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路（The Roads）

　　如果，他们拜服我的强大，将我当作神祗来崇拜，我是不会点解他们的无知的。
　　如果，他们将自己所有拥有的最美好，最重要的事物献祭给我，我也不会拒绝这些礼物，不会将他们驱散。
——俄西耶斯残卷第二章（Erciyes Fragments. II），莉莉斯（Lilith）

　　每一位血族（Damned）的内心之中，都潜伏着一种名为心兽（Beast）的原始欲望。它是一种日夜折磨着血族灵魂的无休止的饥渴与无限制的野性之结合。他们必须学会克制住自己体内心兽，否则，他们就会沦为丧失心智的粗劣野兽，他们将会发狂直到被同样发狂的同类杀死为止。为了研究出克制心兽的办法，血族们拥吮了不少的哲学家，希望这群智慧的人能够为心兽构筑一个牢笼，甚至超越于此，在对血族本性的理解上达到一定的层次，彻底消灭心兽，将自己的心置入某种和平之中。他们将这样的一个修行历程称为心路（拉丁语写作“viae”），每一种心路历程中，都埋藏着血族们的期望，甚至是某种力量。

路之性灵（The Nature of Roads）
　　每种心路都是一种哲学，一种维持自身的存续的方法，一种对于现世界的理解，它们赋予它们的追随者以生存的意义及自身的终极目标。如同那些农民总是去教堂中参加弥撒，以为其穷困且悲惨的日常生活寻求些须的安慰，该隐之子们（Cainites）也通过修行他们的心路里程，来探索关于自身的一切知识，以及对抗潜伏于他们每一人心中的心兽的力量。他们、地沿着心路走得越是深入，他们就越能够轻松地战胜甚至控制心兽给他们带来的欲望，然而，血族也同时会更加狂信而盲目地遵循着心路的信条，最终，他们会狂热地如同一位圣人……，或是一位殉教者一般。
　　尽管每一种心路都有着引领其信徒摆脱疯狂的共同目标，但它们各自都有各自的方式。某种心路抵抗心兽的力量，而另一种则干脆寻求某些利用并改变心兽的方法。每一种心路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特信条，都有自己的独特原则，这些都不尽相同。某些心路，如天堂之路（Road of Heaven）和人性之路（Road of Humanity），追寻的是忏悔与救赎。其他心路，比如心兽之路（Road of Beast）和原罪之路（Road of Sin），则会尝试满足心兽的欲望。还有一些心路，例如王者之路（Road of Kings），关注于身为该隐之子（Children of Caine）而超越凡夫俗子的优越性。每一种心路都有自己克制心兽方式，不过，这也恐怕是它们唯一的相同之处了。它们就类似不同的宗教派别，总是相互辩论与争吵，并且竞争着它们对于该隐之子的心与灵魂的影响力。

路之秩序（The Order of Roads）
　　许多的新生血族都并重其所选择的心路与其所信仰的宗教，这两件事物都是需要血族们付出坚定的信仰与信念的。然而，无论它们的信徒怎样虔诚，心路都是相对松散的，都不会如同宗教那样，产生出强大而有组织的教会来引导人们的信仰。每一种心路都根据其性质而对其信徒有所规则，其中的一些甚至比其他的心路组织得更紧密些，不过这也是相对来说。一般而言，教授信徒们遵守现存的社会道德秩序，并压抑心兽的那些心路，往往要比心路都会比引导信徒们纵欲，服从心中的本能并追求个人荣誉的心路要更加有组织，更加等级分明（这些相关的资料，在DAV中关于道德的段落中有所描述，请参考第158页）。
　　有组织的心路的信徒往往会根据不同的理解分歧，或是围绕某些具有政治野心的血族而分为不同的党派。因此，心路的号召力和凝聚力甚至不如某片领地上的亲王来的要大，但是，这些心路中的上位者仍然具有相当可观的力量和影响力，他们在血族社会中扮演的角色有些类似教会中的高阶神职人员。
　　一位信徒在其所信仰的心路中所取得的成就，是决定其在血族社会中地位的重要参考，不过，它仍然会遭到政治势力与社会习俗本身的左右，这与血族社会中其他的一些元素是一样的。心路的引领者与师范通常对其研究最深入，但也不总是如此，并且，每一种心路都有它的先知，狂热者，异端，以及内部派别。如果任何一种心路能统一其内部的异端，拥有严密的组织与秩序，那么，它在血族社会中所能发挥出的影响力就将如同基督教会在凡人社会中的影响力相当。然而，这通常都会引起其他心路（甚至部分信仰改心路的亲王）的联合反对。因为有如此的制衡，那样的局面还从未发生过。

首要的路（The First Roads） SIDEBAR
　　血族中的学者与高阶祭祀们认为，心兽之路与人性之路是最基础的，最古老的，并将永恒长存的两种心路。事实上，这两种初始的精神之道，都起源于血族体内残存的某种寻求克制的本能人性，或是心兽驱动下渴望拥吮他人的野蛮天性。其他的心路与道，则一般被认为是建立于这两种心路的基础之上。所以，所有的吸血鬼一般都被认为是选择信仰了这两种心路的其中之一。因此，主上（Sire）或是师范的指令与劝说，以及自身的个人经历往往会让子嗣（Childe）改为信仰另一种心路，或是会坚定他起初的选择。即使是子嗣仍然坚持她最初时刻所选择的那条心路，但这样的干扰仍然会迫使她进行选择和思考，而不是以单纯的狂信与一刹那的勇气进行反应。没有任何吸血鬼能够不依靠任何指引与点接，或是个人的经历的推动而一直行走在这两条所谓的“原始之路”上，也不可能达到自身美德的完善。野兽们（Ferals）与浪子们（Prodigals）会面对无数的道德选择，他们必须按照自己的所信仰的心路，以无比的热诚来进行决断，才不会迷茫，迷失，迷乱心智。

修行心路历程（Walking the Road）
　　所谓心路，实际上就是一系列不同的修身之道与哲学思想，但是，不同于凡人的哲学与道行，它们同时也是血族们抵抗心兽的盅惑的重要工具。选择遵循某条心路，是吸血鬼被拥吮后的一个必须经历的过程，而且，她将顺着心路继续走下去，心路的力量将会伴随她度过她整个不朽的漫长生命，直到她最终再度死去，或是被心兽所吞噬了理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最终达到了传说中的境界—— 戈尔康达（Golconda）。

初心者（Initiates）
　　刚刚被拥吮的吸血鬼，都要选择一种特定的心路以修行。一些新生儿在他们的主上教授了他们血族的思维模式与生活之道后，能够在经过彻底思考之后做出这个选择。这样的过程一般经常为上等氏族以及部分下等氏族所采用，但并不是最广泛的做法。大多数的情况是，子嗣根本对心路缺乏细致的理解，甚至根本不知道何为心路。她的本能将引导她在几种某种心路进行选择。这样的情况下，血族或许能够摆脱一种被灌输的和教育而导致的盲信或盲从，在与心兽的对抗之中找到合适自己的方法与修身之道，那就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心路。同时，利用心路给予血族的引领和指示来控制血族们进行繁衍，这是也是亲王。一般而言，劣族（Caitiff）总是过于放纵自己的欲望，往往会退化为怪兽，并从而引发起凡人对于血族的敌视。
　　无论吸血鬼在他们选择心路的过程是怎样的，他们都要从为初心者（Initiates）这一过程开始。他们所要迈出的第一步必须谨慎而小心。一位初心者还并没有完全效忠于某种心路，因此他也还不能完全享受到心路给他带来的好处。这些初心者的信念需要被考验，并且对于体内的心兽并没有太强的抵御力，这将导致他们很容易被愤怒的疯狂所左右，甚至会被红色恐惧（Red Fear）所折磨。初心者也还不能放射出自己的心路光环（Aura of Road）（详见161页）。

信徒（Adherent）
　　当初心者们以血族的身份经历了里世界的“真实之刻”——血族瞬间领悟出大量关于心兽的本质和他们所选择的心路的深奥智识的一刻——之后，他们就不再是初心者了。真实之刻对有些血族来说或许很快就会到来，而与她同时被拥吮或者比她更早的人仍然在理智与狂乱中挣扎。某些心路的师范们甚至会亲自为他们的初心者创造真实之刻，而其他心路的师范则或许放任初心者自行遭遇它。真实之刻将确定血族的信仰。而经历过真实之刻的血族，将会从成为该心路的初心者上升为信徒（Adherent）。换句话说，经历了真实之刻，意味着一位血族在他们所选择的心路上更前进了一大步（详见“真实之刻”，见226页）。
　　大多数的血族都是他们所信仰的特定心路的信徒，他们经历过一定的真实之刻，从而坚定了自己的信仰。他们遵循着他们的心路所包涵着的伦理与规范，以之每日每夜压抑心兽的力量。有些血族或许会失败了，他们被心兽所彻底吞噬，而有些人则会继续沿着他们所选择的心路走下去。尽管信徒们在血族社会中的地位，世代等会不同，但所有的信徒都是平等的，至少在他们所达到的心路境界这一点上是平等的。不过，也有某些心路用经验，资历，忠诚度或是其他属性来为它们的信徒划分等级。

师范与祭祀（Teachers and Priests）
　　一些血族或许比其他人经历了更多的真实之刻，并且对于自己所选择的心路的信仰，也要远远经过其他人，他或许会选择将自己的智识与其他人分享，以帮助他们在心路上走得更远。这样的人，就成为了他们所属心路的导师与牧师。他们或许是刻意要从事这样一份工作，或许干脆是不经意间就落入了这个角色之中，他们为那些寻求着真实义理的学生们提供建议与指引。主上通常会教授他们的子嗣一些关于他们所属心路的基本知识，这样可以帮助这些雏子们能够在血族社会中生存下来。其他的师范则会帮助更多的学生，并在学生当中宣传所属心路的伦理及性质，将由他们自己精炼过的知识传播给其他人。
　　许多心路（特别是天堂之路）都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而这些心路中的那些经历多次真实之刻的信徒，不仅要担任师范的角色，还要担任祭祀的角色。这些灰色的祭祀们，以他们自己的所知，照顾着他们所属心路的信徒们的需要，如着布道者，告解聆听者，师范与向导一般帮助信徒们。虽然他们中的一些人在被拥吮前就是牧师或是修士，但大多数都是在被拥吮后才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祭祀潜能，从而选择了自己所属心路中的某个派别，开始行使他们的职责。天堂之路有着许多这样的派别，而心兽之路则没有派别，也很少有什么师范和祭祀。其他的心路的宗教化程度大致位于两者之间。
　　灰色的祭祀们以及其他一些研究心路的高阶教授们在血族社会中有着一定的影响力，这如同凡人牧师与学者在凡人社会中的地位一样。尽管心路与教会有着很大的不同，但高阶的灰色祭祀们却能拥有如同主教甚至是红衣主教门那样的权势，并且亲王与男爵们也会与他们为善，以及给予他们一定的援助。

圣者（Paragons）
　　还有一些血族，他们对心路的理解境界甚至还要在所有的至高师范之上，他们就是圣者（Paragons），那些血族的一言一行，就是他们所属心路的具像表达。这些超越了超越了平凡而甚至沾染上了些须神性的血族们，大多已经活过了数百年的岁月，并面对过无数的挑战，对着他们所信仰的心路，所遵循的道有着无价的贡献，并彻底投入了其中。他们的睿智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他们对于他们所属于的心路而言，就如同基督教中的圣徒与神话中的传奇英雄一般。据说，有些圣者已经到达了戈尔康达的境界，但这些圣者的的确稀少，他们的存在也为许多人所怀疑。事实上，许多血族都在怀疑着他们的存在，认为有关于他们的传说只不过是那些灰祭祀们编纂出来用于怂恿大家信仰他们所代表的心路的工具，以及让大家所模仿所追寻的一个理想化模范而已。
　　圣者已经不仅仅是为他所属的心路贡献了许多的血族而已了。当一些血族满怀着极大的热情与活力，开始在他们所选择的心路上起步，成为一名初心者时，几乎没有人能知道他们的对于心路的贡献是多么的渺小，也没有人能发现他们在他们无尽的生命之中所涌动着的心兽的诱惑。对大多血族而言，他们的心路就是无尽的斗争，就是由他们的自由意志与心兽所对阵的战争缠结。两者中的某方每前进一步，另一方就后退一步，维持着一个艰难的平衡。而圣者，就是那些历经了无数次的历练及真实之刻，利用它们加强自己对心路的投入，并深入地理解他们所信奉的道。他们尝试在自己所属的心路上继续前进，并维持着自己在探索的尖峰的位置。

叛教者（Apostates）
　　有些时候，血族叛离了他们曾经所选择的心路，这样的变节对于角色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抉择，是灵魂的冒险。这样的做的血族，或者会重新皈依另一种心路，或者干脆就堕落入心兽的控制之下，永远为欲望所左右。
　　无论结果如何，这群叛教者都背离了他们现在所属的心路。他们不再以夕日的法则为荣，他们不再遵循着古老的传统。这群叛教者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心兽更为狂野，在他们的内心与灵魂中占据下更多的成分，并且，最终，他们将更多地受到心兽的摆布，从而丧失了自我。他们嘲笑着他们过去的的信仰，并且可能被他们以前所属心路的其他信徒组成的法庭放逐。大多数的叛教者都很星云，他们可能拥有位一为其他心路的师范或是祭祀成为他们的保护者，这些保护者会成为他们的盾牌，替他们抵挡下一切责难。而那些没有保护者的叛教者，则很可能会永远承担“被革出教门”的耻辱，甚至，有可能成为血猎的目标。
　　最终，叛教者们放弃了他们对原本心路的信仰之后，往往会陷入被一般血族学者所称为“心兽之口钳（the jaws of the Beast）”的悲惨之中。如同那些溺水的人一般，他们或会游泳以自救，或干脆沉入水中。判教者们则必须寻找一条新的心路，将他们自身的一切力量投入与心兽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这一斗争之中，否则，他们彻底被心兽击败，并沉溺入完全的野性与无可挽回的诅咒之中。
　　就算是那些成功地改变了所信仰的心路的血族，他们仍然要为此付出代价，首要的代价就是他们将背负上一世的污名，特别是他们将受到过去同袍的鄙视，然而，改变所信仰的心路，并不被血族社会认为是一种罪衍的。尽管如此，仍然很少有已经成为一名正式信徒的血族转变他们所信仰的心路。而那些被指控为叛教者的血族，他们将在猜忌和怀疑的眼光中度过他们的一生；或许，他们会因此而意志比其他血族坚强许多，但他们不会变得比其他血族更强，反而，叛教者的身份会永远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

放逐者（Excommunication）
　　相比于那些自己选择背离自己的信仰的血族们，还有另外一群更稀少的血族群落，他们就是被他们所属心路的师范与长者所放逐者，他们被永远禁止进入心路的内围，被禁止接触他们过去的同伴。不是所有的心路都这样执行放逐的刑罚，也不会轻易地调用它，但是，若它一旦被宣判执行于某个血族的身上，那么心路中最有影响力的祭祀和师范们将得到宣布此血族为“丧失公权者”，并且，该血族所属于的族群也将排斥和驱逐他。
　　放逐者将被与他曾经所信仰的心路彻底隔离开，他将被拒绝参加心路的任何祭仪，也将被禁止与其信徒见面。任何试图联系放逐者或是帮助放逐者的血族，都将会被处以同样的刑罚。尽管放逐者们仍然可以自行举行心路的祭仪，以完善自我，但由于失去了心路师范和祭祀的指引，他们将无法再控制自己心中的心兽，而逐渐在心路的进境上逐渐退步，最终，他们也会走上如叛教者一般的路途，皈依其他的心路，或者将被心兽最终控制，沦为发狂的野兽。
　　因此，放逐者相对于叛教者而言，他们的命运更加悲惨，大部分的放逐者都最终在与心兽的对抗中失败了。大多数的放逐者会成为血猎的猎物，甚至更糟。干净利落的最终灭亡（Final Death）一般要比逐渐沦丧为野兽要舒服的多。尤其是在某个血族在被自己原属的心路所放逐之后，却没有任何其他心路的师范或是祭祀愿意接纳他时，干净里利落的最终灭亡恐怕对她来说是最幸福的了。富有权势的灰色祭祀们往往利用放逐来威胁其他血族，这正如同亲王们利用血猎来威胁普通血族一般，不过，这样做往往会导致他们树敌过多。

 道的分歧（Forking Paths）
　　每一种心路都有散布于欧洲大陆以其他地区的大量信徒，他们往往只对自己所属心路中主张的一些基本道德表示赞同，而在一些细枝末节上，他们则有着各自不同的行为准则。大多数的情况下，这些准则上的分歧乃是血族们因为人生经历的不尽相同而导致的，但是，这样的准则上的分歧并不是导致党争的主要原因，个人关于心兽的智识和观点才是。例如，一位人性之路的信仰者或许很愿意接受人类文明中的新生事物，并能按照最新潮的观点和思想调整自己的生活，然而，另一位人性之路的信仰者则更喜欢传统社会的道德观点，是个因循守旧的血族。不过，类似试图改变其他血族在这样细枝末节上的自我观点的血族，在心路中也不是不存在的。他们在传播关于心路的智识时候，往往会将这些东西附加进传授活动之中，特别那些富有魅力的灰色祭祀们，他们特别热中于这样的行为。而这样的细枝末节上的观点，其中的一部分经过系统整理之后，就是所谓的“道（Paths）”，若要下个定义的话，道就是针对一种心路的修行原则与实践方法。
　　例如，天堂之路中，有一个道名为神性之道（Path of Divinity），它告诉它的修行者：血族都是受上帝所祝福的，为上帝之手从凡人中遴选出来的。此道的修行方法，可以参见《血族中的异端（Cainite Heresy）》一书。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样在天堂之路中，存在着另一个道，名为忏悔之道，它认为所有的血族身上，都流着被上帝所诅咒了的该隐（Caine）的血液，也背负着原罪，而他们不灭的生命，则也是诅咒的一部分。这两个道都相信上帝的无上力量，但却都认为对方的想法是异端。
　　另外，同一种心路中，不同的道差不多也是可以和谐共存的（至少它们没有直接的冲突）。心兽之路的信徒们往往会同时尊重，理解和信服多个道的观点，毕竟，这些道的本质是相同的，只是各有各的表达方法而已。某些道与其所属心路的关系，就如同基督教会中各大主教区与罗马教廷的关系，而其他的道则如同圣职公所，修道院，甚至，是异端教派。

路之祭仪（Rites of the Roads）
　　每一种心路中，都有包涵入了数种乃至数十种的信条。凡是实用的心路（此处的使用是指抵御心兽的用途），它的理念必须是经过实践的检验的，而血族们则将执行和参加他们所属心路的圣事和祭仪视作他们无尽长夜中的不可获缺的一部分。如同基督教会里的圣事对人类的意义一般，祭仪在血族生命中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没有了这些圣事与礼拜，他们的心路只不过将会是口上说说的东西和毫无意义的“哲学”而已。而通过这些祭仪，心路在血族心灵中埋藏下了思想，这些思想充实血族的心灵与灵魂，从而使心兽及其所驱使的无尽欲望无孔以入。如果不能参加心路的祭仪，那么他们心中的道德与智慧将会逐渐被欲望所侵蚀，这就是所谓的“退化（degeneration）”（详见 267页）。各种心路的祭仪的过程与形式是不同的，但大致上也有某些固定的程序。

祈祷者（Prayer）
　　孤独地或是友伴的，心路地信徒们念诵着神圣的文字，或许是圣经的段落，或许是传说中的俄西耶斯残卷（Erciyes Fragments）——吸血鬼们的圣典，真理之书（The Book of Nod）的摘录。他们为了自身的延续，或是为了感谢他们的主上赋予他们永恒的生命而成为了祈祷者。他们赞美上帝（或者其他宗教的神祗），或者他们只是简单地以他们所属心路的哲学为对象进行冥想，并思考那种哲学与自身经历的联系，用哲学来解释经历。每一个祈祷者都熟知道该隐和莉莉斯等著名血族的古老传说。天堂之路的祈祷者是非常之多的，信仰这种心路的血族们习惯使用祈祷的方式来完善自身，而信仰人性之路的血族有时也会用祈祷来寻求安慰，尽管，他们更偏爱以苏格拉底式的辩论与对话来讨论关于他们所关注的人性及存在的问题。

思辩（Study）
　　血族通常花费许多时间来学习与思考他们所属心路的基本规则及基本规则所教授他们的意义与睿智。或者单独，或者与许多其他信徒一起，善于思辩的血族或许会接受一位师范或是祭祀的指引。某些心路可能会有着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由该心路最伟大的师范们写就的经典与圣书。当与他同时代的血族们还在了解表世界，研究着凡尘，探索陵墓或是昏暗荒野之时，这些伟大的导师们却将自己的内心谱写在了纸与灵魂之上。随着信徒对他们所属的心路的研究时间逐渐增长，他们也能够深刻地理解心路本身。

祭仪（Ritual）
　　各种各样的心路有着各种各样的祭仪，从天堂之路的弥撒到王者之路的骑士典礼和英雄宴，以及兽之道格斗大会的狩猎大会，都是祭仪的不同形式。祭仪是心路联系信徒，赋予他们一些共同性的生活经验，坚定信徒们的信仰的重要工具，当然，祭仪也会为纪念要事而举行。在祭仪中，信徒们会得到深入接触他们所属心路理念及其法则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在指导下，具像化并实践这些理念和法则。

庆典（Celebration）
　　祭仪是庄严和神圣的活动，而庆典（Celebration）则相对要轻松许多，庆典带有更强的自发性，也更自由些，但仍然要将对所属心路的信条放在首要位置。原罪之路的酒神节和王者之路的演武会都是典型的庆典，而兽之道也以荒野试炼和围猎为庆典。而人性之路的信徒们则能在凡人社会中的庆典中获得欢娱与慰藉。

布道（Ministry）
　　一些信徒们选择了在教授他们的同袍关于他们所属于心路的知识，服务他们的需要的过程中来光耀自己的信仰。教授和祭祀们是心路传承和接纳血族新生儿走上他们所属心路的重要环节。他们通常担任主持祭仪的任务，有时候祭祀们还会为忠诚于心路的领主们进行加冕。布道与教授通常会帮助信徒们在他们所属的心路上走得更远。

忏悔（Penance）
　　除了防止退化这一最重要的目的之外，心路的圣事还会为其感到背负着原罪的信徒们提供慰藉。天堂之路的类似圣事就是类似凡人社会的告解及忏悔，而其他的心路则要有更强的隐喻性，例如人性之路则是强调怜悯的重要性及对行仁事的鼓励，而兽之路则是通过驱逐和袭击文明，使某些地区回归纯净的自然来达到着一目的的。
　　信徒们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进行忏悔，以悔过他们所属心路所界定下的原罪，如果他们不能及时忏悔，那么将退化。当然，他们在稍微迟些时候也可以通过赎罪这一方式来阻止退化的发生，并重新回到心路的怀抱之中。如果他们因为拒绝忏悔而退化了，并也错过了赎罪的时机，他们还是能通过适当的忏悔（所谓适当的忏悔，是指更加的长时间和更虔诚的忏悔）重新建立起他们心目中的道德规范。祭祀的指引或是启示在这个时候都将起到关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