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节日

　　“嘿！雷斯林，你有什么打算吗？在万圣节！”
　　费维立克教授的咒语课结束后，罗恩和哈里跑过来问雷斯林，后者正在慢条斯理地翻阅着课本。
　　“万圣节？”
　　雷斯林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万圣节，这个节日对他的意义，只是一个重要事件的标志牌而已——在这一天，哈里、罗恩以及赫敏将并肩于一只洞窟巨人作战。
　　“对呀，万圣节，听说今天晚上学院会有盛大的宴会呢！小甜饼！苹果布丁！烤羊腿！大家欢呼吧！”
　　罗恩的声音充满了兴奋，一边叫嚷一边挥动着手臂。赫敏也放下书本，对雷斯林说：“即使不是为了美食，和大家一起过个快乐的派对也不错呀，对不对？”
　　如果是以前的雷斯林，一定直截了当地拒绝。但是现在的他却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很爽快地点点头，答应下来。雷斯林努力让自己相信，接受邀请的理由纯粹是因为他需要对计划进行监控，而不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
　　他口袋里的卡拉蒙与泰斯动了一下，他们变成老鼠已经很久了。卡拉蒙倒还好，泰斯可并不开心。上次他误闯进三楼的密室，于是雷斯林把他管束的更加严厉，他“借”到的东西也早就掉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令身为坎德人的泰斯非常郁闷。无所事事，这对于坎德人来说比死亡还要可怕。
　　“雷斯林，让我出去转转吧，我保证不会出什么乱子，你知道，你的口袋比无底深渊的牢狱还要无聊许多……我甚至连一个洞都找不到。”在雷斯林独自往宿舍的路上，泰斯忍不住对他说。
　　“哼……”雷斯林冷冷地哼了一声，“坎德人的保证？你不想变成泡在药水里的标本吧。”
　　泰斯不说话了，他想起大法师塔里的那些恐怖的家伙。
　　“我本来还希望能够找回那个龙蛋的……”
　　雷斯林停下脚步，龙蛋！这个东西可以说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个道具，本来是应该在圣诞节之后才出现在海格的小屋里，现在却被泰斯提前偷走，并且把它弄丢了。雷斯林恨恨地瞪了泰斯一眼，决定过几天派伏地魔去再找一个龙蛋来。
　　万圣夜的学院大厅和开学时一样热闹，无数耀眼的蜡烛悬浮在半空，蝙蝠四处飞舞，四个学院的巨大旗帜铺在四面的墙壁上，镶着金边的画像泛着光辉。四个长长的餐桌上面摆满了任何学生所能想象出来美味食品，学生们虽然不能扮做小鬼去挨家挨户索要糖果，但眼前的香味却把这个遗憾极其充分地弥补过来。
　　哈里和罗恩照例放开胃口大吃特吃，赫敏一边斯文地用刀叉切着牛排，一边跟旁边的雷斯林聊天。而雷斯林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简短地与赫敏交谈，但是他心里却始终注意着门口，等一下，就会有一件在他意料之中，出乎其他人意料以外的事情发生。
　　“从前有一个法师……”罗恩一手拿着鸡腿，开始讲起笑话，“他有一天来到一个矿坑，发现一个矮人正在那里挖土，已经挖了两个半人多深的大坑。他问那个矮人在做什么，矮人说有一个画家一会要过来为他画像。“那么你挖坑做什么？”法师问道，矮人说：因为那个画家要为我画半身像呀！”“那也用不着两个坑吧！矮人气乎乎地回答说：你这个笨蛋，那画家是要画两张呀！”
　　观众们都哄堂大笑起来，连雷斯林都露出一丝纯粹是被逗乐的笑容，在克莱恩世界，他可是从来没听过什么笑话。
　　正当宴会进行到最高潮时，大门忽然猛地被人推开，奎诺教授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一脸惊慌地大叫：“不，不好了，洞窟巨人跑出来了！”
　　这个声音立刻在学生里引起轩然大波，大厅内嘈杂声响成一片，宴会的良好气氛被恐慌撕的粉碎，很多人拔腿就向大门跑去，桌子被推开，碟子与刀叉被碰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惊恐的瘟疫一瞬间就统治了整个大厅。
　　“安静，请安静！”邓不利多不得不站起身来，挥舞魔仗，放了几个紫色的礼炮，平息了骚动。“班长们，立刻把你们班级的学生带回到宿舍去！”
　　班长们立刻召集自己班级里的学生，排好队匆忙地走出大厅。虽然骚乱平息了，但仍旧是一片混乱，大家都竭力寻找自己的位置，同时对身边的人大呼小叫。
　　“缺乏危机教育……”雷斯林摇摇头，同时为奎诺的演技表示赞赏，比起那个一早就被看穿是法师公会间谍的达拉马来，在这方面奎诺要高明许多。雷斯林的视线越过混乱的人群，注意到斯内普教授趁着骚动悄然离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拍了拍哈里的肩膀，示意后者向那边看去。
　　“斯内普教授？他去那边做什么？”哈里惊奇地喊道，在这种场合他的声音显得很微弱。
　　“那边……”罗恩拉拉雷斯林的衣袖，“好象是去三楼密室的方向呐。”
　　哈里和罗恩眼里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上次在密室里的经历让他们对这个词非常敏感，伯希班长这时候出现在他们四个前面，一边嚷着一边把他们赶回到队伍里去。
　　“不会是想去偷那只狗守卫的东西吧……”罗恩在队伍里嘟囔道，哈里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斯内普教授可是这个学院的老师啊！”赫敏反驳，同时把目光投向雷斯林，希望他赞同自己的意见，不过雷斯林只是轻轻地咳嗽一声，没发表任何意见。
　　一行人匆忙地回到格林芬顿的宿舍，在伯希的催促下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在蜡烛熄灭前，哈里心有未甘地说了一句：“真是可惜呀，万圣节居然就这么过去了吗？”
　　“你期望更加刺激一点吗？”雷斯林难得地用开玩笑的口气对他说。
　　罗恩缩进被子里，露出头来笑呵呵加了一句：“说不定会有恶龙化装成斯内普教授的模样来敲门要糖果呢。”
　　大家都哄笑起来，刚才的紧张被宿舍里的安全感转变成为绝佳的卧谈话题。
　　悬挂在屋顶的蜡烛熄灭了，宿舍里陷入一片黑暗，大家全都进入睡眠，只是偶尔还能听到雷斯林的咳嗽声。他并没有睡着，而是抚摩着手里的马济斯法杖，向着床头的窗外望去，外面几抹若有若无的灰云漂浮在天空，银白色的月亮温和地散射着白光，雷斯林可以感受的到那种令人陶醉的惬意——不是魔力上的欢悦，而是整个身心的舒畅，现在失去了魔力的雷斯林反而能够体会到这点。
　　“……只有一个月亮的世界……”雷斯林轻声低喃，“……也很不错嘛。”
　　他翻了个身，合上了双眼。突然，一阵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当雷斯林警觉地半直起身子的同时，宿舍门口的方向传来咚咚的撞击声和某种动物的嗥叫。
　　其他同学也都相继被惊醒，望着门口不知所措。
　　“一定是那个洞窟巨人！”纳威拖着哭腔喊道，他的情绪感染了不少人，有几个学生下意识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你们都呆在床上别动！”伯希觉得这种时候正该班长挺身而出，他一面让学生们镇静下来，一面挑选了几个高年纪的学生，几个人手持魔仗谨慎地向门口走去。哈里、罗恩与赫敏（她从女生宿舍跑到了休息室）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雷斯林，如果这个宿舍里只有一个人能够化解这场危机的话，那么他们相信这个人只能是雷斯林。而那个被寄予希望的苍白脸色的少年也是很迷惑，因为这个遭遇并不是他所了解的未来，看起来历史再度被改变了。
　　伯希等几个人已经接近了门口，他小心翼翼地用魔仗敲了一下画像，胖大婶没有出现，当他再敲了一下的时候，房间那边的敲击声陡然增大，画框也开始瑟瑟发抖。伯希感觉到温度有些热，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忽然发现画像中间出现一个小黑点，随后慢慢扩大，随之有青色的火苗出现，大门开始燃烧起来！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急忙跳开，随即原本是出口的地方，被火焰硬生生烧出一个大窟窿。
　　宿舍里的每一个人这回都清楚地看到，在窟窿那边的生物，不是洞窟巨人，而是一条龙，一条挪威脊龙！
　　“是龙！”不知道是谁的尖叫，将格林芬顿宿舍的混乱引至顶峰，大家都慌不择路，伯希的大喊大叫显得根本无足轻重。而那条龙则拼命想从那个窟窿钻进来，它的丑陋的大脑袋已经伸到这边来，黄玉色的眼珠凶狠地盯着每一个人。有一个学生企图从它身边跑过，结果它愤怒地吐了一堆火焰，把休息室中间的大桌子给烧着了。
　　“雷斯林……你有什么办法吗？”赫敏吓的不轻。而罗恩与哈里则飞快的溜下床，跑到雷斯林的身边。
　　若是以前的雷斯林，对付这样一条未成年的龙绰绰有余，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力量——马济斯法杖的力量只能用来维持拟态魔法，而对方的原始智商让心理战术也丧失了用处。雷斯林低头沉思了一会，很快做出了决定。既然自身的力量无法使用，那么就借用这个世界的力量与知识好了。
　　“哈里，罗恩，赫敏，费维立克教授在咒语课上交过的冰冻术你们还记得吧。”
　　三个人都点点头。
　　“等一下我要接近那条龙，你们用冰冻术尽量中和它喷出的火焰。”
　　“可是……这样太危险了。”哈里与赫敏异口同声地说。
　　“听着！”雷斯林的声音不容置疑，那条挪威脊龙已经将脖子也挤了进来。“龙最致命的弱点是没被鳞甲覆盖的鼻子，现在它被卡在窟窿里，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说完，雷斯林转过身去向那条龙走去。毫无疑问，这是泰斯遗失的那只龙蛋孵化出来的生物，究竟那只蛋丢在了哪里，那条龙又是如何孵化出来的，这些问题都要等眼下的危机渡过去再说了。
　　赫敏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哈里一把拉住，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雷斯林，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于是三个人拿起魔杖，念动咒语，平时对咒语很头疼的罗恩与哈里这次相当顺利，三道白光立刻从魔杖的顶端射出，恰到好处的挡在了雷斯林与龙喷出的火焰之间。只听见“噗”的一声，冰与火焰全部都被对方所抵消了。
　　这样的对攻连续进行了三次，三个一年纪的魔法学徒固然累的气喘吁吁，而那只未成年的龙也开始力不从心了。雷斯林趁机快步饶到龙的侧面，举起马济斯法杖，狠狠地向龙的鼻子砸去。他瘦弱的手臂并没有多少力量，但足以令脆弱的龙鼻受伤，龙尖叫一声，想退回去，但是身体却被卡在窟窿里动弹不得，这时候第二下打击，第三下打击相继降临，龙的嗓子里发出的，也由嘶叫变成了哀鸣。
　　对一只生物做物理攻击，这对一名法师——尤其是大法师——来说，是件很不体面的事情。不过性命攸关，何况雷斯林对于这类东西，重视的只是结果，而不是过程，尤其是当他不能依赖魔法的时候。
　　在雷斯林的攻击下，那条龙最后终于晕了过去，泛着青光的脖子低垂，粘稠的唾液流了一地。同学们都欢呼着冲了出来，簇拥到雷斯林周围，最高兴的还是哈里、罗恩还有赫敏三个人。
　　“你打败了龙！雷斯林！你打败了一条龙！”哈里兴奋地拍着雷斯林的肩膀，他的宽边眼睛几乎要滑下来。
　　“是我们……”雷斯林勉强纠正了一下，又开始大声咳嗽起来，赫敏连忙端出一杯薄荷茶来。
　　这个时候，麦格教授与奎诺教授才赶到宿舍，他们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一个被烧的漆黑的大窟窿，一条晕倒在地的龙和一大群兴高采烈的学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面对一片狼籍，半是庆幸半是恼火地问道，在她身后，奎诺教授正怀着异样的心情注视着坐在床上喘息的雷斯林。
　　伯希走过去说明情况，麦格教授看了看雷斯林，简短地说道：“好吧，今天实在太晚了，你们立刻都回去睡觉，这条龙我和奎诺教授会处理的。”然后她又补充了一句：“马哲理先生、波特先生、威斯理先生和格兰佐小姐，各给你们加上10分。”
　　“40分！格林芬顿一下子就多了40分！”有人欢呼。
　　“如果不想我把分数再扣掉的话，就立刻回到床上去！”
　　麦格教授冲欢呼的人瞪了一眼，和奎诺两个人施法将那条晕倒的龙运出了宿舍。
　　第二天，四个格林芬顿的学生击败了一条龙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校，传播的人为了取得更大的效果，往往有意无意地将修饰龙的形容词“未成年”省略，于是一下子雷斯林他们就成了传说中的大英雄，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们指点议论。马尔福虽然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但是“他们击败了龙”这个事实让他对雷斯林更加忌惮。
　　下午一点本来是药剂课，但是当他们来到地牢的时候，却发现黑板上写着：斯内普教授得病，课程延期。
　　“太好了，我正在想我怎么才能熬过这堂课呢！”哈里看到这个消息，大为高兴。
　　“不过……你不觉得他病的蹊跷吗？”回宿舍的路上，罗恩说，“昨天我们明明看到他去了三楼的密室，该不会是他被那条狗咬伤了吧。”
　　“那也是活该。”
　　“你们不想去确认一下么？”在他们身后的雷斯林忽然说道，他必须让哈里他们几个对斯内普产生怀疑。
　　正好这天赫敏去了老师们的办公室，于是他们三个就悄悄地来到波姆弗雷夫人的诊疗室。罗恩小心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冲里面看去，他看到斯内普教授右手缠着绷带，半躺在床上，舍监费尔奇站在他旁边。
　　“真是太奇怪了，居然我会被一条毒龙咬伤……你确认以前没什么人进过那地方吗？”
　　“这一点嘛……我在弗拉菲的脚下找到了这些东西。”费尔奇把手伸过去，罗恩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是自己的羽毛笔与赫敏的玩具人偶，“应该是属于格林芬顿学院的罗恩·威斯理和赫敏·格林佐的物品。”
　　斯内普教授眉头一立：“两个都是哈里·波特的好朋友……不过那种地方为什么会有龙？难道是他们几个带进密室的吗？！”
　　“学生擅自将违禁品带入禁止进入的场所，这可是大罪！”
　　罗恩想起来了，那两样东西是在他们遭遇三头犬弗拉菲的那天，从一个梳马尾辫的奇怪家伙口袋里滚落出来的。雷斯林曾经告诉过他们那只是幻觉，但现在这些失物却真切地放在费尔奇的手里。
　　忽然，斯内普教授冲门口大喝道：“谁！谁在门口！”
　　罗恩吓的往后一退，差点将哈里撞倒，三个人没等费尔奇出门来查看，就逃之夭夭了。回到宿舍，罗恩将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讲给其他两个人听，对雷斯林质疑：“那个梳马尾辫的家伙，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吧。”
　　雷斯林下意识地摸摸口袋，那只老鼠还在，他平静地回答说：“是幻觉。”
　　“那么我的羽毛笔和赫敏的玩具人偶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得问你们自己吧。”雷斯林一副淡漠的表情。他现在终于知道龙蛋的去向了，泰斯在密室里遭遇三头犬弗拉菲的时候，把龙蛋从口袋里掉了出来。然后它自己孵化出来了——说不定还是被弗拉菲抚养的——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变得那么大。当昨天斯内普教授去密室查看的时候，不小心被那条龙攻击，并且让它逃了出来。
　　“说不定是斯内普教授的阴谋……”雷斯林继续说，他清楚这么说对哈里有什么样的效果。立刻，哈里和罗恩就相信了他的话。
　　“看来他的确是想偷什么东西！我们要不要去告诉校长邓不利多？”
　　“但是现在还没证据，我们甚至连那密室里藏着些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很麻烦的一件事呢……”罗恩摆弄着自己的魔杖，皱着眉头说，“现在我和赫敏的东西都被那个费尔奇拿着，他肯定会威胁我们退学的。”
　　雷斯林摇摇头，小声告诉他们一个解决的办法。
　　“什么？您能再说一次吗？”费尔奇看着眼前的两个学生，怒气大发。
　　“……呃……我的羽毛笔和格兰佐小姐的玩具人偶前几天被人偷走了，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回来……”罗恩平静地对他说。
　　“撒谎，你们一定是在撒谎！对不对？”
　　“有很多证人可以做证，而且你为什么说我们一定是撒谎呢？”
　　费尔奇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密室与斯内普教授的事都要保密，他没办法绕开这两件事去回答罗恩的问题。
　　“那么，就请先生您帮我们注意一下吧，希望有朝一日我还能再拿回它们！”
　　罗恩丢了一句话，笑嘻嘻地和哈里跑开了。雷斯林教他们的这个小花招，的确非常管用，看来短时间内费尔奇是没有办法在这些失物上面做文章了。斯内普教授听说后，也只是摆摆头，无可奈何地看了雷斯林一眼，他清楚这花招是谁教他们的。
　　接下来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几乎每天都在降雪，很快就将霍格沃茨学院变成一片白色的世界，湖泊和山脉都变的冰冷灰暗，即使在城堡里也能感受到冷彻的寒意。操场上的雪越积越多，人们扫除的速度总赶不上积雪，原本要举行的魁地奇赛季也不得不一推再推。
　　哈里很失望，他一直在很努力地练习，期望能够在比赛中一展身手，现在他的希望却落空了。马尔福也很失望，他认为这次史林德林队是一定会拿到冠军的，结果却被这场该死的雪给耽误。
　　天气太冷，下了课之后也没什么其他事好做，哈里他们就经常去海格的小木屋里去玩，对此海格很高兴，只是他对雷斯林有些奇怪的感觉。
　　“雷斯林看上去好象不大高兴，要喝一杯麦茶吗？”
　　海格递过去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旁边炉子里火烧的正旺，外面的雪花肆无忌惮地飘着。
　　“他一向就是这个样子……”哈里对雷斯林笑笑，“我想大概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吧，还是说因为想念家人呢？”
　　雷斯林摇摇头，咳嗽了几声，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他的健康并没有好转，当然，也没有恶化。
　　“对了，雷斯林，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的家人和你联系呢？”罗恩好奇地问道，还没等雷斯林回答，赫敏又加了一句：“我记得在刚刚开学的时候，你收到过一封信吧，对，就是捉弄马尔福的那回，以后就再没见猫头鹰给你带过任何东西。”
　　“难道你也有一个杜斯里舅舅？”海格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问道。
　　“比那还糟糕。”雷斯林回答，同时按住口袋里蠢动的卡拉蒙与泰斯，那两个人几乎都快忘记自己是人类的身份了。
　　“圣诞节快到了，他们总会给你一份礼物吧。”哈里同情地问道。
　　雷斯林再度摇摇头。
　　“那太可怜了！”赫敏惊讶地喊道，“居然连圣诞礼物都没有收到过吗？”
　　“麻瓜人里没人情味的家伙还真是多。”海格把一把花生壳丢到桶里，他的老狗爬过去闻了闻，然后耷拉着耳朵回到原来的位置接着睡。
　　哈里对雷斯林又多了一份认同感，看来他与自己是一样的，除了在这个学院里，就没有什么朋友与值得怀念的亲人。他经常为这样的处境而感到寂寞与恐慌，生怕有一天一觉醒开，发现罗恩与赫敏他们几个离开，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现在哈里的心情虽然是一样的恐慌，但却并不觉得寂寞，因为有一个好朋友是和他一样的，这就叫做同病相怜吧。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罗恩忽然想了起来，于是他把斯内普教授的事情给海格讲了一遍，应雷斯林的要求，他们擅闯密室的情节被有意识地省略了。
　　“胡说，斯内普教授怎么会偷东西呢！”海格一口否定了他们的猜想，这让哈里他们感觉海格的这个结论下的实在武断。
　　“可是，如果他意识到那个密室里的东西很值钱或者很珍贵，难道就不会动心吗？”
　　海格有点生气了，他的大胡子一颤一颤。
　　“喂，这件事不是你们该关心的，期末考试比这个更重要吧。”
　　“密室里藏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的指环？还是一条能吞掉星星的巨龙？”
　　“尼古拉斯·弗兰马尔怎么会做那种无聊的东西……”
　　罗恩与哈里对视了一下，尼古拉斯·弗兰马尔？他们又有新的线索了。
　　海格捶捶自己的头，恼火地闭上了嘴。雷斯林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笑了，他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知道密室里隐藏着什么，甚至还知道进入密室的人将面临什么困难。
　　在这个世界，雷斯林是不折不扣的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