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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Tide Of Darkness)》完成版
日期:2004-09-03  作者:永不绝望  来自:  点击: 21817
 
 

 

第五章 
 第五章 

  奎迪做梦了。在他还是个十二大的男孩时,就经常给那些想去裂缝沼泽打猎的贵族当导游。他出生在这片沼泽
地,是位退伍军人的第三个儿子,他们从安纹一个发达的省迁移到这沼泽地,在它的边境上购置了一小份儿田产。
 

  他的家世很可怜,奎迪尚在襁褓之中,两个哥哥就得黑热病死了,剩下他和父亲养活母亲以及三个小妹妹。沼
泽附近的耕作是很困难的,土地太贫瘠,他跟父亲要花大量的时间在田地上,以维持生计。劳作非常艰苦,他们得
时刻设法避免饿死。尽管如此,奎迪也是个很有干劲的工人,当意识到给那些试图挑战沼泽危险的外地人当导游,
就可能赚点额外的铜板时,他急切地抓住了这些机会。众所周知,因为水禽和其它奇异的动植物,这片沼泽成了极
好的狩猎地。虽然对于那些想打猎的异地商人和贵族来说,它可能显得诡异,但对于奎迪,它就是第二个家。在童
年时代,他和邻近土地上的两个玩伴经常把这个沼泽转个遍,对它极为熟悉。当然里面有危险,不过奎迪知道该怎
样避开它们。沼泽鳄是很罕见的,或许还不如潜在污水中的鸭子吓人。下沉中的泥土星罗棋布地铺满了沼泽,然而
奎迪能认出并绕过它们。当地拥挤的酒馆中充满了关于女巫和沼泽怪的故事,奎迪却从来没见到过一丁点它们存在
的迹像,根本就不相信那些胡扯八道的谣言。 

  在梦中,他又回到了那里,虽然已不是个孩子。沼泽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他找不到以前那种受欢迎的亲切
感。相反的,它们充满了可怕的危险,他觉察到笼罩在周围的黑暗潜伏着危机。他在梦中迷失了,神志恍惚地在漆
黑的小路上摸索着。盘旋的树木在头顶上隐现,它们缠绕的树枝绕成了一个完整的罩子,把阳光挡在了外面(如果
,当真是,白天的话),当他经过的时候,又长又尖的草丛扯住他的衣服,试图把他绊倒。 

  他又一次到达这条横穿沼泽的污水旁边。虽然在现实生活中,打量一下其深浅长宽,就可以很容易的淌过去,
在这儿他却不敢这么干,因为在这个梦里他很清楚寂静的水面下潜藏着可怕的东西。若干动静环绕着他,虽然他看
不见任何东西,却知道某些垂涎若渴的黑暗生物在窥视。他可以听到它们的愤怒的咆哮和骇人的哀恸。 

  他伸手抓剑,发现自己赤手空拳。他害怕地逃跑了,希望冲出沼泽抵达一块儿干地,到一块儿更熟悉的地面上
去。疯狂的奔跑带他远离了那浓密的黑暗。 

  在污水边一个腐叶堆成的粗糙堤坝旁,他停了下来。对面一列相似的堤坝前,站着一个人。开始模糊不清,但
是逐渐地,他的面容变得清晰。奎迪发现在看自己的映像时喘息起来,那是一个被恶意所扭曲的映像。 

  “过来,”另一个奎迪阴险地微笑着,冲他打个手势。 

  一阵冰冷的恐惧攥住奎迪的心脏,他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脚被冻在原地。他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已无法控制四肢
。他感觉到另一个奎迪的拉拽,开始拚命地反抗。 

  “过来,”另一个奎迪再次说,奎迪开始移动。他颠簸着上前,走下堤坝进入水中。水面下有些东西在动,激
起阵阵涟漪。奎迪碰到水下一样东西,看起来像是死了一周的尸体。 

  就在他开始彻底绝望时,一束光从沼泽的黑暗中射出来,打在他身上,他又行动自如了。 

  “过来!”另一个奎迪惊慌地喊道,当他发现自己失去控制权时,满脸的愤怒。“过来!” 

  奎迪正打算逃走,却停住了。原先照射的地方又放出一道暗淡的光,它在召唤他。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通往发光处的小路是最黑最危险的。他什么都看不见,但知道那儿充满了威胁。他试图
看清脚下的路,可是做不到。 

  他改为注视那光,向前走去。光,他想,会指引他。 

  他走在这条狭窄的小路上,两旁的地上暗藏着可怕的生物,他几近处于生死边缘。走错一步就意味着完蛋。虽
然他看不见两旁的危险,但却很明白这点。无论如何,那道光线没有让他失望,只要保持方向对着它,脚下的路就
变得安全坚固。当他脱离魔掌的时候,两旁饥饿等待的怪物发出阵阵哀号和呻吟。 

  光线把他带到了一个很小的空地,它被破顶而入的阳光照得无比明亮。空地上有两朵美丽的花;一株是庄严高
贵的玫瑰,另一株是生气勃勃的野花。两株花争相斗艳,然而不知为何他知道他需要它们,它们都很重要。 

  花的远处隐隐约约浮现一个穿钢甲、未戴头盔的身影。那人鞠了一躬,奎迪点点头,因为他知道这是个很要紧
人物,虽然他也知道从某种糟糕的角度来讲,这人是邪恶的。 

  明亮的林间空地那一边,一个漆黑的影子在暗中窥视着。这影子高大魁梧,尽管那没有人,尽管散发出一股很
明显的恶毒危险气息,它却像个同伴似的守护着他。他所看到的一切是那么的扑朔迷离,阴影的身上溢出显而易见
的邪恶。奎迪看它的时候,阴影睁开两颗红热的眼睛。 

  “你的命令,”它说。“我等着。” 

************* 

  布瑞娜的手指温柔地搭在他胳膊上,把他弄醒了。一瞬间便从沉睡中恢复了知觉;前一刻他还在做梦,此时却
完全清醒。他已是毫无睡意,不再瞌睡。他是如此的精神抖擞,好像从未睡过觉,而且回忆起刚才梦中的每一个细
节,就好比亲身经历过一样。 

  他瞥了一眼布瑞娜。虽然她夜里一定是翻来覆去--因为此刻她是侧着身子躺着的--却仍然睡得很熟。已是
旭日东升,曙光照亮了她沉睡的脸庞。他临时用来给她绑伤口的的绷带晚上的时候被蹭开了,有的掉了下来,有的
兀自歪歪斜斜地挂在那儿。在破晓的阳光下,他觉得他们是多么的可怜与无助。要不是这个奇迹,她现在就死了。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昨晚那个很严重的伤口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丁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她的脸被污泥
和模糊的血块弄得有点脏,无疑是他昨晚惊慌失措笨手笨脚地摸黑清洗留下的,不过除了这以外,没有什么迹像表
明几个小时前她曾经濒死。 

  他凝视着她的脸。那表情带着一种睡梦中特有的平静。他考虑过她那非同寻常的差别吗?她说自己是跟他一样
的人类,这眼睛一闭上,的确是很难看出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是那双奇异的眼睛,在他家乡她会很容易被认为是个
普通的女子。不,那不太可能,他想了一会儿。普通?不,根本不会。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俏丽
,仅这一点就足以让她与众不同。她是那么的光彩照人,他挺奇怪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些。他注视着,陶醉于她脸
部的轮廓,扫视过小巧玲珑的鼻子,性感丰满的双唇,极其优美的脸部曲线。他的欣赏,虽然毫不掩饰地彻底,却
纯洁得不含半点杂质。他的凝视,不带丝毫世俗男子的欲火,而是充满了那种对美轮美奂的艺术品所蕴含的自然美
的崇敬与欣赏。 

  他看了一眼前臂。夜里不知何时她的右手抓住了它,即使到现在他还受到那手指温柔的按压。昨晚那短暂奇迹
把他们联系到一起,一下子改变了他看她的方式。在风疾电驰的一瞬间,他已经熟知了她的里里外外,以前他可没
跟别人有过类似的经历。当时她会不会有某些跟他相似的感觉?抓着他似乎让她觉得欣慰。当她醒来后,是否还记
得那不可思议的联系?或者她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毕竟治疗的时候,她是昏迷不醒的。如果她不
记得的话,他怎么跟她解释?他真的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吗?注入他和她体内的陌生力量都是那么的神秘莫测。 


  奇迹。他回忆起治伤时的感觉。按照史书记载,大约八百年前,先知曼提得到过这种神圣的力量,并把它当作
武器来对抗敌人,用一个词夷平群山,重创黑暗军团。那已是最近的记录了。八百年来,他是又一个被选定展现这
种奇迹的人。这是个严肃的征兆。他的使命肯定是艰巨无比,才会出现这种事情。而且布瑞娜一定也是同样的重要
。 

  突然间,他意识到他们并不孤单。虽然刚开始有这个念头让他有点吃惊,不过他并没有惊慌。自从他醒来,就
下意识感觉这里不止他们存在。现在来看是确定无疑了。 

  他慢慢地坐起来,朝那片空地看去。 

  那儿侧身卧着一只奎迪所见过的最大的猫,正扭过来用那双黄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它有一身茶褐色的皮毛
、黑色的鬃毛和毛茸茸的尾巴。它的大嘴是闭着的,看不见牙齿,然而奎迪毫不怀疑它的嘴能轻易磨碎一个人的脑
袋。它的四肢彼此交错,爪子缩进去看不见,不过奎迪确信一旦被激怒,这只猫会毫不犹豫地伸出爪子把对方撕个
粉碎。 

  虽然意识到这只大猫是个危险的对手,奎迪仍然没有害怕。猫的眼睛充满了警惕,却是一脸的平和。它看上去
简直威风凛凛。     
   
  尽管奎迪说不出原因,但他仍觉得大猫没有恶意。 

  老兄,它的双眼好像在说,我守护你半天了。你睡起觉来毫无防备。 

  好一阵子,他们彼此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注视着。 

  然后,猫懒洋洋地站起来。它从容不迫地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在草原的地平线上,它驻足回视他一下,
消失了。 

  它离开后,奎迪一动不动地坐了几分钟。 

  “什么,”布瑞娜虚弱的声音传来,“那究竟是什么?” 

  他低下头,对她的苏醒有点惊讶。她的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胳膊,向大猫离开的方向极目望去。“我不……不能
完全肯定,”他回答道。“是你昨天给我提到的那种生物,不是吗?一只狮子,我是说。” 

  她点点头。“有点像,虽然我没见过那么大的。我们已经在它们领土范围之外了啊。”她咽了口吐沫。“我不
明白它为什么不进攻。据说它们是很凶残的。你最好准备好你那把巨剑。它可能会回来。” 

  奎迪摇了摇他的头。“它不会伤害我们。” 

  “你怎么知道?” 

  他耸耸肩。“感觉而已。我……知道的。咱们睡觉的时候它守护着我们。如果它有任何敌意,在我们最无助的
时候就会袭击了。我们是无法抵抗的,特别是在……嗯,特别是在发生昨晚的事后。”她还记得多少? 

  她注视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昨晚,”她低声说,像是梦呓。“某些……”当记忆涌上来时,她的表情
突然一变。“炼魔!”她疯狂地环顾四周。“它怎么了?” 

  “死了,”奎迪说。 

  “死了?”她不相信。“怎么死的?” 

  奎迪摸了摸泰利森沙。“这柄剑把它干掉的。” 

  她惊愕地看着他。“你用它?” 

  他摇摇头。“是剑干的。” 

  “我不明白。使用者在哪儿?” 

  “没有资格的家伙一触摸泰利森沙就会死,”奎迪说。“恶魔摸了它。它毁灭了他。” 

  她张大了嘴。“它毁灭了他?” 

  奎迪点点头。 

  她好像第一次看见似的盯着剑锋,往后挪了挪,生怕它跳起来敲打她。“神呐!”她深吸一口气。“这种力量
!你说你的武器充满魔法,不是在开玩笑?” 

  奎迪严肃地摇摇头。“它是个神器。它所蕴含的力量不应该轻易被开启。” 

  “很明显。”她想了一下。“一个拿着如此强大物品的无能漫游者是不会引起高层人物注意的。” 

  “我已经是了。” 

  她看看他。“你什么意思?” 

  “恶魔,”他说。“它是来追我的。” 

  “你怎么知道?” 

  “它告诉我的。” 

  她压根就不信。“它给你说的?当它要杀掉我们的时候?” 

  “是的。它想吓吓我,等会儿再杀。它似乎很自大。” 

  “众所周知,炼魔是很自大。”她承认。“它说什么?” 

  他摇摇头。“没多少。它好像对我的弱小感到惊讶。很明显它是被上级派来来消灭我的,而且它很奇怪什么‘
它们’害怕我。不过它是被派来的,”他颤抖着强调,“无论如何,下命令的那个家伙肯定是非常厉害。” 

  “嗯,”她考虑了一会儿,“你说的对。如果是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你可是树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或者一群敌人,”他加了一句。 

  “或者一群敌人,”她同意道。“先是如同这样的追杀。我开始怀疑加入你的搜寻行动是否明智,圣武士。你
毫无疑问引起了某种强大的注意,我帮不上什么忙。” 

  “总有一天,”他弹弹灰尘站了起来,“你得跟我说说有关你老提的‘圣武士’。”他脖子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膝盖隐隐作痛,不过除了这些次要的细节之外,他的身体状况良好,休息地很充足。昨晚自己从恶魔那里得到了
粗略的治疗,这倒有点奇怪。也许在两边都治了,他暗自心想。     
   
  布瑞娜依然在环顾露营地。她瞥见散乱的衣物时愤怒地惊叫起来。“谁把我的东西弄得到处都是?”她质问道
。“这里,看,它们上面落满了泥土和烟灰。我的上衣在哪里?” 

  “哦,”奎迪不好意思地说,“嗯,啊,我想我得负一部分责任。” 

  她怒目而视。“一部分?” 

  他清了清嗓子。“是的,呃,是的。是我。我用来作绷带了。” 

  “绷带?” 

  “是啊。你没有。” 

  她生气地看着他。“我知道我没有。你要绷带干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你昏迷不醒。恶魔打中你后,我以为你死了。” 

  她看他的表情就好像他在说胡话。“恶魔打中……”她的声音变小了,当她记起那可怕的一击时两眼一亮。“
我受了伤,”她说。 

  “很严重,”奎迪说。“我以为你会死。” 

  像是害怕碰到什么似的,她迟疑地抬起手指摸头。碰到他匆匆缠在伤口上的绷带后,她急速地把它们扯了下来
。 

  “这是我第一次弄,”奎迪说。“我极尽所能,不过恐怕不太像绷带。” 

  “它有多糟糕?”她问。“我不能……我感觉不到疼痛。” 

  奎迪正要回答,她已经开始展开绷带。第一层布剥了下来,她仔细一看,上面渗满了污血,很多血。 

  “你出血很多,”奎迪解释说。“我尽可能的清洗了一下。” 

  很快剩下的布条全被扯掉了。到处都被污血染成了深色,变得僵硬。她坚强地面对最坏的结果,手指在前额移
动着。“我不……为什么我啥都感觉不到?” 

  奎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保持沉默。 

  她惊讶地抚摸前额。“不疼。”她的手指沿着原先伤口的地方来回摸。“我感觉不到任何……”她嘀咕道,突
然爬向背包,搜索那些扔掉的物品,寻找某样东西。过了一会儿,她手中闪现一面小镜子,那是昨晚奎迪扔到一旁
的。她急切地拿起来审视自己,当她看见镜中人影时,踌躇起来。 

  “我不相信,”她吃惊地咕哝着。“没点痕迹。连淤伤都没有。”她看看他,“可我记得那一下子。我应该死
了。” 

  “伤口没了,”奎迪说。“已经治好了。我不敢肯定自己明白到足以解释清楚。” 
   
  “治好了?”她问。“怎么治的?” 

  奎迪犹豫着选择词语。“是个奇迹,八百年后的第一次。我亲眼目睹。” 

  “你干的?”她询问道。 

  奎迪摇摇他的头。“我只不过是个工具。” 

  “你干的。”她的语气中蕴含着怒火。“为什么?” 

  奎迪在她不友善的声音中后退了一下。“我不能坐着等你死。你让我什么都不做?” 

  “听我说,圣武士,”她说,“我不会被什么誓言束缚,你的或是别人的。我以我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对
别人毫无所求。” 

  他一脸困惑。“那什么可以--” 

  “我从不负债,”她生气地说,“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施舍。我不欠他人任何东西。我从没有,如果我走自己的
路,我将永远不会。但是现在,你背着我做了这种事,”--她打手势比了比前额--“让我欠了你的债。” 

  “那不是债,”他抗议说。   

  “那是,”她反驳道。“你让我死里逃生。正如我看到的,很漂亮的一笔重债。” 

  奎迪有点慌了。他没料到会有这种反应。“但不是我治好你的,我只是个工具--” 

  “我倒希望这意味着欠你的神的债,”她打断他。“好,很好,你可以不及时治疗我。” 

  这女人疯了吗?她说的好像自己还不如去死! 

  “瞧,”他说,“我不--” 

  “不要设法道歉,”她竖起手掌止住他。她叹了口气。“无论如何,现在是没用了。你只不过做了件所有圣武
士都会做的事情:你们认为对的事。你不知道还好一些。算了,我得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我没打算道歉,”奎迪有些生气。道歉?因为救了她的命?“瞧,”过了片刻,他说,“你领着我穿过敌方
的领土,提供珍贵的信息。你可能救我命的次数超过一打。所以我们整件事--” 

  “不一回事,”她摇头道。“你救了我的命,我只是给你当向导。而且我做的也不是免费。不,我们不能将它
等同。” 

  奎迪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念头。“你不如把带我到印记城作为偿还。你免费带我到那里,我就解除我的债务。
这是个公平交易;救--你的命与带--我--去--印--记--城……”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听起来很愚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点点头。“我想是的,虽然我不认为这是个公平的交易。我本计划着在这次冒险中大捞一把,现在是不成了
。搞不好我还得倒赔。” 

  “但你活了下来!”奎迪反对说。“这明显比一点点‘钱’有价值。” 

  “我不是说一点点钱,”她纠正道。“我是说一大笔钱。” 

  这女子很激动的样子。“区别,”他问,“一点钱和一大笔钱有区别吗?不管哪种,你死了的话,就什么拿不
到。总之我们不要再谈钱的事了。” 

  “不谈钱!”她叫道。“众神在上,我受不了了!按规矩应该是先商定价钱。祖母要是知道我先接受服务后给
报酬,她会气疯的!下次我会被别人施舍!”她瞪着他。“好,交易。我带你到印记城,来报答你所做的。不过你
记住,圣武士。一旦我们抵达印记城,债务就两清了。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 

  奎迪点点头,松了一口气。他仔细一想,也许这是件好事,她同意免费带他到印记城。他根本就没办法付给她
钱,她那么重视她的“钱”,他怀疑到印记城后她发现这个事实会不会感到高兴。 

  他对哄骗这女孩感到深深的内疚。很快他从中释然,毕竟木已成舟。没有必要再多说,尤其是废话只会引来麻
烦的时候。她最好还是一无所知。 

  她跪在包裹前,利索地叠好剩余的衣服塞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好了吗?”她看着他问。“我们走
吧。还有很长的路,没空在这里悠闲了。”

************* 

  他们惹眼地前进着,布瑞娜一直在前面领路。刚开始走得比昨天快得多,因为穿过草原后进入了一个利于前行
的平原。但是他们继续往前走,地面逐渐矗立起大片的岩石,他们最后被迫放慢脚步,缓慢地越过陡峭的岩堆。这
里,只有零星的几处地方长了草,顽强地在风中抵抗,以在岩缝上取得一席之地。地面呈干燥的红棕色,牢牢地凝
在一起。他们越来越经常经过若隐若现的无极尖峰,它那高耸入云的岩层随着岁月的流失,被风雨侵蚀成奇怪的形
状。没有畅通无阻的路了。他们不时遇到深坑或者成堆的岩石,甚至是临时的石块,就不得不偏离原先的路线。路
走得缓慢且艰难,他们把精力费到对付愈加困难的地形上。布瑞娜跳进一个干枯的河床。他们顺着走了几个小时,
在这从前的河底如履平地,省了不少时间,然后就沿着这条枯河穿过了那片糟糕的地域。 

  天空,也变得不一样。虽然干净的只有几朵游丝般的云在徘徊,可还是比昨天暗得多。它不再是预料中的蔚蓝
色,而是泛着死气沉沉的红光,给这里涂上不详的色彩,使岩石的影子在奎迪的余光下扭曲成了古怪的模样。 

  头顶上的空气沉闷地压迫着他们,奎迪不止一次心神不宁,总觉得他们正被监视着,但每次他停下来观察,都
没发现什么。周围静悄悄的,除了走路时的摩擦声。他们就像在死亡国度中移动一样。 

  “这是邪恶的领域,”奎迪一边蹒跚着缓行,一边自言自语道。 

  布瑞娜耸耸肩。“我看某些伙计就是比别人敏感。别担心,我们要去的地方远比这儿糟糕。” 

  大约正午的时候,他们离山还有相当远。在奎迪看清这匕首般插入天空无极尖峰前,在家乡可从没见过如此奇
怪的山脉。它们呈现出剧烈的起伏,顶部盖了层白雪,低一些的斜坡处零星长了些草木。相比之下,它们并不宽,
奎迪看不见多少雪和植物,衬的它们无比高大险峻。有两道主要的山脊,虽然隔的这么远以致于难以言喻,他们还
是可以看到那扭向周围的不自然造型。 

  “那是什么?”奎迪指着它们问。 

  “我们的目的地,”布瑞娜回答,“无极尖峰之谷。” 

  “有点不对劲,”奎迪说。“它们跟别的山不一样。” 

  “是的,”布瑞娜说。“它们是不一样。” 

  她领路在前,他跟随在后。最后他们离开河岸,返回到先前极为难走的乱石堆。抄近路通过这里后,离山脉就
不远了。这是条宽敞的大道,看上去有些陈旧。 

  “有人走过这儿,”奎迪说,弯腰检查砂质的泥土。“还是不久前。我看有货车和马蹄的痕迹,虽然我不能肯
定有多少。我们仅落后他们一个小时。这是什么路?” 

  “一条贸易商路,”布瑞娜证实说。“它就是我要找的。天黑前我们应该能到骨笼城。不用怀疑,这是商队留
下的痕迹,尽管他们好几天前就过去了。”她瞥了他一眼。“万物在这里的运作是不同的。外域的这部分被称为鹰
之复仇。这儿的天气会扰乱路人的踪迹,你看见的商队可能已经过去好几星期了。” 

  奎迪点头同意。“为什么管它叫鹰之复仇?” 

  她耸耸肩。“谁知道呢?没什么原因。” 

  “还有骨笼城?”他问,“是什么?” 

  “一个肮脏恶心的地方,”她回答。“但如果我们想通过它去印记城,就得去那里。” 

  他点了点头。 

  布瑞娜继续带路,然后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他。“我一直在想,”她说。“关于你给我说的昨晚的事。某些东
西我不理解,觉得很奇怪。” 

  他吃了一惊。“什么?” 

  “炼魔,”她问。“你说它跟你说话了。” 

  奎迪回忆时颤栗了一下。“是。” 

  “它说位面语?” 

  他不认识这个专有名词。“位面语?” 

  “就是你我现在说话用的语言,”她不耐烦地补充。“它说和我们一样的语言?我问这些是因为,虽然大多数
炼魔都能说,但在战斗中通常不会这么做的。” 

  他摇摇头。“不,它没有用……位面语,或许它没说,我不大清楚。不,它说的语言……很隐晦。” 

  “它当时用自己的语言说的?” 

  奎迪耸耸肩。“我只能这么假设。我可不想在别的什么地方听到它们说话。” 

  她眯起眼睛。“你当时怎么听懂它的?很少有人懂魔族语。我只知道三个人也许--也许--可以翻译它的手
稿,而且就算我给他们机会听到它大声说话,他们也辨认不出来。他们是专家,是钻研炼魔古老传说的圣贤。”她
摇摇头。“可你是个对我昨天才告诉你的炼魔一无所知的笨蛋。” 

  “我生来就有语言的天赋,”奎迪简单地说。 

  “语言天赋?”她的声调表明她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说的。 

  “我能够说外语就好比是与生俱来的一样。我只需要听一听某人说话,就会明白。” 

  “真的?”她被吸引住了。“一般来说,神和他们的不朽选民能保有这种能力。我从没听说过凡人会拥有这种
才能。不是魔法吗?” 

  他摇了摇头。“我不懂魔法。我从未涉足过这方面。” 

  “你能说别的语言吗?” 

  他耸耸肩。“任何我听过的都行。” 

  “仅仅听过一次,你就能说并且完全弄懂这种语言?”她摇摇头。“但是你不知道的词语、句子结构的差异、
还有上下文之间的微妙联系怎么办?你只听一点单词,不可能完美无缺地使用新的语言。” 

  他朝她咧嘴一笑。“事实上,我们正在交谈用的语言,昨天对我来说还是外语。” 

  她大吃一惊。“你是说昨天之前从来没有说过位面语?” 

  “在黑梯那里,你说话之前我从未听过,”他承认。“它是种不同寻常的语言,美丽流畅,富有内涵。” 

  “那么……你应该可以阅读魔符并弄懂它们。或者用幽暗地域那种神秘的手势进行交谈。你可以破译密码,翻
译古书,或者……”她停下来,看着他。“今天早上你和那只狮子说话了,对不对?这就是你为什么知道它无意伤
害我们!” 

  他笑着摇摇头。“不,那是另一码事……一种感觉。我的天赋只能用在说话上。我恐怕它不能扩展到写字,也
不能与动植物通话。它不是魔法。” 

  “那它也是一样非凡的技能。”她沉默了几分钟。“这在你的家乡显眼吗?” 

  他摇摇头。“我没见过谁对这着迷。”他耸耸肩。“我从不认为它有什么用;它生来就有,只是我的一部分而
已。” 

  她转过身走向那条古道。“未必,圣武士,你还不明白。它是个珍贵的技能。”她扭过来看着他。“在你的追
寻中,它给你带来的价值将超过你拿的那把巨剑。” 

************* 

  “难以置信,”奎迪小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它这样的。这是骨笼城?” 

  他们蹲在一个石台旁,凝视着绵延在下面的山谷。很难判断这里的年代,因为它像是永远处在黄昏中,可自从
他们离开鹰之复仇支离破碎的地域进入山中,已经好几个小时了。盘旋的山路并不好走,但也不怎么难。他们沿的
那条小路平稳可靠,清理得很干净。奇怪的是,当他们越来越高,深入到山口时,干燥的空气由寒冷变得温暖起来
。 

  她点头同意。“是,这就是骨笼城。你可以看出它的名字是怎么得来的。” 

  他当然可以。从他们站的地方到山口,几乎整个峡谷尽收眼底。挤在峡谷中间的城市很小,但是令人印像深刻
。黑色的城墙越过峡谷,达到难以想像的高度,城门和碉堡甚至更高。即使是在这个距离,奎迪也可以看见凶残的
钩子和长钉,像是用来规划城墙和高塔的,不怀好意地伸向各个方向。各处钉子上好像舞动着破布,在这个距离奎
迪难以辨认,但他很不舒服地觉得那是干肉片。城墙下到处站着黄白色的骨头架子,毫无疑问是被人用钉子钉上去
,作为恐吓和警告而留下的。 

  顺着峡谷,山脉变得狭窄弯曲,它们伸到城市上方弯曲的样子,很像是很多年前死在这里的某些巨人的骨骸。
它们微微泛着红色,在城市上方投下凄凉的阴影。 

  “听清楚了,伙计,”布瑞娜盯着他说,“我们要进入诸位面中最卑鄙的城市。贪婪与暴力是这里区别,城市
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糟糕的东西。谋杀,勒索,抢劫;你指望着在一个好日子碰上点吧。但在这儿走路,千万别做什
么蠢事。呆在我后面,闭上你的嘴,不要到处乱看。首先要跟紧我。明白?” 

  他点点头。“闭上嘴,跟紧你。” 

  “这里不是你们这种‘嫉恶如仇’的圣武士该来的地方。” 

  他笑了笑。“不用担心那个。我不是圣武士,记得吗?” 

  她将信将疑的样子。“是啊,对。”她扭过去看下面的峡谷,做了个深呼吸,似乎是很不愉快地下定决心。“
但愿我能带着你悄悄穿过这里,”她咕哝着。“好吧,让我们来搞定这件事儿。” 

  他们一起顺着岩坡下到荒凉的山谷,走向那不详的骨龙城门。
责任编辑: dexter_yy

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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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沙华鱼人似乎注意到了你的疑惑:“阁下,如果你想对该文章评分,请先携带有效证件到Undertopia城管办事处登记,如果你还没有成为我们地下城的合法居民,请看头顶上方,那有一只丑陋的眼魔,它会给你把事情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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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共有 8 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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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 2005-08-10 09:54 am iiskin 0
汗…… 2005-03-08 08:11 am 0
为什么只有18章阿 2005-02-24 23:12 pm 深渊行者 0
写得不错啊,有点《烈 2005-02-24 16:26 pm 深渊行者 0
感觉还不错 2004-11-21 19:04 pm AxBl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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