月华女士也准备休息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三短一长四声敲门声。 “赛德,你还没睡么?”月华女士问道,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奶奶,我又一个请求,请允许我明天也参加决斗吧。” “哦!”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怀疑,月华女士似乎早就知道了赛德欧要说这句话。 “真的,当我看到柯斯骑士和罡挚与那个牧师战斗的时候,我的心中就有一种战斗的冲动… …” “我知道的,孩子,但是,如果不是我的保护的话,也许你已经丧命了!你不像柯斯,他有生命精灵的庇护且受过专门的训练;你也不像罡挚,当他喊出‘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血狼之牙’的时候,你清楚他有多么的恐怖;你还不像星璇——她也决定明天和毁灭精灵的牧师战斗了,她的魔法造诣远超过人们的想象;你更不像小齐,他的父亲就是上一代最杰出的游荡者之一,否则也不会成为约翰的朋友,何况我还给了他那么多装备——一旦不敌,我坚信至少他可以保命逃走!可是你有什么?仅仅是历史的故事而已!还有每天早上几下三脚猫的镰刀功夫!你凭什么战斗!何况,你还有那种连法师塔主人都无能为力的疾病… …” “月华奶奶!您知道的,因为我的该死的… …,我今生注定与魔法无缘了!而即使挥动武器的话,我也时常感觉到锥心的疼痛!但是,您更知道我的理想决非在这里干一辈子!尤其是当我听说了上一代最强大的游荡者竟然和我同样境遇之后!我也渴望辉煌呀!奶奶!请给我这个机会,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或者灵魂!” “你一旦激动起来就无法静下来理性的思考问题!我的孩子!你的狂热最终将毁掉你自己!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还可以给你所需要的一切,不过,首先,你给我理性的分析一下你究竟需要什么!分析不明白你将失去这次机会!” “是的,奶奶。首先,从敌我力量的对比上看,黑袍牧师今天表现出的实力绝对不是他的极限。也许他被柯斯和罡挚逼得无法安静施法,或者又如他说的那样,今天的大部分时候,他是在进行‘猫抓老鼠’的游戏。不论如何,我猜测,明天的他,要可怕得多!而我方,由于星璇、小齐的加入,实力也大有增加,不过,我估计可能是和对方有所差距。” “如果我是那个牧师,为了可以发挥自己可怕的神术这一长处,我一定会召唤几个邪魔外道前来助战,而自己躲在后面施法。我不清楚星璇是否也会召唤系法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即使她会,和对方比,也有相当大的差距。” “而要击败他的召唤生物,我们首先需要一个能扛的住召唤生物攻击的重装战士。柯斯应该可以。其次,需要一个强力攻击的战士,以便最快速度斩杀召唤生物,罡挚是不二人选。星璇精通的光系魔法重在防御和祝福,而非攻击,不过,这正好配合了柯斯和罡挚。而小齐,作为一个合格的盗贼(赛德欧故意没说‘游荡者’),骚扰那个牧师,使他不能安心的向毁灭精灵祷告施法的事情,交给他再合适不过。当召唤生物被击败的一刻,就注定了黑袍牧师悲惨的结局。” “孩子,这不过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罢了!”月华女士严厉得说。“纸上谈兵!你根本没有接触过真正的邪恶!毁灭精灵的手下要是带着他的邪恶战友来呢?他如果一开场就用狠毒的魔法击倒某个对他威胁最大的人呢?别以为他说‘不杀’就真的不会下杀手!他可以自己不动手,让他的盟友杀人;也可以让你染上无法医治的疾病憔悴而死;甚至还可以用其邪恶的力力量腐蚀你的肉体与心灵… …这些事情我见得太多了!你所谓的想法仅仅是不切实际的空想而已!说吧,你需要什么?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这… …这个… …”赛德欧似乎无言以对,半晌,他的牙缝里才挤出了两个字“生存。” “这会你回答得不错,孩子!”月华女士似乎又惊又喜的说。“没错,‘生存’。一个人只有活着,才能实现他的理想。虽然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归宿,但是,在无可避免的死亡降临之前,让我们好好的生存吧!以后不要说‘哪怕代价是我的生命或者灵魂’这种傻话了。也许,你以后真的需要出卖你的灵魂,但是,你绝不能放弃你的生命!只有生存,才有希望… …你随我来吧。” 一老一少离开了酒馆,来到了格斗场上。随着月华女士冗长而繁杂的咒语,一扇门凭空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似乎有点哀伤的月华女士步履略微蹒跚的走进了那扇门,后面跟着既兴奋又疑惑的赛德欧。随后,那扇门消失了。 这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不知那里发出的光芒照亮了一切。一个很大的屋子,或者是山洞什么的,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出口。到处都堆满了各种东西。盔甲,武器,书籍,乐器应有尽有,金银珠宝遍地都是。周围的墙上横七竖八的挂满了各种画卷,而雕塑等艺术品也四散丢弃着。“这是什么地方?”赛德欧惊讶的问道,“我感觉这里既熟悉又陌生,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就是你不久前提到的‘约翰*费尔南德斯的宝库’,孩子。在它的主人辞世以后,我也将近20年没来这里了。”月华女士忧伤的说。“在这里面,你可以选择一件东西带走——当然,这一件东西可以是一整套的,也可以仅仅是一件的——不过,仅一件而已。”说话间,月华女士似乎也在找些什么“哦,这把弯刀可以给小齐——他的父亲就是用弯刀的,这套软革甲也不错;这件法袍和这本梅拉*硕格年轻时写的魔法书,就给星璇好了,而这个匕首让她防身吧;还有这套护胸甲让大狼人穿着吧,他整天光着膀子实在太有碍观瞻了… …” 看着堆积如山的“收藏品”,赛德欧深切的体验到“富可敌国”的含义。并不十分爱财的他居然也颤抖起来,真的希望自己是这一切的主人。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为相比拥有这个宝库,赛德欧心中有更大的渴望——而自信通晓一切历史的他感觉到自己的理想实现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但是,首先,他需要在这里选择一件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 … 东看看,西瞧瞧,眼花缭乱的赛德欧一时也无法判断自己需要什么东西。忽然,一套全身铠甲吸引了他的注意。似乎刻意的,这套铠甲被孤独的摆放在角落里一个人型的雕塑上面。整套铠甲都是由银白色的、成片、合身的金属板固定并互锁而成的,足以覆盖穿着者整个的身体。在这套铠甲的内部,有一层厚厚的软羊皮作为填料。而同样材质的带扣和皮带交错着,将铠甲的重量均匀的分散到各个部分,因此,它不会阻碍穿着者的移动。除了甲胄之外,这套全身铠甲还包括一个雕刻着凤凰和烈焰的头盔,一双拥有小的链条和吊带的锁链手套,一对厚厚的战靴和一条垂在硕大护肩后面的披风。在铠甲的腰间,还垂挂着一柄战剑。虽然仅仅是摆放在雕塑上面,这套铠甲看起来依然威风凛凛,气派不凡。 看到了这身铠甲,赛德欧便被一种莫名的冲动所吸引了,他的眼中只有这套铠甲了,而其余的东西全都视而不见。走过去,轻轻的抚摸着铠甲,他不由得惊叫道:“秘银全身铠甲!!” 相当爱惜的,赛德欧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个抹布,轻轻的,缓缓的,为铠甲擦去岁月留下的灰尘,以还这件秘银全身铠昔日的荣光。随着温柔的擦拭,在铠甲前心的位置上,一个被灰尘掩埋的古老而熟悉的徽章出现在赛德欧的面前——玫瑰!! 难道这件铠甲的原主是一位至高玫瑰骑士(圣骑士团圣剑骑士的最高层次)!!赛德欧震惊了。然而,随着不断的擦去灰尘,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铠甲的双护肩、双护膝、双护肘、腰带的环扣、头盔的眉心部位、双手手套的背上和披风的正中,都有玫瑰的徽章!!天啊,总共12朵玫瑰!!根据骑士守则,圣骑士团的团长也仅仅允许穿着的11朵玫瑰的铠甲呀!这件铠甲的主人究竟是谁?怎么可能会比圣骑士团团长的地位更高呢? 还是那股莫名的冲动,赛德欧从雕塑上解下了这套全身铠甲,接着迫不及待的把它穿到了身上——另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这件铠甲居然完全合身,就像是为赛德欧定做的一样!要知道,这本来是不可能的呀!因为全身铠甲的构造异常的复杂和精细,以至于每一件合身的全身铠甲都必须由高明的铁匠为铠甲的主人量身定做。即使是从战场上缴获来的全身铠甲,依然要铁匠帮它的新主人修改成合适的大小才能穿戴。但是,这铠甲,这头盔,这靴子和手套,没有一点不合适的地方,甚至就连头盔上的眼罩的大小,腰带的长短粗细,或者手套手指的长度,都完全合适!更奇妙的是,穿上这身铠甲,赛德欧感觉到相当的舒服和安逸,一点也感觉到陌生的感觉——从没穿过铠甲他完全感觉不到甲胄造成的压力和丝毫的不适,似乎他天生就属于这铠甲,或者这铠甲本是赛德欧的。 “这正是我需要的!”赛德欧坚定的对自己说。随后他把出宝剑挥舞了几下——这柄双手巨剑的重量竟然也完全合手,既不觉得沉重,又能完全的发挥自己的全部力量!有这么巧的事情么?来不及自己思考的赛德欧正要观赏这佩剑,月华女士的声音出现了“孩子,你决定了选择这套铠甲?”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感叹,似乎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奶奶,是的!”赛德欧坚定的说,“当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就感觉,我需要它!而穿上它以后,我没有一点不合适的感觉。我坚信,它属于我!” 月华女士凝视着赛德欧,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脸色也不断变换着。不过它什么也没说。 定了定神,赛德欧又问:“不过,奶奶,我有一个问题,这个铠甲上居然有12朵玫瑰!这是谁的铠甲?” “韦斯*马克!这身铠甲是他为了自己的骁瑟帝国丞相兼任生命教会教主兼任圣骑士团团长的宣誓大典而请矮人王烈火*铁腕打造的。他也是穿着这身铠甲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这是件不祥的铠甲,赛德,放弃它吧。” 月华女士的话语解开了赛德欧心中的疑惑,不过她的劝阻却没有影响到赛德欧的意志,他依然在把玩着那柄古剑。月华女士看了,心知赛德欧主意已定,叹了口气,从自己左手中指上拿下一个戒指,说道:“孩子,看来这套盔甲你是要定了,罢了,这个‘暗月之戒’也算是这盔甲的一部分——他是韦斯*马克给我的礼物,那时,我还保持本名星月*天语者呢… …你用这柄‘暗月芳华’合手么?” “谢谢奶奶,哦,这柄剑就是‘暗月芳华’?‘暗月’得到‘龙王破山剑*逆鳞断’之前一直使用得兵刃?”说道这里,一个大胆而荒谬的想法出现在赛德欧的脑海里“韦斯*马克为什么送给奶奶戒指呢?送戒指的时候,奶奶还用本名,而这柄剑却叫‘暗月芳华’,据历史记载,韦斯*马克‘暗月’的外号也源于此剑,正是剑名字的前两个字;那么,奶奶现在用的‘月华’的姓氏和这把剑又有什么关系呢?——最简单的说,就是剑名字的第二、四字!莫非… …” 这种想法在赛德欧德脑海中一闪即逝,因为他还要回答月华女士的问题。仔细看着手中曾经属于大陆上最高权力者的佩剑——修长宽大的剑刃,精致的剑鄂,小巧的剑柄。没错的,剑鄂的一面雕刻着一弯昏暗的冷月,另一面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菊花,果然是“暗月芳华”呀! “如果这是柄镰刀就更好了… …”赛德欧嘴里嘟囔着。惊异的神色出现在月华女士脸上。“你真的不喜欢这剑,希望把它改铸成镰刀?” “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这么好的剑,把它改铸成镰刀实在太可惜了…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帮我弄一柄镰刀来?在所有的武器中,我可能唯一会使用它——因为在您的眼里,它不算武器。” “那我帮你弄一柄镰刀,以及一些其它的武器吧… …”月华女士微笑着,有点断断续续的说,“把‘暗夜芳华’留下吧,除非你选择它代替镰刀。还有这个‘暗夜之戒’,你拿去吧。” 一个冰冷而空洞的声音出现在赛德欧德心中,“就这个小子?他凭什么驾驭我?”这绝对不是活物的声音,赛德欧惊出了一身冷汗,警惕的看着周围。 月华女士叹了口气,对戒指说道:“拥有思想的戒指哦,你不认识这副躯体了么?他是我的孙子赛德欧*达克尼斯呀!你应该记得他的,一个和你的主人韦斯*马克同样精明的人。” 戒指没有任何的反应。而赛德欧接过了戒指,凝视了好一会——这是一个看似普通的紫色戒指,没有什么的绚烂之处,也没有镶嵌任何种类的宝石“这个戒指,它是什么材料作的?它有思想??” “紫金,孩子。韦斯*马克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亲手铸造了可以为自己挡开死亡的戒指的时候,也把自己的部分心志融入了其中… …于是,这个戒指便有了思想。” “您是指这个戒指拥有‘暗月’的部分思想??天啊,这种东西是怎么造出来的?我还是不要它为好了——它看起来没有什么用处的。” “谁说我没有用处?”又是戒指冰冷而绝对理性的声音,“我代表了帕拉西亚历史上最高的理性存在,我可以增加你的防御、指导你进行战斗、解答未知的迷题;我‘记得’当年韦斯*马克走过的每一条路,趟过的每一条河;还有,就像老太婆说的那样,我可以帮你挡开死亡——那是暗月为了保护自己而赐给我的力量。说句实话,在老太婆的手上呆了400年,我真的感觉相当的无聊啊!我渴望一个可以与我的能力相称的主人。” “但是你拥有自己的智慧。”赛德欧依然担忧的说,“我恐惧你。据我所知,在历史上有很多使用智能装备的人,最后落到了被装备控制的悲惨结局。我不想那种下场。” “我可以向你宣誓效忠。”戒指冷冰冰的说,“只要你处于清醒的状态,我将永远听从你的指挥!” “我拒绝!”赛德欧略微有点愤怒的说,“一旦我睡着了,或者昏迷了,谁知道你会对我干什么?” “那好吧,老太婆说得有几分道理,你果然想当的精明,不过和韦斯*马克还差得远… …”戒指的话提醒了赛德欧,“当年‘暗月’一定也是逼迫你效忠的,那么,对我把当年你的誓言重复一便吧!否则,我就把你扔到这里,让你继续无聊4000年,40000年!” “好吧,好吧… …”戒指的语气依然冰冷,但是,似乎有点无奈,又有点狡诈“我,‘暗月之戒’,宣誓,只要赛德欧*达克尼斯,我无可非议的主人的灵魂,支配这个身体一天,我就是他最忠诚的仆人,唯其命令是从。这样可以了吧——你别怀疑我的诚意,我没有在你死后继续占据你的身体,或者将你变成不死生物的力量,这个,老太婆可以作证。还有,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和你的‘心’说的,别人都听不见的。” 这样,赛德欧才把‘暗月之戒’戴到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一种冰冷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大脑,似乎他的感觉更加灵敏了。与此同时,赛德欧感觉到,而一道无形的力场在他的身边悄然展开。这都是这个戒指的力量么?太不可思议了!但是赛德欧心中的恐惧更盛了:“除非我需要你,或者万不得已的时候,请你不要说话,好么。”戒指冷哼着答应了。 “赛德,我们该走了。你把盔甲脱下来,因为它需要一点小小的改装——要是让柯斯看到你身穿12朵玫瑰的铠甲,他首先要杀的一定是你!我这就找人去。而你,把我给其它人准备好的礼物带走,回酒馆去” “这么晚了,您找谁去改装呢?还有,您答应我的镰刀,和决斗不到20个小时了,怎么能做好呢?” “这些小事有一个家伙绝对可以在20个小时内办到——矮人王烈火*铁腕。他们矮人欠了我相当多的人情,这次该让他们还一点了。”说着,月华女士为赛德欧打开了离去的魔法门,而自己消失了。 月光,淡雅而温柔,保佑着即将决斗的勇士们,也许是巧合吧,大家在这天晚上都作了梦——不同的梦。 罡挚梦到自己喝了无数的烈酒,啃了无数的羚羊,最后,用一个羚羊腿骨轻轻一敲,就把黑袍牧师的脑袋打碎了!这令他感觉非常的高兴,以至于他乐醒了。 斯格特却梦见自己在哥哥罡挚的葬礼上忧伤的唱着挽歌,他哭呀哭,最后也竟然也哭醒了。 星璇梦见了自己的故乡——星月森林。梦见了无数童年的好友,他们又唱又跳,热闹非常。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精灵女法师的嘴角还凝结着微笑。 小齐梦见自己已经天下闻名了。拥有无尽的财富和权力,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结果,却从床上摔了下来,脑袋上磕出个大包来。 赛德欧作了一个特别的梦,他梦见自己在一个残破的废墟中孤独的战栗着,被相当多的眼睛凝视着——仔细数一下,似乎共有33双眼睛。每双眼睛都是青白色的,和自己的眼睛一个颜色!极度的恐惧让他惊醒!而后他大骂‘暗月之戒’不守承诺,但是戒指极度委屈的说,这根本不关它的事。然而当赛德欧再次闭眼的时候,他仿佛又出现在那个可怕的地方,被33双青白色的眼睛死盯着!这搅得他彻夜未眠。 而那位来自布鲁斯菲斯的,名叫米莎*霜月的少女也作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身穿彩虹般的长裙,面带溜光异彩的面纱,在百花丛中嬉戏着,两条可爱的小青龙环绕着自己飞行着,还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跟在自己的后面,手中握着画笔… … 这一晚上,唯独有柯斯骑士没有做梦——他根本没有睡觉,而用一整夜的时间思考着… …
五 意外
看到了天边微微显出红光,无法入睡的赛德欧瞪着血红的眼睛走下楼来。由于月华女士的短暂离开,赛德欧需要带领服务员们料理酒馆的事务。像每天月华女士命令他的那样,他作了所有的一切。最后,当公鸡在出升的太阳下发出第一声鸣叫的时候,矮人之光酒馆按时的开门了。赛德欧笑容可掬的站在酒馆门口,迎接着四方的来客。 罡挚“准时”的酒馆开门的时候出现在大厅,随后是星璇。小齐由于脑袋上面的大包实在不雅,更对罡挚怵得慌,当他发现大狼人照例坐在离柜台最近的位置喝着麦酒(罡挚把麦酒当作饮料)的时候,谨慎的游荡者选择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久以后,斯格特也醒了,因为他那独特而优美的琴声从窗户传了出来——不过似乎不仅仅是琴声,好像还有人和着半狼人的琴声而清唱。 早饭过后,正是酒馆中人最少的时候,赛德欧把罡挚、小齐、星璇、斯格特都叫到楼上自己的房间中。虽然没有人知道干什么。但是大家都欣然前往的,只有大狼人,一边走,还一边埋怨赛德欧打扰了自己的酒性。 微笑着,赛德欧打开了自己的衣柜。看见昨天夜里从‘约翰*费尔南德斯的宝库’中拿出来的那些装备书籍,所有人惊呆了。赛德欧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些,都是我奶奶给你们的。她希望今天晚上你们和毁灭精灵的邪恶牧师的战斗中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罡挚抱着刚刚属于自己的护胸甲,仔细的端详着上面的条纹和图案——这件铠甲也许原本就属于狼人吧,因为在它的胸口,雕刻着一个巨大的狼头!也许是兴奋过了头,他一把揪住赛德欧,和护胸甲一起搂在怀中,又亲又咬… … 小齐用鉴赏家的眼光打量着月华女士给自己的软革甲和弯刀,忽然,一声长啸,单手握刀,就在赛德欧的房间里舞了起来,顿时寒光四散,冷气逼人!“好刀!好甲!”小个子游荡者豪气万丈的说道。不过,他的这种气势打动了同样精神振奋的大狼人,非要拉小齐去格斗场比划两招。这当然被拒绝了。但是,在罡挚的“字典”中,根本没有“拒绝”这个词,结果,可怜的小齐被大狼人拖下楼了… … 看到的传说一样的梅拉*硕格的魔法书,星璇目瞪口呆。虽然这仅是被敬称为“光之后”的那位大学究女法师年轻时候用的,但是,对于今天的星璇来说,这也不亚于一本天书呀。伸出颤抖的纤细的双手,星璇手捧着这本银白色封面,淡金色字体的典籍,爱怜的抚摸着它,崇敬的欣赏着它。她渴望打开它,一睹昔日伟大法师的风采,发掘书中无尽的宝藏!简单的浏览了一下目录,星璇便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进行极长时间的潜心研究,才能看懂这本书上的东西,而要学习和使用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的法术,更是不知道要用多少时光啊!但是,无可非议的是,这本魔法书将带给星璇力量,强大得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力量呀!星璇满意的叹了口气,紧紧抱住魔法书,轻轻的吻了一下,而后,和自己原本的那本一起放进背包里。两眼充满了泪水的精灵女法师说了声“谢谢”,风一般的奔回自己的房间,赛德欧连忙大喊着:“回来,你先回来啊!!这件法袍和这柄匕首也是月华奶奶给你的… …” 现在只剩下斯格特了,赛德欧拿出一个不太大的红包:“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斯格特,我奶奶说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不要打开它。”半狼人点着头答应了,一声不响的走了。 余下的时间过得很快。星璇忙着对比自己原本的魔法书和硕格的那本,纠正错误,并且一遍遍的背诵着生涩的咒文,直到确定自己记住了为止。罡挚把小齐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而后又拉上小齐去灌酒——据说这是败给自己的惩罚。不过,在饮酒的过程中,他的左手一直紧紧的握住自己的钱包。斯格特弹着琴,霜月小姐唱着歌,为酒店增添了不少的情趣。赛德欧却不见了,不过没有人在意他的消失。到了下午4点的时候,月华女士出现了,似乎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后面跟着一个身穿重甲的战士。 “这小子是谁呀!”罡挚咆哮者,“好像非常厉害的样子,和俺大战300合!”而小齐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铠甲和镰刀“好美啊!除了矮人中最杰出的工匠以外,谁能铸造这种秘银全身铠甲呢?还有这柄镰刀,修长的秘银刀柄(空心),上面接一个精金雕刻成的飞龙,一对龙翼向后折去,自然形成了锋利的刀刃,这是巧夺天工的设计呀!”斯格特的眼光却十分独到,“这是菊花,哥哥,这里是,这里也是… …这身铠甲上总共12朵菊花呀!(玫瑰自然不能留下的,改成菊花——月华女士的标记——也好)” 同一个疑问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这个战士是谁? 缓缓的摘下头盔,一张大家都熟悉的脸出现了。罡挚似乎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把战士打个趔蹊,“好小子,赛德,看来登会俺要和你一起战斗了——在你给俺们东西的时候,俺就估计到了,最好的一定给你私吞了!怎么样,啊!!你真不是个东西!”小齐也指责道:“我的那个软革甲和这把刀最多值2000金币,而你的这套呢?保守估计20000金币呀!看来,奶奶还是偏心自己的孙子呀。”月华女士听罢,仅仅耸耸肩而已。而赛德欧即使是铁嘴铜牙,现在恐怕也百辞莫辩了,干脆闭嘴了事。 日幕西垂,英雄们饱餐战饭——柯斯仍然没有出现。而后,全副武装,气宇轩昂的来到了格斗场上。大狼人狂战士罡挚,身穿宽大的护胸甲,手握心爱的兽人双面斧“血狼咆哮”,在夕阳的余辉下如同战神一般高大威猛。精灵女法师星璇,身披洁白如雪的法袍,手握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双目紧闭,似乎还在回忆着魔法。小个子游荡者小齐,内穿软皮甲,外套黑斗蓬,手戴敏捷手套,腰跨锋利的弯刀,看起来英姿飒爽;比较特别的是,这小子还戴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眼镜。而赛德欧*达克尼斯,第一次参加的实战的少年,被层层叠叠的铠甲所完全围绕,根本一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手提在不久后就闻名于世的长柄镰刀“星云暗影”(不过,这个时候,这把镰刀还没有命名)。而斯格特抱着自己的琴,霜月小姐依然把自己深深的“藏”在斗蓬下面,分别作在月华女士的两边,同近千的“观众”一起,准备观战。而维拉女士没有来,据说已经回布鲁斯菲斯复命了。 太阳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山头,大狼人的耐心也一点一点的被消磨。他早已在格斗场中踱着步,嘴里似乎还不干不净的嘀咕着什么。其他人也都有些焦急了,不过还是都忍耐住了。忽然,罡挚停住了脚步,大斧子在手中转着圈子,谨慎的望着酒馆的侧门,同时,低声警告同伴说:“一个身穿重甲的家伙要从酒馆里出来了,你们给俺小心点啊!”星璇、小齐和赛德欧其实也听到了这脚步声,不过,也许因为实战经验不足吧,他们并没有在意。但是,听大狼人一说,小齐的弯刀和赛德欧的镰刀分别出现在两人的手中,而淡淡的光芒在星璇的身边聚集,大家如临大敌般,警惕着… … 酒馆的侧门开了,出现的却是柯斯骑士。昨日的傲气已经消失殆尽,反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出现在他的身上。虽然他还是微笑着,但是这种微笑更像是“例行公事”,给人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但是,他的双眼中的光芒依然炽热而摄人,身上的盔甲隐约浮现出奇异的金色光芒——一种真正的圣骑士身上才拥有的光芒。而这边,小齐“公报私仇”似的照着罡挚的屁股就是一脚:“你什么耳朵??害得我们虚惊了一场!”大狼人咆哮了一声,而后似乎有点委屈的对柯斯说道:“这个问题么?呵呵,看来俺是把这个穿着铠甲的人类忘记了… …” “谢谢你,达克尼斯先生,今天你三次亲自把饭菜送到我的房间里,”看来柯斯骑士虽然足不出户,不过对赛德欧的“变化”非常清楚。而后,他对这边瞪大了眼睛的罡挚,嬉皮笑脸的小齐,平静的星璇说道:“昨天是我的不好,被仇恨左右了心灵,才让大家同赴险地,震的非常的不好意思。”又是一个标准圣骑士规格的鞠躬。月华女士微笑着点点头。 然而,随着时光一分一秒的逝去,还是不见讨厌的黑袍牧师的身影。罡挚已经开始低声的咆哮了,小齐的脸上也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而星璇却依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重复和演习自己的魔法上面。柯斯骑士低声的对赛德欧说道:“难道这是一种战术么?让我们气势衰竭,他再一鼓作气的消灭我们?”赛德欧想都没想便回答道:“没有这个必要,绝对没有这个必要!” 忽然,马厩里的马匹开始了不安的嘶鸣,大家着实一惊,而赛德欧却平静的解释说:“这种声音我听了好多次了,这不过是马匹‘响应’同类时的叫声而已。是军队,还一定有骑兵的,他们应该是从洛菲斯城出发,在这里过路的吧。” “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没等到,却有军队要过路,俺真的想找几个砍了!!这有没有天理呀!”大狼人的耐心看来已经完全消耗殆尽了。 “信义对于邪恶是没有意义的,狼人。”星璇柔和的说,“不过,他绝对不会害怕我们… …” 军队的到来打断了星璇的话语。赛德欧的推断唯一差了一点——这数百装备精良的军人并不是过路的,随着一个高雅的声音的命令,军人们四周散开,盾牌手在内,长枪手居中,外面是弓箭手,灯球火把,照如白昼,将格斗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而骑兵在包围圈的周围游曳折,似乎随时攻击可以从里面逃出来的人!格斗场顿时一阵大乱,孩子哭,女人叫,腿快的争着向外跑… …罡挚警惕的握着斧子,而他的眼睛,却全神贯注在弟弟斯格特的身上——半狼人在月华女士旁边,看起来也莫名其妙的样子,不过应该非常安全吧。就像老鼠见了猫,小齐看到了官兵,立即退到阴影里,而后用斗蓬遮盖了身体。星璇没有一点的害怕,在她120多岁的生命中,有至少50年是在人类的领地上度过的,因此,这种事情她看过很多了;况且,她有足够的魔法力量保护自己——即使从前没有,现在,她也得到了。柯斯骑士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而赛德欧同样也见怪不怪的站在了场地中间,凝视者四周的部队。 片刻之后,包围圈打开一条小小的通道,一位盔明甲亮的人骑着马走了进来。他看起来40多岁的年纪,在他的盔甲外面,罩着一件拥有巨大护肩的深蓝色披风,每个护肩上的各有一个橙色的肩章,肩章上浮现着两条金线和两朵绿叶萦绕下的火红鲜花(商业城市联邦的国徽)。当他翻身下马,并且把头盔摘下之后,露出一张高贵而苍白的脸。赛德欧低声对周围的人说道:“似乎有些大麻烦了。这位是商业城市联邦洛菲斯城的最高军事长官,风雷佣兵团的团长安东尼中校(看肩章也能看出军衔来)。” 安东尼大人谨慎的审视了一下周围,一个青面獠牙的狼人,一个白袍法师,一个圣骑士,确切的说是见习圣堂武士——可以从他的盔甲上看出,还有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盔甲真的很漂亮的,并且居然还用一柄长柄镰刀(他没有看到躲藏在阴影中的小齐)。这些人似乎都对自己抱有一定的敌意吧。而后,他紧走几步,来到月华女士的面前,恭敬的施礼——居然用那种只有圣骑士才会使用的古老的礼节,而后,用他那高雅的声音说道:“尊敬的月华女士,我给您添麻烦了,不过,上命难违… …” 月华女士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在她的眼中似乎也多了一些迷惑。安东尼大人随后微微转身,用鹰隼般的目光打量着霜月小姐,半晌,才缓缓的低声说:“尊敬的小姐,您叫米莎*霜月么?”霜月小姐条件发射似的点点头,满眼的困惑神情。“为了您40年后所作的一切,您被捕了!这是我代表商业城市联邦最高议会向您,一位将成为我国的敌人的命令!” 一丝阴云出现在月华女士的脸上,而罡挚已经忍不住低声嚎叫了两声。一直平静的柯斯骑士终于开口了:“安东尼中校阁下,您逮捕一位如此高贵的女士,理由却是… …”骑士忍住了没说出来,“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荒谬的命令!在这种情况下,我将誓死为这位女士效力——这任何一个心中还有‘正义’的人最自然不过的做法了!” “哦,年轻的骑士,你说得很好。”安东尼再一次打量着柯斯,似乎想在他的身上找出一些和其他骑士的不同点来。“作为一个圣骑士,你这样的做法我完全理解,甚至支持!然而,作为一个军人,我只知道‘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何况对于雇佣兵来说,我们的主人更是衣食父母呢?所以,无论多么荒谬的命令,我们都只有执行… …” “阁下,请听我说两句。”月华女士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您们的所作所为非常的令人气愤!” “尊敬的女士,您气愤是应该的。”安东尼非常客气的说道。“对您,我当然不需要隐瞒什么了,不过其他人… …”思索了片刻,安东尼下令道“所有闲杂人等,限你们三分钟之后离开!否则后果自负!”随着他的话语,包围圈出现了一个缺口,早就想跑掉的人们争先恐后的逃离了。不过罡挚、星璇、柯斯、赛德欧和斯格特例外。小齐本来也想趁乱逃掉——这种情况下,他没有任何的利益可捞,但是,似乎脚被定在地上了,他在阴影里根本无法移动。 惶恐随人们的逃走而离去了,安东尼才压低声音说道:“今天下午,一位在科西斯(商业城市联邦的首都)极其位高权重的人莅临了洛菲斯,他带来了最高议会的手令——逮捕一位来自布鲁斯菲斯的名叫米莎*霜月的少女,并且还带来了这位少女的画像。我当时也询问了逮捕她的原因,结果非常可笑——‘当议会正在开会的时候,一位疯疯癫癫的老头闯了进来。他对所有的议员宣称,有一位叫做米莎*霜月的女士,几天之后就要在‘矮人之光酒馆’中落脚。她将在40年后犯下一系列可怕的罪行,其中的一项就是使科西斯城化为飞灰!于是,经过议员们周密的讨论,为了防范于未然,必须将她逮捕… …’真的,女士,那位年轻的骑士说得一点没错,这也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荒谬的命令’了!然而,军人,只有服从!您知道么,那位大人现在还在城里等待着,要亲眼看看‘预言’中可以毁灭‘不朽都市’(圣科西斯城的别名)的女士究竟是何许人也!” 月华女士却什么都没有说,她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并且一直自言自语着“40年后??”安东尼的士兵已经前进了,而柯斯也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通向霜月小姐的道路。 可能还没弄明白安东尼说些什么吧,罡挚歪着脑袋问赛德欧:“赛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是老疯子又是议员的?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一言难尽… …简单得说,就是这位大人的上司,那些官老爷们看来吃饱饭了没事干,所以捏造罪名派他来抓一个无辜的人。” “混蛋!!俺不知道什么叫‘罪行’!但是,俺知道,你们现在带走这位小姐就是‘不行’!!”大狼人咆哮着,手中战斧冷不防斩向身旁的一个士兵,赛德欧连忙喊道:“别弄出人命,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 看到了罡挚出手了,星璇准备了许久的魔法也开始吟唱了,而赛德欧手握镰刀守在她的面前,虎视眈眈的威吓着每一个敢冲上来打扰的人。小齐叹了口气,将弯刀握紧,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脚可以动了——不过包围圈继续合拢了,他没有逃脱的机会了。斯格特紧紧的抱着琴,嘴唇也有些发白了。月华女士双眼望着空无一物的虚空,似乎看到了什么似的,不同寻常的敌意和仇恨出现在她数百载不变的眼中。霜月小姐,传说中将毁灭科西斯城的“罪人”,却依然稳定的站在月华女士身旁——不过,她的身体在颤抖,似乎极度的恐惧着,不知道这种荒天下之大缪的不白之冤因何降临在她的头上。而她面前的柯斯骑士,看到局势终于无法控制了,先是要了摇头,而后坚毅的迈出了一步,抽出自己的佩剑,向安东尼大人致意。 出乎意料的是,安东尼同样用自己的剑向柯斯骑士致意,并且还是那样的虔诚和庄重。“年轻的骑士,身为风雷佣兵团的团长,我有义务告知你,你根本不是‘风雷快剑’的对手的,退下吧,我们会以贵宾之礼对她的。” 柯斯骑士似乎感激的点了点头,“真的非常感谢,忠于职守的前辈,我向您挑战并非自不量力——当我得知您的身份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必败无疑,我更相信您的保证。然而,我仍然要战。” 安东尼的剑没有动,柯斯德也一样,两人对峙着“年轻的骑士,你为何而战?既然你自称相信我的保证,那么,就是说,你即使即刻离去,也不会有人嘲笑你——那样做完全遵守骑士守则,更无损你的荣誉!” “为了一个生命!前辈。”柯斯骑士的双眼中显出了异样的光芒,“您能保证这位小姐到了科西斯后怎样?达克尼斯先生说得不错,那些‘吃饱饭了没事干’的家伙们会做出什么好事么?您似乎了解我们圣骑士的守则,然而,您也许不清楚,那浩若烟海的守则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保护生命精灵赐给我们最珍贵的礼物——生命!规则是死的,而这位小姐的生命,却是鲜活的!荣誉也一样,没有了生命,何来荣誉?” “能说出这些话来,我真的怀疑你是否真的是个见习骑士——圣城的那些人的脑袋似乎早已僵硬如石头,抱着规则不知变通… …好吧,看在你对‘生命’的执著的份上,我做出让步,”中校的话说似乎有点赞叹,而同时,他把自己的长剑交到左手“我左手用剑,并且完全防守。如果在300招以内,你可以攻破我的防御,接触我的身体,或者逼我攻击的话,就算你赢了;否则,这位小姐的事情,你就不必再管了,卷起铺盖回圣城继续练剑吧。” “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柯斯似乎有点不太明白。 “即使真理真的在你的手中,你还是圣骑士团的一员;而我,是商业城市联邦的指挥官。如果在别有用心的家伙的眼中,我们的战斗并非代表个人,而是代表国家和组织,你明白么?如果你不想因此使圣骑士团和敝国关系恶化甚至开战的话,你只有接受我的条件,或者立即离开!”安东尼有些沉重的说,“你没有选择了,出招吧。” 柯斯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这位小姐是来自布鲁斯菲斯的,魔法师王国的一个自治领,似乎地位还不低。商业城市联邦想用混账理由逮捕她,难道是因为某些政治上的原因么?”关于政治,他想不通。但是,现在,他真的别无选择了,“前辈,看好了,第一剑!”缓缓的骑士双手举剑,迎头劈下,然而速度出奇的慢。 军官的鹰一般的眼睛开始收缩了,左臂微微一晃,长剑却已经荡开了柯斯的双手巨剑,而后,他进了半步,就像承诺的那样,他没有进攻。 战场的另一边,咆哮的大狼人手中的战斧,仿佛转瞬的闪电,砍翻了众多的士兵。小齐就在他的身旁,看到谁被大狼人的攻击打得手忙脚乱,无暇防御的时候,他就冷不防的偷袭那么一下——当然,为了怕杀了人以后事情更加无法收拾,他没有用弯刀偷袭敌人,而使用一把从栅栏上拿下来的木棒。现在的星璇,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还从容的使用魔法保护对友,在她的面前,横七竖八的散落着十几把似乎被一下斩断的武器和一个似乎昏迷的战士。还有一打以上或手握武器,或赤手空拳的士兵,摄于赛德欧镰刀的锋利程度,不敢上前了。 赛德欧轻松的抚摸着自己的镰刀,微笑着回忆着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经过短时间的对峙,在柯斯开始进攻安东尼大人的时候,一个士兵也按捺不住的冲了上来,挥舞着手中的剑,劈向赛德欧。这是赛德欧亲身参加的第一场战斗,手忙脚乱了起来,忽然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砍他的武器,趁现在!此外,你不需要害怕,因为我加强了你周围的力场强度,这帮饭桶伤不到你的!!”这明显是暗月之戒的声音,并且,它似乎还违约了。然而,不暇细想,赛德欧条件反射般如法炮制了。那个士兵的剑被赛德欧的镰刀一触即断,而由于他冲得太猛,竟然直接撞到了刀锋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他倒下了——每个人都看到他腰间的铠甲已经完全的断裂了,一道深可及骨的伤口中,血潺潺的流出… … 其他士兵惊叫着,一起扑向赛德欧,第一次上战场的他惊呆了,迷迷糊糊的看着十几把不同兵器向自己的身上袭来。不过,正如戒指保证的那样,他们无法突破力场。“笨蛋!反击呀!!就算有力场护身也不能作为靶子吧!你想死,我还不想呢!!”戒指臭骂道。看到了自己的武器根本无法接近赛德欧,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是一惊。虽然惊讶仅仅持续了几秒种的时间,但是,对于赛德欧的反击来说,这是完全充裕的。刀光闪过,如同切割空气一样,对手们的武器相继折断了… … 回头看柯斯,他双手握着剑,喘着粗气,汗水将眼睛全模糊了。“这个破头盔!”骑士喃喃的嘀咕着。是的,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几经连续攻出将近200剑了。然而,安东尼的剑更快,后发先至的将柯斯的攻势全部化解!此时的柯斯,体力几乎虚脱,平日里戴着非常舒服的头盔,现在如同恶魔的双手般,紧紧的禁锢着他的脑袋,使他头晕目眩。而头盔的牛皮带子,却如毒蛇一般勒住她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不过,骑士还是放弃了强行脱下头盔。第一,现在的他未必能脱的下来;第二,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脱下头盔的力气了。 对于一个在圣骑士团军事化训练中成长起来的人来说,连续挥剑几千下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然而,面对安东尼,这位佣兵团的中校,柯斯却感觉到无尽的压迫感。自己和他在剑术的造诣差得太远了!如果要取自己性命的话,安东尼中校一剑足矣!自己无论怎么进攻,他都能轻松的化解,何况,还是用左手。真的不敢想象这位大人双手同时持剑时的恐怖呀!好累,真的好累,当明知道自己的攻击必然被对方挡开,然而却又无法不进攻的时候,挫折感也随着攻击的次数而倍增!不但如此,体力的消耗也十倍,百倍的增加!自己遇上过许多强大的对手,例如毁灭精灵的那个牧师。无法比较他和这位大人孰强孰若,因为安东尼根本没有进攻过一招一式!何况,安东尼对自己的压迫感来自于“剑”,一个自己有生以来一直追求的东西,而邪恶的牧师的恐怖在于“神术”,一种圣骑士虽然也可以使用,但是始终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力量。这两者也完全没有可比性。 弃剑认输?那别人怎么办!别看罡挚现在冲得有多猛,小齐得气势多么的嚣张,一旦安东尼出手的话,没有谁能接得住10招吧!那么,那位小姐怎么办?身为生命精灵的圣骑士,自己难道可以容忍那么一位纯洁的女孩落到科西斯邪恶的当权者手中么?绝不! 剑光一闪,束缚柯斯的头盔,连同牛皮扣带,均匀的分成两半,散落在地上。“年轻的骑士,还要战么?即使战,你也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安东尼大人温和的说,“让我先处理一下别的事情吧。” “不,谢了,前辈。”由于安东尼的帮助,摆脱了头盔的柯斯感觉无比舒泰。他真的想好好的歇一下,喝一杯清茶呀。然而,他更清楚大人所说的“处理一下别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我自认为无法碰到你,因此,此战对我已经全无意义了。但是,我还是要战,尽量拖住这位可敬的剑士,给大家一个逃走的机会… …”猛地,骑士点了点头,本以黯淡的双目中再次迸发出激情的火花“来,前辈,让我们继续吧!”
六 逃亡
当安东尼中校和柯斯骑士再度开战的时候,大狼人已经夹着狂风暴雨之势击倒了数十个对手,冲到了包围圈内侧附近,然而,他没有继续冲过去。由于没有长官的命令,组成三层包围圈的士兵的队形并没有的变化,只是盾牌手半跪了下去,左手支撑着大盾,而右手拔出了长剑。长枪手将自己的长矛架到前面的盾牌上。弓箭手拉弓搭箭,续势待发。不过由于没有安东尼的命令,罡挚也没有强行的冲击他们的包围圈,所以,士兵们没有人首先攻击。 几乎在同时,在赛德欧的保护下,星璇也解决了包围圈内所有其它的士兵——让他们睡个好觉,做个美梦吧。现在,罡挚、星璇、赛德欧、小齐都来到了包围圈内层的附近了。月华女士早已回过神来,轻轻的推了推斯格特的肩膀,小声说道:“孩子,带上霜月小姐,和你哥哥他们一起快跑吧!愿幻想公主(布鲁斯女神的别称)保佑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的帕拉西亚,没有谁能把我怎样!”半狼人身子晃了晃,而后坚定的说:“是的,奶奶,霜月小姐就交给我了,除非我和我的哥哥都死了,否则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一分一毫!这是血齿家族对您的承诺。”霜月小姐也点了点头。 月华女士微笑着,斯格特拉起霜月小姐冰凉的手,绕过柯斯和安东尼,来到了哥哥的身后,“哥哥,月华女士把霜月小姐交给我们了!我已经用我们家族的名誉向她保证了我们兄弟将誓死捍卫霜月小姐!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吧。”最后一句,半狼人压低了声音,似乎有些自责,或者说他感觉有些对不起哥哥。 “呜~~~~~~~~~~~~~~”罡挚的咆哮声在空气中回荡!“俺以血齿家族的名义向你们宣布,俺要冲过去了!!挡俺者死!!!——哦,不对,现在不该杀人,那么——挡俺者全部倒下吧!!” 又是一声恐怖的嚎叫,罡挚全身的肌肉开始收缩,双目绿色的野性光芒大盛,伴随着“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血狼之牙!!”的长啸,大狼人仿佛高大了许多,也强壮了许多,没有用斧子,仅仅用镶满甲钉的右护肩,罡挚便把面前的盾牌手,连同他的盾牌,一起撞得飞了出去!随后,他顺势冲进了包围圈,紧走几步,战斧贴着地面横扫,用斧杆打倒了后面的长枪手。被大狼人这么一冲,包围圈登时破裂了! 看见了大狼人的冲击,小齐游鱼般跟上,也挤了过去。星璇口中念念有词,赛德欧知机的挡在了她的面前,嘴里喊着“南面!只要40里,就是国境线了!我不相信他们敢跑到索非亚王国去抓人的!”。斯格特和霜月小姐没有动,没有武器盔甲的他们只能等待。 大狼人的吼叫也打断了另一面的战斗。安东尼中校似乎意兴盎然的看着罡挚的做冲右突,柯斯骑士也一样。“年轻的骑士,让我们先休战片刻,我的部下需要我的指挥了!你也正好坐下来休息一会。放心,我就在你的面前,不会伤害他们的。这个狼人蛮子,居然‘狂暴’了,真的是个不要命的家伙!盾牌手,后退,伺机包围!长枪手,牵制那个蛮子,不要让他跑了!弓箭手,列方阵,守住南面,暂时不要射击!骑兵,守护弓箭手!快一点呀,你们… …不准攻击他们的要害!不准伤害他们的性命,这是我的命令!” 柯斯骑士用剑支撑着身体,感激的看着安东尼中校,而安东尼却全神贯注于对面的战斗。此时的罡挚,在“狂暴”的野性力量的催动下,如入无人之境的冲杀着,阻拦他的人,都落的个‘人倒地,兵器飞’的下场。他的身上,闪烁着不同颜色的魔光,显然是星璇给他加上的几种护体魔法,使士兵们的攻击大打折扣。在他的左边,仿佛溶入黑夜的小齐用冰冷的刀锋厮杀着,在他的左边,一身银白的赛德欧挥舞着锋利的镰刀,劈开了数个妄想阻止他们的盾牌和长枪。但是,士兵们也相当的顽强,即使武器盾牌被斩断、击飞,仍然绝不后退的。一连几次,他们到达了弓箭手的面前,然而,又被骑兵挡了回来。接着,盾牌手和长枪手再次一拥而上,又将他们包围了——战斗,在无意义的僵持着。 大狼人兴奋的挥舞着战斧,多日以来对战斗的渴望终于彻底的满足了!不过… …罡挚忽然觉得头重脚轻,手中的兽人双面斧也越发的沉重起来了。怎么会事?失血过多?不对,由于有讨厌的魔法(至少罡挚认为魔法讨厌,不过同时,他也承认魔法很有效)和安东尼‘不准伤害性命’的命令,其实他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原来如此,糟糕!! 和狂战士一同战斗的小齐注意到这种情况了,连忙问道,“大家伙,你怎么了?”罡挚喘着粗气,用狼人的语言吼了几个单词,却让小齐更如同在五里雾中一般。赛德欧在用镰刀又砍碎了一个盾牌,快速而无奈的说道:“他的‘狂暴’消耗了太多的体力,现在,他‘疲劳’了,无法再次维持狂暴状态了,我们只能先撤回去了!” 听到了“撤”,小齐也不管赛德欧和罡挚了,掉头就跑,见缝插针般消失在夜色中。大狼人的牙缝中有挤出了几句自己的语言,听起来如鬼哭神嚎,不用听都知道,一定是咒骂小齐呢。不过,赛德欧说得一点不错,他现在身体中的力量所剩无几,实在没法再次冲锋了。眼中绿色的光芒也暗了下来。心又不甘的和赛德欧一同且战且退。而星璇的魔法也全部耗尽,仅剩下最后三道,一道是她刚刚学会,还不敢使用的;另一道是“强力催眠术”,在这时侯用了也是白用的;最后一条是逃走用的“任意门”,是她在此时决不能使用的。 当全身瘫软的大狼人在赛德欧德搀扶下回到星璇的身边的时候,柯斯骑士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完了,他们逃不掉了!——如果没有安东尼的指挥的话,这种包围圈难得倒罡挚么?然而,正是面前的这位军官,根本没有动手,仅仅凭借着比剑还锐利的眼睛和冷静的分析,便用刚才不堪一击的士兵便以最顽强的抵抗挡住了他们亲近的脚步。直到狂战士,最有希望带着霜月小姐逃走的家伙累倒在地,希望破灭了… … 不!希望还在!只要自己的剑可以攻破安东尼的防御,或者逼他出手攻击——然而,这是多么渺茫的事情呢?看着微笑而自信的面对自己的安东尼中校,柯斯心中的沮丧又加了一层。我还剩多少剑了?想到这个问题,柯斯骑士忽然五雷轰顶的呆住了——一剑,最后的一剑,希望或者幻灭,仅仅一剑之遥!然而,希望之火能有多少呢?299次失败,是否可以换来第300次的成功? 在我就剩下一剑的时候,他居然暂停了这场毫无希望的战斗!沮丧顿时化作了愤怒,而愤怒以长着翅膀的话语发泄了出来:“前辈,在您知道我还剩下最后一剑的时候,您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暂停了战斗——这算不算猫抓老鼠前的游戏呢?”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年轻的骑士!我可以慈悲的生命精灵的名义发誓,在那个时候,我必须终止我们之间的战斗!我是一个剑士,没错,但是,我首先是一个指挥官!我必须对我手下的安全负责!我是和你有约定,没错,但是我首先是在执行一个上级交给我的任务,虽然那个任务荒谬无比!我必须保证在我们分出胜负前,我所追捕的人不会逃掉!”说话间,安东尼转过身去,右手竖起大拇指,对着他的部下说道:“小伙子们,好样的!”部下们齐声回应:“多亏了长官指挥有方!”安东尼会心一笑,有对罡挚他们说道:“你们也是好样的!”最后,面对柯斯,他严肃的说:“最后一剑,你随时可以开始,我准备好了!” 柯斯骑士叹了口气。安东尼没有说错,他的身份,他的职责,让他刚才非那么做不可!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应该怎么做?“孩子,一个圣骑士的真正的力量并非剑,而在他们的心中。也只有真正了解自己为什么成为圣骑士的人,才能得到生命精灵最大的奖励和永恒的庇护!”月华女士的话语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柯斯骑士叹了口气,又想起了半年以前的一件事情。 那是他们这些见习圣堂武士剑术训练毕业的时候,他们的剑术教练,圣骑士团医护骑士的首席,坐在纯洁的独角兽上的美丽的星若云小姐(年龄只有23岁,还未谈婚论嫁,应该可以叫‘小姐’吧),对这些青年最后的教导:“我的剑法,已经全部传给你们了,除了最后的一招。”这句话没有引起任何骚动,圣骑士的自律是举世闻名的,然而,在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对这“最后一招”充满了渴望! 星若云小姐似乎看穿了所有人的心意,她从独角兽的身上跃下,轻柔的抚摸着纯洁的尖角,说道:“现在,我就把这一剑传给你们,记住,用‘心’去看,感受我主生命赐予者的力量吧!” 一块漆黑污秽的巨石出现在星若云面前,巨石散发得邪恶的气息,与周围神圣的环境格格不入。星若云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似乎祈祷着什么,光芒,先是微弱而昏暗的光芒,而后逐渐浓烈起来,最后,如同天上的烈日一般!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因为他们感受到这光芒中纯洁而神圣的力量! 一个简单的平刺,发光的长剑接触了那邪恶的巨石!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巨石没有破碎,长剑更没有折断,唯有那光,那来自剑上,来自星若云内心的光,在巨石上游曳着,舞动着——黑暗被完全的除去,巨石显出了本来的面目——一块巨大而洁白的宝玉,绝对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但是,没有人在意那是宝玉还是岩石,因为所有的见习骑士都被着一剑所震慑了!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呢?没有人知道,但是,在这一剑里,所有人到感觉到无比的舒服和祥和。星若云已经远去,但是她留下的话语还是回荡在见习骑士们的耳边“这是‘破邪斩’,是一个真正的圣骑士的最强大的武器!它无招无式,一切尽在心中。当面对邪恶的时候,当你们心中充满了正义与光的时候,它就将出现!而一旦你们掌握了这‘最后一招’的力量,哪怕在凡间你们还没有被册封,但是,在我主生命赐予者的心中,你们已经是他的光辉的卫士了!” 回忆已经结束,柯斯骑士却微微苦笑,“正义?我哪里能够了解正义是什么?不过,当一个生命,一个源于您,我主生命赐予者的生命,遭到践踏的时候,我这样做,在您的心中,是否正义呢?安东尼中校,我可敬的对手,他绝对是心怀坦荡的英雄,然而,他的‘任务’却是邪恶的,我主生命赐予者呀!我是否应该使用这‘最后一招’呢?我又是否被允许使用那一招呢?” “前辈,您不必被不准进攻的诺言所束缚,这最后一剑,让我见识一下您势不可挡的攻击吧!”柯斯右手挺剑,左手紧握右手腕,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这一剑中——平刺,一个平刺,一个朴实无华的平刺,柯斯骑士的最后一剑开始了,没有光,没有风,什么都没有,仅仅是一个最最普通的平刺而已。也许,希望之光已经歇息,幻灭的狞笑将回荡在人们的心头吧。 看到这一平刺,安东尼略微一惊,他根本没有想到柯斯骑士的最后一剑竟然如此的简洁,更没有料到柯斯使用这样的姿势平刺。是虚招?不会。凭借安东尼30多年用剑的经验上来判断,柯斯的剑势一往无前,变无可变!微微有些失望,安东尼一甩手中的剑,“如你所愿,年轻的骑士,我进攻了,光辉的败吧!”。安东尼左手挺剑,右手握住左手腕,仿佛柯斯动作的“镜像”般,瞄准柯斯的剑尖,“回敬”了一记平刺——不过,这到底算不算进攻呢。 双剑在空中相遇了,而光芒,希望的光芒,却也如星星之火似的迸发了!如同刚刚落下山的太阳再次升起一般,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没有人的眼睛可以承受如此的光辉!当几秒钟后,大家睁开依然疼痛的双目以后,却发现柯斯骑士呆立着,手中的剑刺在了安东尼中校的铠甲上——下面心脏的部位——仅仅是刺入了铠甲,却恰到好处的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而安东尼的剑完全粉碎了… … “年轻的骑士,我恭喜你… …”安东尼中校略微有些兴奋的说,“恭喜你获得了生命精灵的承认,同时,获得了这场战斗的胜利。”他的话点醒了柯斯,热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来人,送他们几匹马,让他们安全离去!”安东尼命令道。她的士兵完全照办了。“我们在南部边境没有军队,至少现在没有。你们快走吧。”而后,他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年轻的骑士,你的剑术教练是星若云吧。”还没等柯斯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那个小姑娘,在她加入医护骑士以前,是我教导她剑术的,我教她的第一招就是‘平刺’,结果,她以后每次‘破邪斩’都用平刺——这是个很坏的毛病,结果,你也学到了… …” 安东尼中校带着他的士兵离开了,他微笑着行进在夜空中。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铠甲上心口处的裂口,“我主生命赐予者呀,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了。在我对那个狗屁不通的命令感到气愤然而无奈的时候,是您劝说我拒绝的。又是您,赐给了足以守护正义的年轻的柯斯骑士相称的力量,借着他的手,击破了我肮脏的剑,将我击败;而后饶恕了我——那个骑士,绝对没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他的剑悬停在我的心前。您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 …”奇怪,一般的说,只有牧师,或者高阶的圣骑士才能和生命精灵直接交流,然而,这位安东尼中校却并非这两者。 矮人之光酒馆今天提前打烊。在紧闭的店门里面,大家围绕在月华女士的周围,全部一言不发。一顿饱餐使所有人都恢复了体力,包括刚才累倒的罡挚。 “月华奶奶,我们必须要走么?”霜月小姐伤心的问道,“维拉阿姨还没有回来,何况,我们要到哪里去?” “孩子,维拉不会回来了… …你们去向何处?原本我知道,然而,现在我却糊涂了… …我只能这样回答——沿着命运的脚步行进吧。” “俺不明白。”罡挚嘀咕了一声。 “我也不明白,真的,孩子!”月华女士回答道。“我只知道,你们必须走!一定有巨大而诡异的力量盯上了霜月了,你们必须保护她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在酒馆里不是最安全的么?”赛德欧说道,“难道有人敢得罪您么?” “那些政客在乎什么?利益!反正也不是他们亲自出手——何况,在绝大多数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开酒店的老不死的而已。不仅如此,那些政客也是别人的棋子!更可怕的是他们身后真正的… …” “难道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罡挚问道。其实所有人的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不是!而是一个强大得敢于欺骗神的家伙… …”看来,月华女士已经明白了一切,但是,在这些孩子面前,她选择了沉默。 没有人再问什么,不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泛起了无尽的恐惧。短暂的准备之后,大家向月华女士告别了。 “奶奶,那我呢?”赛德欧简短的问道。但是,每个人都在他的话语中听到了悲哀和无奈。 “孩子,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浅水养不了游龙… …你走吧。注意身体,不要累着,小心你的‘隐患’… …罡挚,你替我好好照顾赛德… …”大狼人庄严的点点头,“以血齿家族的名誉保证。” “奶奶… …多保重呀!”赛德欧无声的哭泣着。而月华女士早已不见了。 望着孩子们乘马离去的足迹,在格斗场上隐形的月华女士现身了。她也是满眼的泪痕。“赛德,你的痛苦奶奶完全清楚,可怜的人呀,脆弱的心呀… …”不过,片刻之后她用一只手指向对面的虚空“鬼鬼祟祟的家伙!你出来吧!连布鲁斯女神的计划你都敢干扰… …真的是嫌自己老不死么?” “为什么生这么大气呢?这是第几次了,星月*天语者?别向我发怒!带走赛德欧的是你的女神,而我不过是执行者而已!”在月光下,一位黑袍法师出现了,他个子高得有点出奇,穿的黑袍子更长,光拖在地上的部分就有五六尺,还异常的肥大,即使装两个月华女士都没有什么问题,并且都根本露不出一点来! “但是,女神的指示可不是这样的!”说话间,月华女士双手一合,拇指扣拢,其他四指分开,弹射出一片玫瑰色的火焰般的月光,锥形旋转着,伴随着非自然的寒意,直扑向黑袍法师。黑袍法师纹丝不动,一个明亮的白银权杖出现在他的面前,闪烁着点点银光,似乎在抵挡者月华女士的魔法。 然而,似乎又思想一样,锥形的月之火(Moonfire)在白银权杖前一分为二,一左一右,分为两个小的玫瑰色光锥,冰冷的袭向黑袍法师。黑袍法师身子微颤,似乎没有料到月华女士能有此一招,不过他仍然没有动,似乎要以血肉之躯硬接月之火! 两团光锥同时击中了黑袍法师,而后化作诡异的紫焰燃烧了起来——这种燃烧非但不能使人感到温暖,反而冷得足以颤栗。法师的黑袍在紫焰中化为飞灰,然而,奇妙的白光在他身上闪过,紫焰完全消失了!再看法师,却完好无损的微笑着稳定的站立着,身上没有一丝一毫受伤的痕迹——他的袍子,居然变成了一件白袍! “还是身穿7件袍子… …”月华女士似乎有些不屑的说,“外面的黑袍是普通的,而里面依次的白、绿、蓝、红、黄、黑袍分别可以替你抵挡光、气、水、火、土、暗的法术,400年没见了,你还是那样的胆小!” “胆小?我的恩师纳克里芮昔日在讲述法师的袍色的时候亲口教导我说:‘当你彻底掌握了一个派系的魔法的时候,你才可以获得相应颜色的法袍。’而我自信古往今来所有的魔法都在我的掌握中,土、水、气、火、光、暗,六大元素之力皆听我号令!多穿几件法袍又有何不可!你别忘了,我的师弟也有6件和我完全一样的法袍的!”法师略微有点激动的说,“不过和你这种拍你的女神马屁700年的老太婆说这些,绝对是对牛弹琴!” “我拍布鲁斯女神马屁700年,那你拍魔法女神麦克金斯马屁多长时间?1200年呀!”月华女士同样冷嘲热讽的说,“是谁为了表示对魔法女神麦克金斯的忠诚而毁灭了第二座法师塔?是谁掀起了‘两只鸟的战争’?又是谁直到现在忙碌于将众神‘请’回帕拉西亚?!和您老人家比,我这个老太婆差远了!” 法师耸耸肩。“我们都是为神工作的,用得着这样互相埋怨么?” “为神工作?别惹我笑了!”月华女士不依不饶的说,“众神要是回来,第一个杀的不会是唐,你的师弟,法师塔主人;而一定是你!阳奉阴违,连神都敢欺骗的家伙!” “不要诅咒我!”法师似乎有点不满了,“为神办事,你尽力了么?否则就不会被你的女神‘禁锢’在这个小破酒馆了!不说这些了,你叫我现身到底有什么事?不会是因为你的‘孙子’走了,你不爽了,找我轰几个魔法吧!” “布鲁斯女神的神谕你也是清楚的——‘带着决斗的胜利者,去科西斯,因为那里很快又要变成风暴的中心了’!而你干了些什么?当我听了安东尼的话的时候,我就想到是你捣的鬼!你一向认为别人都没有‘创意’,而你的创意也太混账了——那叫什么抓人的理由呀!”月华女士似乎有些愤怒的说。 “我的创意,嘿嘿!还不是您的小脑袋可以明白的!”法师冷笑着,“我服务于魔法女神麦克金斯,而你的主子是布鲁斯,这两位之间的敌意早在‘众神之战’以前就家喻户晓了,我为什么要对布鲁斯女神惟命是从?既然她想让他们决斗,我偏偏不让,毁灭精灵的牧师一时半会来不了了,他现在正在异次元中修养呢!她希望他们去科西斯,我偏偏不让;而索菲亚他们也去不了——我借当地长官的手在边境上布置了大军——他们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血玫瑰森林’!” “血玫瑰森林??你想让他们都死么?其中有两个万万死不了的呀!!”月华女士惊叫着! “我喜欢你这种表情,星月*天语者!恐惧,绝望,悲哀,非常喜欢!”法师冷酷的说,“那个地方是被你的女神诅咒的,你去不了的,哈哈,看着你干瞪眼的样子,我真的高兴!但是,我还是实话告诉你吧,他们死不了的,因为我们的老朋友,那位老诗人,他回到血玫瑰城堡了。我这样做,也是他的意思。” “哦!”月华女士长出了一口气,“于是你就欺骗议员,颁布狗屁不通的逮捕令,又派遣重兵。” 法师一阵的冷笑“如果我需要的话,我可以同时控制多半个大陆上所有的居民——今天晚上很适合杀人,也一定会有心在滴血的!我过去欣赏了,很快,一位自以为高贵的家伙的葬礼就将举行。再会。400年了,你还是那样的‘多情’呀。”法师消失了。 “你也没有变,还是那么的冷… …”月华女士微微颤抖着,对着虚空说,“‘一定会有‘心’在滴血的’?可怜的孩子呀… …” 罡挚、柯斯、星璇、小齐、赛德欧、斯格特和霜月在沿着山路策马奔驰着。离开酒馆已经好远了,似乎边境线就在眼前了。赛德欧的低泣似乎还没有结束,不过,没有人嘲笑他,也没有人安慰他,大家都知道,现在,应该让他好好的发泄一下。 又前进了一阵,赛德欧才恢复了平静。他仔细的观看着周围的景物,淡淡的说道:“快了,马上就到边境线了——这里历来不设防的。” “希望如你所说,赛德。”罡挚说道,“俺刚才可没吃饱,没有足够的体力在应付一场向刚才那样的战斗呀。” “没问题的。现在索非亚负责这里的长官是个纨绔子弟,从来不理政事,还以‘裁军’为名撤去了边境的常驻军。我常常从这里‘偷渡’到索菲亚,从来没有碰到守军的… …啊!” 不但是赛德欧,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恰恰在赛德欧“吹嘘”没有守军的时候,无数灯球火把仿佛变魔术般出现在众人的周围,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有埋伏?怎么会?
七 脆弱的心
随着灯火的出现,刚刚抵达国境线的逃亡者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和迷茫。月华女士的话语仿佛又在他们的耳边:“一定有巨大而诡异的力量盯上了霜月了”,“一个强大得敢于欺骗神的家伙”,没错的,逃亡路线的确完全在对手,幕后的对手的掌控之中!他到底要干什么?不容细想了,因为在灯火下,弓箭手,完全是弓箭手,从四面八方逼近了。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而此时的赛德欧更似乎颤抖起来,上牙紧紧的咬着下嘴唇,仿佛经历着很大的痛苦一样,不过,由于铠甲的阻隔,没有人在意他这个举动。 一位骑士策马而出,“索菲亚佩顿伯爵,佩顿行省省长,镇东将军,冷空!”来人高傲而轻蔑的说,似乎在炫耀着自己的高贵血统。 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赛德欧解释说:“索菲亚是由四个庞大的家族组成的王国,国王出身皇家,然而必须依靠其他三大家族的支持而实行统治,一旦国王企图抛弃家族而独立掌权,马上就会被四大世家,包括皇家,联合废弃。在国王死亡之后,四大家族的家族长会联合在皇家推举出新的君主。 除了皇家以外,三大家族是冷家,花家和南宫家。冷家主管行政和军队,在三大家族之中实力最强。冷家历代的族长按照惯例出任王国的左相兼大将军,负责日常的行政工作,同时掌管基本军力。花家是特殊的存在,历代的皇后70%以上都是花家的人,同时花家也和法师塔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花家的族长一般都是皇室的首席宫廷魔法师,整个国家的精神支柱。至于南宫家,则控制了整个王国80%以上的财政收入。历代的族长都是出任右相,负责财政和外交,同时依靠金钱也囤积了相当实力的佣兵部队。这位伯爵大人,嘿嘿,就是现今冷家的一位公子,花花公子,嘿嘿!” 冷空伯爵已经接近了,凭借着火把的光芒,人们看清了他的面容。面黄肌瘦,两眼无神,典型酒色过度的纨绔子弟。罡挚低吼一声,明显对这位伯爵相当的不屑一顾。柯斯却认真的问道:“这么一个家伙,怎么会做到‘镇东将军’这种与国家命运息息相关的位置呢?咦!达克尼斯先生,你怎么了?” 这时,众人才把发现赛德欧德异样。他的镰刀在左手中无力的低垂着,右手饱住马的脖子,轻轻的扣在左胸上。整个身子靠在马上,颤抖着,也许是刚才的话使他消耗了不该消耗的体力吧,赛德欧看来非常的虚弱。 “没… …没什么。”赛德欧从头盔的缝隙中露出一丝的苦笑,“看来是我‘晕马’,真的,长这么大我从来没骑过马的,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他喘了口气,挣扎着坐了起来,“柯斯骑士,直接叫我赛德好了,向大家一样…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恢复了正常“这就是门阀制度的缺点。‘镇东将军’的辖区和‘佩顿伯爵’的封地是同一块土地,且必须属于冷家;而这位伯爵,嘿嘿,是冷家族长冷天的二弟,在家族中的地位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呀!他想要这块‘肥肉’,谁敢不给?嘿嘿!”由于略微的颤抖和体力的消耗,赛德欧原本非常好听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还伴着极不协调的“颤音”,在夜晚又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而那一阵阵“嘿嘿”的冷笑,令所有人,包括罡挚,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狼人仔细的打量着马上的赛德欧——这是俺认识的赛德么?怎么变成了这样??“晕马”?俺怎么没听说过?他到底怎么了??同样的疑问也出现在大家的脑海里,然而,这里依然危机四伏,剑拔弩张,没有时间管那些了。而对面的冷空伯爵,好不容易才从赛德欧鬼蜮般声音造成的恐怖中恢复过来,故作镇定的嗑了一声,清清嗓子,说道:“你们这些商业城市同盟的逃犯,本伯爵在此恭候多时了!都给我滚回你们的国家去——这两个漂亮的小妞留下!” 罡挚大吼一声,正想冲过去,却被柯斯拉住了。赛德欧邪异的声音又响起了“伯爵大人,嘿嘿!您奉谁的命令,半夜好好的热被窝不呆,跑到这里喝西北风来了!嘿嘿!我对你了解很多,你被和你一起喝酒打牌玩女人的‘好兄弟’南宫铁链给骗了!他告诉你说‘佩顿行省出美女’,所以,你回家打保票写血书——鸡血,保证能治理好佩顿行省,终于在你大哥那里讨来了这份差事,结果,却发现,京城的老母猪都比这里的女人漂亮!我说得是不是呀!嘿嘿!好个伯爵将军呀,每天让手下从京城抓美女过来供你享乐,你真够称职的!今天你来阻拦我们,究竟是为了国家呢?还是在哪个老疯子那里得知要有美女路过呢?嘿嘿!”随着这顿冷嘲热讽,赛德欧颤抖得更厉害了,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再次趴在马的身上。 听了这些话,众人,除了罡挚之外,又是愤怒又是惊讶,更不明白赛德欧为什么要故意激怒那个混蛋伯爵。而大狼人仿佛又是在听赛德欧的讲的历史故事一样,大呼“过瘾!”看到了大家迷惑的神情,马背上的赛德欧挣扎着低声说:“反正一定要打,把他的丑事接露出来,不但可以激怒这位禽兽伯爵,让他在愤怒中犯下致命的错误,更可以降低那些弓箭手的士气——我很纳闷,这个家伙难道是十足的笨蛋么?怎么仅仅带了一帮弓箭手呢?” 伯爵大人的脸已经变成猪肝,但是他一想起赛德欧的声音就头皮发麻,更怀疑自己这趟出来是不是真的错了。赛德欧的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傍晚时分,正当伯爵在自己的城堡中依红偎翠,享受靡靡之音的时候,一个疯癫癫的老头居然闯进自己的卧室来,口中大喊着晚上要有美女过境之类的话。而后,在伯爵弄清发生了什么之前,从窗子跳了出去!好半天以后,伯爵大人才反过劲来,连忙大喊卫兵,结果发现自己从京城带来卫队,除了不到100个弓箭手以外,其余的将军、骑士和长枪手、盾牌手、刀斧手什么的,全部被那个老疯子打成重伤!然而,美女的诱惑是在太大了!于是,伯爵就带着弓箭手来了。 等呀等,就是不见美女的影。当伯爵真的想回热被窝,下令撤军的时候,却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堵住了一帮冒险者——其中真的有美女呀!那个精灵,实在实在的没法形容呀!伯爵流着口水想。另一个虽然包裹得很严,但是,不需要多久,她就不再需要任何衣服了… …自己给自己壮了壮胆子,冷空伯爵才敢出来“要人”。 一个病猫就把我吓成这样了??!!冷空伯爵不断给自己壮胆!他看起来就要死了,对!绝对活不长了!美女是我的!再次清了清嗓子,伯爵大人正想说话,却又听见那个冰冷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我说,禽兽伯爵大人呀,”声音忽然一变,颤抖消失了,冰冷化掉了,变成了一种独特的略微沙哑的还有些磁性的声音“敢不敢和我决斗!” 恐惧的看着对面,冷空退缩了。赛德欧端正的坐在马上,双目中显出摄人的火焰,身上的铠甲在月光下感觉异常的凄寒,闪着金银色光芒的镰刀冷气逼人!难道他刚才是拿我开涮!伯爵怒不可遏,但是,权衡了利弊一下,他退缩了,转身就跑。 “这是在装腔作势——我可以用很多声音说话的。”赛德欧再次颤抖着说,“我似乎真的不行了… …希望可以吓跑这个禽兽伯爵,先不用管我… …”似乎是在继续硬撑着,他在马上还是一动不动的。而此时,大家都知道,赛德欧绝不是什么“晕马”,而是莫名其妙的怪病。 冷空伯爵回到了弓箭手的后面。两种想法在他的心中酝酿:立即撤退,还是开战,打不过再跑。美女的诱惑使他选择了后者,何况还有自己身为伯爵、省长、将军的声望!随着他含糊不清的一个命令,无数离弦的箭飞向赛德欧他们。伯爵却连忙下令阻止:“小心,别伤了美女!!” 当第一支箭接触到赛德欧身边的戒指制造的力场的时候,轻微的碰撞打破了赛德欧努力维持的脆弱的平衡,身子一歪,他从马上摔了下来,在地上剧烈的颤抖着,双手深深的抓进泥土里。这意想不到的变故令冷空伯爵精神大振——原来他们比自己还饭桶,美女到手了!! 罡挚、柯斯和小齐一起拿起武器,拨挡着飞箭。星璇的左手握住了霜月颤抖的双手,右手抚摸着斯格特的小脑袋,思索着,低声吟唱着,最后三道魔法在脑海里聚集了无数次,魔力一遍遍德流过全身,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自己只剩下那三道魔法了。没有人照顾赛德欧,更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因为,那样,也许就会导致自己丧失了生命。 “啊!”的一声惨叫响彻夜空!同一血脉的声音使罡挚停止了挥舞战斧。他回头望去,斯格特中箭了!一支箭,从小腹射入,浓黑的伤口将半狼人的生命力一点一滴的蚕食着。“你们要射,就射我好了!为什么射我弟弟!!”大狼人疯狂了!虽然没有“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血狼之牙!!”之类的豪言壮语,但是,没有人可以否认狂暴的罡挚的力量。完全不在乎敌人弓箭的射击,罡挚连人带马的冲向了冷空伯爵。伯爵吓呆了,连逃跑都不会了,只是声嘶力竭的重复着:“射死他!射死他… …” 不能在迟疑了,必须使用“它”了!星璇对自己说,伟大的法师塔主人呀,保佑我们吧!我将施展以你高贵之命所命名的魔法,在您的战友的魔法书上刚刚记忆的。那是我在那本书上找到的我可以使用的最“美丽”的魔法,请保佑我可以驾驭它的威力吧!没有冗长的咒语——刚才它已经吟唱了几十上百遍了,星璇双手一合,指向罡挚的后背,“菲尼克斯*唐的反转箭矢 (PhenixDown's Reverse Arrows)!”魔法的力量随着这个命令又一次流遍星璇的全身,而后从她的手上激射而出,在大狼人身上形成了一道绿色的旋转屏障!星璇感觉到一阵虚脱,这个魔法消耗了她太多的力量了,不过,她满意的笑了,她成功了! 罡挚还在冲锋中,他的身子已经被10多支飞箭射中了,然而,疯狂使他忘记了疼痛。他现在只有唯一的念头“不能让弟弟受到一点伤害了!”战马已经倒毙在乱箭中,大狼人现在是用自己的双脚在狂奔。他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周围的奇怪的魔法屏障,因为他的眼中全是复仇的怒火,而怒火的目标只有一个——冷空伯爵。 守护冷空的弓箭手开始四散逃走,不但是因为疯狂的大狼人的迫近,更是因为他们忽然发现,射中这个狼人周围绿色护罩的箭支,非但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发而象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所拨转,回击他们的主人!躲闪不及的弓箭手们惨叫着倒地,身上插着几秒钟前自己射出的箭矢… …只有冷空伯爵,还呆呆的望着步步逼近的死亡,根本不知道如何逃脱。 虽然人吓傻了,但是马还是通灵的。不过,已经太晚了。当冷空的战马转过身子的时候,忽然觉得背上一轻——索菲亚佩顿伯爵,佩顿行省省长,镇东将军冷空,已经身首异处——身子倒在地上,而脑袋在罡挚的手中——日后,当冷氏家族派人调查冷空伯爵的死因的时候,没有一个见证者愿意说出他们看到了什么,哪怕面对严刑拷打。最后,当调查者放弃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一个曾经也是弓箭手的疯子,他的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样一句令人心惊胆战而又莫名其妙的话:“脑袋不是被战斧砍下来的,而是被硬生生的拧下来的… …” 冷空的惨死使他的部队崩溃了。依然在疯狂中的罡挚开始见人就杀。杀着杀着,他忽然发现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一个人,身穿铠甲,手握镰刀,在地上挣扎着。二话不说,大狼人巨斧就砍,也许是下意识的防御吧,那个人无力的晃了一下镰刀,试图抵挡,结果自然是镰刀回旋着被砍飞了。这个时候,一个虚弱而又熟悉的话语进入了罡挚的耳朵“你要是真的想让你弟弟死,就继续闹下去吧。” “弟弟!弟弟还没死!!”这个念头在大狼人的脑海中的出现制止了的疯狂。他看清了,自己的目标居然是恐怕只剩下一口气的赛德欧!然而,这一斧子去得太尽,根本无法收回!看着一个无辜的青年,一个给自己带来无数美好时光的朋友,一个博览群书的战士,一个自己发誓保护的人,即将毙命与自己的战斧下,罡挚的心再次碎了,悲鸣着,狂战士使出全身的力气,先把斧子一横,而后猛力向后拉,希望可以停止这一斧子,然而,太迟了… … 就在战斧即将把赛德欧分尸的一瞬间,一道及其浓烈而诡异的紫光从赛德欧左手手套里面发出,似乎一个无形的屏障一般,阻挡了战斧的去路。但是,疯狂的狼人狂战士的夺命一斧的力量是“暗月之戒”也无法想象的,仅仅是停顿一下,据说可以为主人挡开死亡的力场破碎了!不过,这一顿也给了罡挚更多的时间,可惜还是没有用!比赛德欧的双肩还宽的斧头如同重锤般敲击在他的胸甲上,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赛德欧喷出一口血箭,脖子一歪,失去了知觉。 赛德欧的热血喷到了罡挚的脸上,但是大狼人来不及擦脸了,连忙把压在赛德欧身上的斧子仍到一边,摸了一下他的鼻子——还有气,虽然非常微弱,罡挚提到嗓子的心有落了回去。既然没死,就先不管他了,找弟弟要紧。狂战士四周张望着,终于发现在北面大约500尺的地方,一个身穿盔甲,似乎散发着淡淡纯洁白光的骑士,正把手按到一位白袍精灵怀里的半狼人身上,似乎在正进行医疗呢!另一个包得很紧的少女站在他们的旁边。他高兴得奔了过去,但跑了几步又停下了,回来左手捡起斧子和镰刀,右手拎起赛德欧,大踏步的冲向自己的弟弟。 当罡挚来到了大家的面前的时候,柯斯的“治疗之手”已经是斯格特痊愈了。大狼人将双手的东西,包括赛德欧,往地下一扔,身子一挤,几乎令星璇摔倒,而后顺势在星璇手中抢过了弟弟。柔声问道:“没事了吧,弟弟,敢伤害你的人已经被哥哥杀了,你看看他的脑袋?咦??!!脑袋呢?” 斯格特白了哥哥一眼,“我倒知道伯爵的脑袋在哪呢!刚才你又打疯了!把那个脑袋当作兵器,和另一个人的脑袋碰到了一起,都粉碎了!那个伯爵的尸体,也让你当成兵器,现在都变成碎块了!” 斯格特的眼光越来越锐利,看得罡挚如坐针毡。嘴里只是“弟弟,弟弟… …”的,根本作不出其他的解释。斯格特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还是不依不饶的说:“本来,达克尼斯先生就有个怪病,月华奶奶曾经提起过的,你呢?还把他打成这样!你知道么,刚才和你打那么久的是谁?柯斯骑士呀!你看看他的手!”随着斯格特的指点,罡挚发现柯斯的双手虎口全都是血,身上的铠甲也有些重砍的痕迹,他羞愧的地下了头。 “要不是达克尼斯先生,看到你杀了伯爵还不停止,在痛苦中还提醒星璇小姐和霜月小姐,把我抱到这里来,我们没准都被你砍了!”斯格特越说越激动,罡挚越来越内疚,竟然滴下泪来! “最后,柯斯骑士也阻止不了你,达克尼斯先生让他回来先救我,让他拦住你… …当时我真的快死了,真的。柯斯骑士没有选择。他的所有的治疗力量全用在我的身上了,没法治疗自己和达克尼斯先生了!哥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以后能不能少打两架,我真的不喜欢看到你在战斗中受伤的,或者你让无辜者受伤’… …”斯格特越说声音越低,似乎非常伤心的样子。而罡挚似乎崩溃了,跪在地上哭泣着。 “不要太伤心了,罡挚,我们都”柯斯把手按在大狼人的肩膀上说,“赛德还死不了,他现在的脉搏虽然很混乱而微弱,但是还死不了。还有你,斯格特,不要太责备哥哥了,他也是为了你呀!” 握着柯斯的手,罡挚缓缓的站起来。他先把自己身上中的箭拔了出来——这种伤对于皮糙肉厚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随后,他向周围看了一下,“小齐呢?他跑到哪去了?” “你发疯的时候,他说去周围望望风,就骑马跑了。估计回不来了。”霜月用竖琴般的声音回答道,“我怎么这么倒霉,根你们这帮人混到一起去了… …” “请不要耍大小姐脾气了好不好!”柯斯骑士有点严肃的说,他的心情现在实在不好。“我们先要把赛德欧弄醒,而后赶路!” “小齐不用担心他,他没处可去的,恐怕现在和我们在一起是最恰当的选择。而我已经醒了!罡挚,说句实话,你给我的一斧子打得我感觉很舒服,我比刚才好多了… …”赛德欧沙哑低沉的说。 “你现在能走么?”柯斯抢先问道,“我们需要赶路。” “不行,至少我感觉现在不行,我全身无力。想再睡一会儿,睡着了,就不知道痛了… …” “你提醒了我,我还有一道‘强力催眠术’,你需要么?”星璇走过来淡淡的说。 “谢谢,不过,现在睡合适么?”赛德欧虚弱的看着四周。 “赛德!你放心的睡吧,我保护你!万一非要走的话,我可以背着你走!”罡挚双眼中绿光大盛。 星璇点了点头,“你们离远一点,如果不想一起睡觉的话。”星璇微笑着,对着赛德欧唱起了类似于催眠曲的咒语,赛德欧的眼睛慢慢的和上了。 “他睡得很香,我们怎么办?”星璇问柯斯。 “先到山上的树林中休息一下吧,俺又饿了… …啊!有人来了,还骑着马!”罡挚大惊小怪的说,并且抓起了斧子。大家也都紧张起来了。 “是我!快跑!!”是小齐的声音。“洛菲斯的军队出动了,向这边来了,不需要多久就要过来了!” 罡挚叹了口气,“我们上山,往树林里面跑吧!快点吧!” 柯斯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身为一个圣骑士,我不应该逃跑,但是,大家现在伤的伤,病的病,索菲亚德伯爵还被你杀了!为了大家,我和你们一起还是走吧,我们只有一起往山上炮了… …” 月上天空已经许久了,此时离满月时分还差1天,又加上天气晴朗,所以月光相当的明亮。为了逃避追兵,大家弃了马,在山中穿梭着。小齐开路,罡挚背着赛德欧在前,星璇扶着霜月居中,柯斯拉着斯格特在后。没有人知道他们确切的逃避什么,只知道他们在不断的逃呀逃;没有人知道他们逃了多久,逃了多远,只知道当到了一处几乎看不到月光的地方,众人才确定不会被发现,停了下来。 路上的颠簸居然没有弄醒赛德欧,罡挚真的有点相信星璇的魔法力量了。然而,当大家停止在黑暗中的时候,他居然醒了!“怎么了,真的有追兵么?看来我们逃出来了。”虽然非常的虚弱,赛德欧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语气,他的眼睛也没有睁开。 “赛德,你到底怎么了?和我们说说行么?”罡挚问道。 “看来想瞒也瞒不了了… …那时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赛德欧德脸上流出了两行清泪。 “我出生在无颠之群山中的一个小村子里,父母都是平凡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还有一个弟弟。” “当我16岁的时候,魔族袭击了我们的村子。全都死了,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 …”赛德欧异常伤感的说,紧闭的眼中流出了泪,“月华奶奶救了我。她说,当她到那个村子的时候,我正在一个魔头的手中挣扎,应该已经昏迷了吧。当她正要出手就我的时候,我的体内忽然喷出了魔法的闪电,将那个魔头的脑袋打碎了。这些事情,我已经没有记忆了… …” 罡挚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赛德!你会魔法?”星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扰赛德欧的故事。 “没错,罡挚,如果不是这个怪病的话,我现在已经身穿术士的法袍了!”顿了一顿,赛德欧的语气激动起来,“星璇应该清楚吧,有一种施法者,他们的体内流动着魔法的力量,他们凭借着这种内在力量施展魔法,这就是术士!和法师不同,术士不需要书本,不需要导师,不需要理论,当他们明白如何去支配他们体内的魔法力量之后,他们便‘激发’这种力量,将其化作魔法!魔法!魔法!!我和魔法的力量,仅仅是擦肩而过呀!”泪,流得更多了;不过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有一天,我在月华奶奶的指导下施展一道非常基础的魔法,‘震荡电弧(Electric Jolt)’… …”星璇“嗯”的一声,赛德欧虚弱的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感到奇怪,星璇,我刚才也说过,术士不需要导师和理论,但是,月华奶奶却认为,没有理论的指导的魔法,无论谁施展的,都将是混乱的,而她却是一个坚定的信仰‘秩序’的人,说得有点多了… …让我们继续吧,关于施法时的感觉,星璇你非常清楚吧,当咒语念过,手势作完之后,魔法的力量将流遍全身,那种兴奋的感觉我真是永世难忘呀!没错,就是那种感觉,就是当我完成了咒语和手势,魔法的力量流遍全身的时候,忽然感觉心脏的跳动极度的混乱了,魔力,随着全身的血液,似乎倒流到了心脏!而后我就感觉心口一麻,完全的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脏还在隐隐作痛。并且发现自己身边除了焦急的月华奶奶以外,还多了一位老法师。我记不清他穿什么颜色的法袍了,只记得他带着一顶尖尖的大帽子。当他看到我醒来的时候,他正和月华奶奶气愤的说道‘这叫什么心脏呀!真的要感谢那帮臭神!只有他们才能作出这种‘天才’的设计!’。 当看到我醒了,老法师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调对我说道:‘孩子,你今生注定与魔法无缘了… …’听了这句话,我又晕过去了。 当我再次醒来以后,老法师已经走了。月华奶奶仔细得对我解释‘我的心脏,非常奇特的,它有时候会倒着跳!’”说道这里,赛德欧狂笑着,笑得如同厉鬼夜哭,令周围所有的人感到无比的凄冷!“倒者跳,没错,倒着跳!!那时候,我的全身的血液就在一瞬间全部倒流回心脏!至于什么时候这个‘怪病’发作,月华奶奶也说不清楚,她非常含糊的告诉我,‘当我的旋律不平衡的时候’,莫名其妙!!不过,有一点她和那个老法师非常确定——当我施展魔法达到高潮的时候,我的血液就有很大的可能倒灌心脏,魔力随之攻心,生死一线!那种兴奋,那种我这两年来一直渴望的的兴奋,我今生不再会感觉到的了… …”赛德欧梦呓一般的说道,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似乎再次的睡去了。 看来是同情赛德欧被命运的捉弄吧,霜月小姐趴在他的腿上呜咽着。缓缓的,赛德欧用左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淡淡的笑着说:“何必为我伤心?为一个注定悲惨的人哭泣呢?算了吧。”而后他的右手随意的向旁边一甩,但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痛得他的泪眼睁开了! “没有光,有刺… …啊!!”赛德欧的惊讶把其他人从沉痛中拉了回来,“这是什么地方?谁领的路!!”不顾自身还在极度虚弱中,赛德欧挣扎的坐了起来,仔细摸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同时问星璇:“你看一下,星璇,我们旁边是不是有玫瑰?什么颜色的?” “哦,这个我没注意,有什么问题么?我看看吧。”星璇迷惑的说,“对,没错,是玫瑰。颜色看不出来了!这个地方似乎很诡异,即使是我的眼睛也看不出多远来!” “我们完蛋了… …”赛德欧冰冷得没有一丝生气的说,“没有任何希望了,我们居然来到了这个地方——‘血玫瑰森林’,围绕着历史上第一位暗黑骑士,韦尔顿*雷根公爵的城堡的血玫瑰森林。大家准备好自己的遗嘱吧,整整一个军团的不死守卫等待着我们呢… …”
八 死亡骑士
当赛德欧说出断绝大家希望的话语的之前,他已经在内心向暗月之戒询问了许多次了。戒指给出的回答都是肯定的:“无路可逃的死亡!”理由非常简单,在戒指备铸成后的400年中,没有任何生物活着走出过血玫瑰森林,之前也没有听说过。“自从‘两只鸟的战争’以后的900多年以来,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就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冒险者、误入歧途者和入侵者的血肉!”戒指平静的说,“一切神术魔法,到了这里通通作废——除非你就是不死守卫!”然而,到底这片黑暗的丛林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戒指也不清楚。 “一个军团的不死守卫??不要吓唬我们了!赛德”小齐说道,“你就喜欢夸大其词!想把我们都吓得和你一样么?” 冰冷的目光在赛德欧的眼中一闪而过:“什么叫和我一样?小齐,注意点你的嘴巴!”被刺痛了心中伤口的赛德欧有点忍不住了。 “你的故事讲完了吧,非常伤感的… …”忽然,一个声线冰冷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似乎在很远以外,又似乎就在他们的面前,听起来象是深谷中的回音。“不要怀疑,3位毁灭先锋、4位憎恨仆从、5位恐怖使者,率领的726名不死骑兵和2904个不死步军,还有12位出身高贵的女士——现在都是女妖了… …以及12位黑袍(暗系)、蓝袍(水系)、褐袍(土系)的巫妖,算不算一个军团呢?这些还仅仅是常备军,我们随时还可以从地下召唤骷髅、僵尸为我们作战!” 大家惊恐的看着四周,不过,什么都没有看到。也许星璇是个例外,她仅仅看到了一点模糊的影子。 “以我血齿家族的名义发誓,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帕拉西亚上有这么多的暗黑骑士!”罡挚凌空抡了两下战斧,说道:“我遇到过他们,这次,看来真的要拼命了吧… …”这时,斯格特冷哼了一声,罡挚本来紧握战斧的手松开了,凭着声音的方向猛的一撞,而后似乎传来了骨头散架子的声音。大狼人紧紧抱住已经晕倒的弟弟,“你们别伤害我弟弟,要杀杀我好了!”大狼人这次没有发狂,但是却发抖得厉害,更比怪病发作时的赛德欧抖得还严重! 在黑暗中,小齐看不到大狼人在发抖,仅仅觉得他的话有些“颤音”而已。他心里一想:“要是这条狼再发疯了,我们都要先死在他的手中,而不用等什么暗黑骑士下手了!”于是猛地站起身来,却觉得自己被一双冰凉的手抱住了!“妈呀!!”游荡者惊叫着,挣扎着,但是那双手抱得更紧了。 柯斯骑士想抽出宝剑,却发现剑已经不翼而飞了!惊讶间他也被一双毫无生命气息的手扣住了。和小齐的感觉不同,柯斯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迅速的流失,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即使在这种诅咒的黑暗中,精灵的眼睛还是比人类的好一点。星璇看到了小齐和柯斯的被擒,更看到了罡挚完全丧失了战意,更看到一双不沾染任何生命力的手缓慢而不可阻止的向她移动过来!没有办法了,自己还是先走,找月华女士来救他们吧,总比一起死掉强!她快速的吟诵着最后剩下的魔法——逃命用的“任意门”——没有效果!再念一便,还是没有效果!!不但是没有效果,平素在自己体内的那些魔法的力量也烟消云散了!这怎么办? “精灵女士,没有用的!除了我们以外,任何人在这片诅咒的土地上都无法施展魔法或神术——也许孔雀或者凤凰例外!”还是那个冰冷的声音,“我是雷根公爵的副官,毁灭先锋丹特*修斯*杨*米歇尔侯爵,也是追随我主雷根公爵一起堕入黑暗的那12位暗黑骑士之首!请您合作一点。我实在不想对女士动粗的。”星璇还能干什么,长叹一声,举起了双手,示意投降。 米歇尔侯爵来到血齿兄弟的面前,和他们说了类似的话。但是,罡挚死活抱着弟弟不放手。反正也跑不了,死灵侯爵耸了耸坚硬的肩膀,示意手下不必管他们了。而后,他又来到了最平静的两个人面前。 赛德欧虚弱的躺着,似乎快睡着了;霜月还是在他的腿上哭泣着,似乎完全不知道死神已然降临在她的身旁。仔细的打量着这两个人,米歇尔有一丝的迟疑了:“你们两个是兄妹么?怎么都是青白色的眼睛和头发!!我无论生前还是死后,见过的所有生物中,这种颜色眼睛和头发的只有两个——我主雷根公爵和他的夫人!” “你是谁?我怎么看不见你?”霜月小姐疑惑的说,“你怎么看到了我头发的颜色的?我包得很紧,没有一根露出来呀!” “这种黑暗对我的眼睛毫无意义!你的兜帽也一样,小姐。你问我是谁,我可以这样告诉你——我是一个发誓守卫这片森林的亡灵骑士,由于你们的大胆闯入,打扰了我们的安眠,所以,你们必须接受我等的裁判!” “亡灵骑士!”霜月小姐差点又哭出来,但是,她忍住了。“我是来自布鲁斯菲斯的米莎*霜月,他们是保护我的人!对于打扰了您们的长眠,我感到很抱歉,这位星璇小姐会一个非常有效的催眠法术,需要让她帮助你们么?”这也许是霜月离开布鲁斯菲斯以后说出的第一句没有大小姐脾气的话,但是,似乎听起来十分的无知。 死灵侯爵发出一阵怪声,似乎在笑——如果亡灵也会笑的话,谁知道呢——他对着似乎在身旁的另一位亡灵骑士说道:“这个小姑娘很有趣,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打算给他们‘最轻的惩罚’,您的意思呢?” 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回答道:“虽然我们同为毁灭先锋,但是,昔日,您是我主雷根公爵的副官,而公爵的遗命是让您负责整个领地的守卫工作,所以一切由您决定——不过,阁下,我建议您听听斯克尼丝女士的意见,夫人的遗命是让她负责一切和女性有关的问题。” 米歇尔转过头来,再次仔细看着地上躺着的赛德欧,“我觉得你有一点象我主雷根公爵,不但是你的眼睛和头发和他是同一个颜色——同一个被诅咒的颜色的,而且,你现在的神情真的很象我主雷根公爵逝世前的——安详而平静,虽然心中如惊涛骇浪,但是却没有一丝的表现出来。年轻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面对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丝毫不畏惧死亡!” “侯爵阁下,由于我有病在身,无法对您施礼了!”赛德欧用通常的语气说,“您听到了我的故事了,侯爵阁下,您应该知道为什么。”苦笑一声,赛德欧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当不了术士,当一个合格的战士也将就吧,是不是,侯爵阁下,但是,这个可爱的疾病,将让我一无是处!真的还不如陪你们呢!您说是不是,如果您允许我加入您们的话,”赛德欧似乎狂笑着,“我就可以满足魔法的欲望了!” 又是那一阵怪声,米歇尔侯爵回答了:“年轻人,死到临头居然还能说笑,我真的有些佩服你了,小子!在我们作为人类最后的日子里,也只有公爵大人还能继续开玩笑哄夫人开心!”顿了一顿,他又说,“我这样回答你吧,虽然是玩笑,但是你的野心也不小!你应该清楚在我们之中到了什么层次才被允许使用魔法!要想一步登天,没门!老老实实的当你的骷髅兵吧!”随着这段话,周围不知传来多少古怪的声音,赛德欧也笑了。 “侯爵阁下,您似乎也很喜欢开玩笑么!”赛德欧又说了一句,“并且您还喜欢听故事,不是么?” “当你也体验900多年无聊的诅咒之后,估计你会比我更喜欢活人。” 米歇尔侯爵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不要拖延时间了,现在太阳已经出来了,虽然这个森林没有任何的光可以透过,但是城堡那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麻烦。” “什么?让我们和你走?我不干… …”霜月叫道,“啊!不要碰我!” “侯爵阁下,您是否直到此时还认为自己是一个骑士?”赛德欧虚弱的,但是语气严厉的问道。 “是的,当我开始追随我主雷根公爵的时候,我就发誓,永远作他的骑士,怎么了,小子?” “那就请你按照相应的礼节对待我们!这位来自布鲁斯菲斯的小姐出身高贵,请不要您的部下碰她,同样还有这位精灵!狼人血齿兄弟也一样,他们都跑不了的!至于我么,随便了,我现在想走都走不了,反而需要你们的帮忙。” “你提醒了我,放开这些人吧。”死灵侯爵命令说,“那就坐我们的战车吧——亡灵战马拉的白骨战车!”他接着似乎摸了一下赛德欧的心脏,“这样的心脏… …非常特别呀… …公爵和你的心脏可不一样!” 虽然霜月小姐一再的抗议,但是,米歇尔侯爵庄严的指出,他们没有其他的载人交通工具了。权衡坐战车或者被死灵拥抱的利弊之后,她也只能同意坐战车了。半死不活的赛德欧自然也被抬到了车上,侯爵特地叮嘱轻拿轻放。星璇和晕倒的柯斯也在车上,还有抱着弟弟一刻也不松手的罡挚,也被勒令上车了。而小齐不知去向,生死不明。 白骨战车在亡灵战马的带动下缓缓的前行。不死兵将并没有靠近,它们在星璇的目力都不可及的地方冷漠的监视着车上的俘虏。“给他们一点自由的时间,让他们好好珍惜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吧,公爵一直这样的教导我们。”米歇尔侯爵如是说。 “我们真的要死了么?”坐在赛德欧腿上的霜月问道,白骨战车上面的地方实在不大,大家只能委屈一下了。 “也许吧… …不要这样的看着我,小姐”赛德欧淡淡的说。“我害怕你的青白色的眼睛更甚于那些亡灵。这是实话,从内心的恐惧,似乎来自我的血脉的那种恐惧吧。” “我不想死,我才17岁,真的没有活够呀!我离开布鲁撕菲斯才几天呀,怎么遇到了这么多可怕的家伙… …我想回家… …”霜月小姐倒是不看赛德欧了,然而似乎又哭了起来。 轻轻的,赛德欧用手拭去霜月流下的泪,霜月的身躯剧颤,一种熟悉的悲凉的感觉莫名的涌上了她的心头。“完全没有理由的!”霜月在心中对自己说,“我活这么大,根本没有任何人,无论是男是女,如此接触我的脸!!”似乎有一点恼怒,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原因,她猛地瞪了赛德欧一眼——然而,虚弱的赛德欧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眼——忽然间,霜月感觉,赛德欧的面容熟悉起来,但是却根本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而她的心中,更掀起一种渴望,渴望赛德欧可以说点什么,来安慰自己。 不过,赛德欧根本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正如亡灵侯爵所指出的那样,赛德欧的心中正是惊涛骇浪,但是外表如常而已——这多亏了月华女士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教导。从被装上白骨战车开始,无数种逃脱的方案在他的心头涌现,然而却又一一被否定。他在心中已经“请教”戒指至少100遍“她们能活下来么?”戒指的回答完全相同,直到最后,戒指干脆不耐烦的问道:“你干什么问她们?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 “我活下来能干什么?回去继续酒店生涯么?那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赛德欧有些绝望的说,“我不甘心,不甘心呀!并非不甘心死在这里,而是不甘心被怪病所击倒!” “正是由于你的怪病,导致了她们的死亡!”戒指相当不客气的说,“我估计也完了。陪伴这些亡灵一千年,一万年… …” 渐渐了,似乎过了好久,柯斯骑士一声惨呼,清醒了过来。然而,被亡灵袭击的后遗症还没有消失,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空空如也,全部的生命力似乎都被亡灵所吸收了。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比赛德欧更为虚弱。星璇就坐在他的身旁,看到了他的醒来,连忙问道:“你醒过来了么?” “我,怎么了,那些亡灵… …它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等我恢复了力气,我希望我会救你们的。”柯斯骑士断断续续的说。 “骑士,别作白日梦了——亡灵告诉过我,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不过阳光照不透这个诅咒的森林罢了。”赛德欧似乎有点冷嘲热讽的说,“抓住我们的是谁,你知道么?骑士!他在950年前,圣骑士团刚刚奠基的时候,便是‘至高玫瑰’,是那时骑士团情报事物的总负责人!后来他追随血玫瑰公爵韦尔顿*雷根堕落了,并且第一个成为了公爵册封的‘毁灭先锋’!你知道么,美丽的圣城*德莱,曾经在他率领的军团——恐怕也就是现今守卫这森林的亡灵军团——几乎全部化为焦土!昔日,当他还是人类的时候,无数位声威显赫的斗士们,当然了,包括众多的职业,也为了各自不同得目的,向首席‘毁灭先锋’挑战,但是他们的结局呢?也许其中有人正是押解我们的骷髅兵吧… …” 柯斯骑士听了,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脸色明显相当难看。一位圣骑士,经过常年累月的修行,已经可以相当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再借着生命精灵的庇佑,将“恐惧”的感觉完全敢了出去。然而,在这个诅咒的森林中,生命精灵的力量都无法抵达的邪恶之地,久违的恐怖的感觉微微的袭上了柯斯骑士的心头。“他们真的那么强大么?”骑士略略有点紧张的说,“亡灵我见过的,也斩杀过的,感觉一般般,在练习课上。” “在练习课上… …”赛德欧淡淡的笑着,月华女士告诉过他的,由于圣骑士的使命,圣骑士团专门的“准备”了一些不死亡灵,任见习骑士“观摩”和斩杀。那些“不死靶子”,都是花重金聘请黑袍法师召唤的最低层次的——这是圣骑士团和邪恶势力的唯一的“交易”吧。回想到月华奶奶,赛德欧的双眼似乎有些湿润了,然而他不后悔! 缓缓的,赛德欧还保持着嘲讽的语气说:“你见过的都是些没有思想的骷髅僵尸吧!”柯斯脸色又变了变——他怎么会知道的呢?而赛德欧还在继续:“我应当为你好好的补上这一课了,那些低级的家伙怎么可以和我们面前的这些死亡骑士相提并论呢?他们周围环绕的永恒的邪恶力量可以替他们抵挡攻击,没有魔法力量的武器几乎无法伤害到他们;他们的接触就可以吸干你的生命力,比毁灭精灵的那位牧师的蹩脚神术还彻底——哦,我忘了,你刚才亲身体验过的;他们可以召唤地狱的烈焰,将万事万物化为灰烬;他们对世界的憎恨使他们异常顽强,任何牧师,哪怕是生命教会的教主大人,恐怕也无法驱散他们;他们的威势足以让目力所及的所有活物感受地狱般的恐怖——看来算我们的运气,他们刚才并没有使用这个——也可以令这个范围内其他的亡灵向他们跪拜!何况,每一个死亡骑士都拥有大量的亡灵部队,而这片森林中,据他们所说,至少有12位这样的人物… …这还不是全部,因为死亡骑士完全的‘继承’了生前的一切力量与威势!想想我告诉的那位侯爵的‘事迹’,我真的怀疑他眼睛眨一下就可以把我们送到地狱!” “还有女妖——亡灵侯爵刚才提到过的,服侍血玫瑰公爵的侍女都变成了女妖——她们根本不属于任何世界!她们就是永世不息的灵魂,是在世间游荡的影子!你无法伤害她们,然而她们可以轻易的毁灭你!仅仅看到她们的真面目就会让你虚弱无比;她们的接触更会让你的面容和死亡一样憔悴,而她们借此恢复艳丽;最怕的是,她们仅仅凭借声音,就足以将我们所有人致于死地!听说过‘女妖之嚎(Wail of the Banshee)’么?没听过?不要紧,星璇可以告诉你,那是只有最强大而邪恶的法师才拥有的杀手锏,瞬间摧毁一切生机的可怕法术!然而,那不过对女妖的能力的‘模仿’罢了!不仅是动物,就连植物在她们的周围也都将凋谢,丰饶的大地因此寸草不生!她们似乎也有12个之多,足以让我们连皮带骨头的粉碎几十回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柯斯有些发懵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的倒霉,居然遇上了这么一些邪恶而强大到足以毁灭整个圣骑士团的家伙——如果赛德欧的话属实的话。“假如他们真的如你所描述的那样强大的话,我们必死无疑,那么,获得这些‘知识’还干什么?” “呵呵,假如??你自己不是亲身体验了他们的力量了么?还什么假如的?这些知识对我们非常有用的!想想你成为他们手下骷髅兵时的样子吧… …” “我不会容忍你们把我的弟弟变成和你们一样的怪物!”还没等柯斯回话,沉默的抱着生死不明的斯格特的罡挚咆哮着。他摸了几下,没有发现斧子,竟然大吼一声,从白骨战车上折下两根骨头,似乎发狂一般。向看不见的地方扔了过去!而后又折断两根,继续投掷! “你不要… …啊… …”赛德欧的警告似乎变成了哀号!他的双手在自己的喉咙边摸索着,挣扎着,似乎在和一双无形的锁住自己咽喉的手较着力,他的呼吸急促了,还伴随着阵阵的咳嗦,好像比心脏怪病发作时更加痛苦!柯斯和霜月都目瞪口呆,完全不清楚几秒钟前还谈笑风生的赛德欧忽然中了什么邪!罡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愣了一下,再次抱起了弟弟,恐惧的抚摸着,就像弟弟体验了同样的痛苦一样。 “你怎么了?似乎是法术的力量!”星璇判断道。赛德欧此时已经大汗淋漓,而生命力更是随着汗水而点滴的蒸发!原本虚弱的他现在已经濒临昏迷,无助的挣扎着,妄想多呼吸一口空气,然而,这一切却是徒劳无功的。当听到星璇的分析的时候,赛德欧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伴随着剧烈的咳嗦和呼吸声,从牙缝中硬挤出几个非常不清晰的单崩的字眼:“锁… …喉… …术(Chock)(这个法术在帕拉西亚可以被暗黑骑士使用),死… …亡… …骑士!”而后两眼一翻,再次人事不醒了。 “都这样了还能看出我施展的是什么神术,小子你的见识真的不错,可惜嘴太不老实!”不知道是哪一个死亡骑士回答道,“把我们的老底都揭了,还是安静一会吧!不过,你们放心,他死不了!还有你,狼人,如果你再胡乱破坏的话,我就让你,”死亡骑士故意顿了一下,“亲眼看着你的弟弟‘享受’同样的待遇!”罡挚把弟弟抱得更紧了,双眼透出愤怒和无奈! “身为狼人部落血齿家族的一员,你实在太懦弱了!”一个影子一样的家伙不知不觉间出现在白骨战车上,“933年前,有一位叫做伊姆什*血齿的狼人,曾经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不被战火侵犯,不惜生命亲自来到暗夜之城向我丹特*修斯*杨*米歇尔挑战!虽然他最终还是力战而死,但是,我主雷根公爵感叹他的英勇,禁止我们末日骑士团入侵北部大陆!”说到这里,米歇尔侯爵冰冷的声音也急促了起来,“就是和他的战斗,使我留下了今日仍然清晰可见的伤痕——他是除了我主雷根公爵以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重创本侯爵的人!你应该和他同属于一个家族吧,居然如此… …唉… …” “看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瘟神’了!”罡挚的眼睛瞪的溜圆,“根据俺们部落的传说,当毁灭的瘟疫降临的时候,俺的31代先祖伊姆什手握俺族最强神兵‘血狼之牙’决战‘瘟神’,将其击败,拯救了整个北部大陆!”大狼人相当自豪的说道,“说句实话,俺是怕你,看了就怕!但是,俺不是不敢和你打!不信咱们就比试比试——大不了和你一样当骷髅呗!如果你们谁敢动俺弟弟一根毫毛,把他变成骷髅什么的,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血狼咆哮’了!”他左手抱住弟弟,右手挥舞着自己的大斧子‘血狼咆哮’(刚才“找到”的),狂吼着,和刚才的懦弱完全判若两人! 在大狼人舞动战斧的时候,米歇尔侯爵已经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白骨战车,“这才有点意思——你们传说我被击败了… …也许吧,但是你先祖阵亡的时候我还活着… …那把重伤我的斧子居然叫做‘血狼之牙’… …好名字… …一个兽人居然如此的体贴兄弟,真的很少见呀… …”亡灵侯爵断断续续的说着,似乎同时还在思考着什么。 “弟弟在这个世界就俺一个亲人了,俺不照顾他谁照顾他!”罡挚似乎有点黯然的说,“所以,骷髅们!你们谁也不准碰他!” “那个快死了的小子跟你们讲过的,我们不是骷髅,而是高贵的死亡骑士!”某个死亡骑士喝道,“你是不是想现在就变成骷髅,让其他人仔细比较一下我们和那些垃圾之间的差别!” “怕你不成!”罡挚的眼中绿光大盛! “都给我消停点!很快就要到家了,我的骑士阁下!”应该是米歇尔侯爵吧——在常人耳中,所有死亡骑士的声音都是一样的,“他的小脑袋除了砍人、吃肉和喝酒以外,还能懂什么!哦,他还知道照顾弟弟,这就比几乎所有的兽人都强!而你呢?当我们还是人类的时候,你就自命比手下的士兵高贵;而现今,我们都这副模样了,你居然还自命比骷髅高贵!真的没有一点长进呀!何况,将把我们变成这样的那一位眼中,我们的确和骷髅没有任何差别的!” 顿了一顿,侯爵又对罡挚说道:“闯进了这森林你们就必死无疑,这是将把我们变成死亡骑士的‘她’的命令!没有人可以救你们,除非是‘她’的改变了主意。但是,我可以骑士的名誉向你们保证,我们决不会玷污你们的遗体的——虽然死亡骑士常常这么干。一个有点像公爵的小子,一个纯朴而重视亲情的狼人,一个爱哭的小女孩… …都是我这一千年间没有遇上的——我有些真的希望你们可以破解‘真神的诅咒’从而逃过这一劫呢!”侯爵幽幽的说,还没等大家反过劲来仔细思考什么是“真神的诅咒”的时候,侯爵的声音变得急促了“快,闭上眼睛,如果你们不想瞎了的话!” 听到米歇尔的警告,大家快速的闭上了眼睛。罡挚也许是忘记了弟弟还在昏迷中,还用双手紧紧的捂住弟弟的双眼。虽然眼睛闭了,但是,众人赫然感觉眼前红光四射,金星乱飞,而全身也似乎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无限的温暖。一种好奇油然而生——这是什么地方?不过,安全第一,没有人敢睁开自己的眼睛。而片刻之后,侯爵告诉大家可以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色着实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阳光,明媚的阳光,久违了的阳光,无私的照耀着眼前的高山。一座造型极其奇特的巨型建筑就在山顶。城堡的形状相当的不规则,但是却又那么的优美,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闪烁着妖冶的青白色光芒——也许是磷光吧。在大家乘坐的白骨战车之下,一条用骸骨铺成的道路直通城堡,仿佛玫瑰下面扭曲的花茎一样。这条路同样是青白色的。在众人身边死亡骑士们的模样现在清晰了,共有6个之多,他们“长”的各不相同。有的像腐烂的尸体,脸部就是被腐烂的皮肤所包裹的黑色骷髅;有的肉身萎缩,看起来相当的恶心;有的仅剩下一身白骨,根本看不出和骷髅兵有些什么差别;有的干脆是透明的灵体状态,飘飘忽忽,说不出的诡异;有的被浓烈的黑气环绕着,即使在这种强大得令人窒息的阳光下,都看不到真实的面貌。然而只有一个例外,他身形高大,全身上下干净利索,咋看之下和常人没有任何差别,只是皮肤苍白的厉害,完全看不到一丝的血色。仔细的看去,却发现他的左手齐腕折断,用一个白骨利爪作为假肢。不管是哪个死亡骑士的双眼都已经完全的塌陷,眼眶内闪耀着两团橙红色的火焰,诡异莫名。死亡骑士们都身穿着属于千年之前的战袍和铠甲——战袍仿若新制,铠甲依然光亮异常,似乎根本不受时光的影响!他们的背后都披着象征身份的披风——上面分别绣着一捧血玫瑰(毁灭先锋)、两把交叉的死神镰刀(憎恨仆从)和三个品字型放置的黑色骷髅(恐怖使者),然而,看起来毫无威风可言,却给人以无限的恐惧。在他们的身边,围绕着众多的死亡骑兵——仅仅是骑乘着同样只有骨头的战马的骷髅兵。可怜的小齐同样横在一匹白骨马上,人事不醒。 那位最像活人的死亡骑士似乎看出了众人心中的迷茫和惊讶,于是说道:“我就是丹特*修斯*杨*米歇尔侯爵,这些都是和我一同服侍我主雷根公爵的骑士们。也许看了我们的样子你们会感觉很惊讶,这无所谓,因为,很快,你们就没有必要再‘看’了… …” “没有必要再‘看’了”众人的心中都是一震,大家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有霜月还没有意识到亡灵侯爵的话中的含义吧,依然好奇的问道:“我很好奇,你们既然是同时成为死亡骑士的,那么模样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差别呢?” 米歇尔侯爵对这个问题似乎也有点措手不及,他仔细的上下打量着霜月,半晌,才缓缓的说道:“我们最初都是一样的,不过,后来,当山水文章发现了离开帕拉西亚大陆的方法以后,我们中的很多人,具体地说,除了我和高贵的女士们,所有的死亡骑士和巫妖都加入到地狱对抗深渊的血腥战争中了,他们的身体,就是血战的最好的礼物。” 再次顿了一顿,死灵侯爵又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当越发接近城堡的时候,我越感觉你的话中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力量,让我无法拒绝回答,真的奇怪… …年轻的骑士,你在干什么?”米歇尔发现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柯斯的异样。 柯斯骑士此时正跪对着山上城堡的方向,双眼中惊讶、欢娱、憎恶与赞叹交织着,似乎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正要向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朝拜。死灵侯爵的话语使他回到了现实,骑士身躯颤抖着,好半天才说出了两个字“神迹!” “没错,环绕在城堡外的黑暗和城堡附近的光明都是神力所至,黑暗断绝了一切的光亮,而这光明即使在最幽暗的黑夜中也决不消失,仿佛永恒的提示着我们——你们永远是被真神所诅咒的——这些都是神的力量的结果,就连我们脚下的这条骸骨之路也一样!当我们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她’降临的时候,我们憎恨她,憎恨她夺走了我主雷根公爵的生命,憎恨她令我们死后不息,但是,面对真神的浩瀚之力,我们也唯有朝拜而已… …行了,快到家了… …”
责任编辑: dexter_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