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历史的轨迹

　　就在学院里的绝大多数人仍旧处于睡梦中时，霍格沃茨背面的黑暗势力悄然起了变化。阴谋的掌控权，由十几年前将整个巫师世界置于危险之中的伏地魔公爵，转移到了格林芬顿的一年纪新生雷斯林·马哲理手中。当然，这个变化的过程并不友善，也绝非出自雷斯林的初衷，但对于这名黑袍法师来说，他别无选择。
　　“你听说了吗？”罗恩在早餐的时候拿着一张《先知日报》的剪报，对哈里·波特说道，“7月31日晚有人企图打劫古灵格银行耶！”
　　哈里有点吃惊地接过剪报，他记得海格告诉过他，如果有人试着抢劫那个银行，那真是发疯了。现在来看，居然的确有这样的疯子存在。
　　“真不敢相信，居然还会有人打那个银行的主意……”哈里对罗恩说。
　　“不过似乎没有得逞。”
　　“等一下……7月31日，那是我的生日呀，就是那一天，海格带着我去了那家银行，还将731保险库里的东西提走。”
　　“哦？”罗恩很感兴趣地问道，“那是什么？”
　　哈里的口气很不确定，他把自己的宽边眼镜推了推，努力回忆当天的事情。
　　“我记得，是一个很肮脏的小包，非常小的包。“他拿起一个苹果，”大概有这么大，总不会窃贼们想要的就是这个吧，有机会我去问问海格好了。”
　　“哈哈哈，那么那些窃贼还真是寒酸……嘿，别提这个了，一会有一堂飞行训练课，哈里你以前骑着扫把飞过吗？”
　　哈里摇摇头，别说飞行，就是自行车达斯里舅舅都没给他骑过几次。不过他在画报和电视上经常可以见到戴着巫师帽骑着扫把飞行的画面，他现在做梦都想学会玩魁地奇。
　　罗恩很得意地说他小时候就已经拿着查理的扫帚滑翔了，并且对哈里没玩过魁地奇非常地遗憾。
　　“真是无法想象，没有魁地奇可看的童年，这简直是大灾难。”
　　哈里笑了笑，他对飞行训练课现在充满了期待，事实上，他对学院的所有课程——除了斯内普教授的药剂课——都充满了期待。这是完全不同于他以前日子的生活，他很努力地与周围的人友好相处，只有如此他才觉得能够将这样的生活保持下去。想到这里，哈里偏过头去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雷斯林，这个苍白脸色，时常咳嗽的少年正在沉思，前面的碟子里只有两个苹果核与一个香蕉皮，肉、面包与奶酪几乎没碰过，肩膀上趴着昨天他带来的两只宠物老鼠。
　　哈里总觉得雷斯林的身世与他相近，同病相怜的感觉促使他希望与雷斯林做个好朋友，但雷斯林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态度总叫人无法接近，他那种表情象是历尽沧桑，与年轻幼稚的脸孔有种微妙的不协调感。如果哈里知道他一贯厌恶的斯内普教授也对雷斯林有引为同类的想法，用罗恩的话说就是：“这简直是场大灾难。”
　　雷斯林有自己的想法，他尽量避免和别人——尤其是哈里·波特，罗恩·威斯里以及赫敏·格兰佐这三个人——发生来往，以期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影响降到最小。按照他所观察到的历史，这三个人将在与伏地魔夺取魔法石的斗争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而这恰好是雷斯林所期待发生的正确的历史进程。
　　但是，事实上历史已经改变，伏地魔的阴谋提前发动，但是被雷斯林所阻止，并且强迫前者按照原来的预定步骤在一年后才实行这阴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雷斯林已经不在是异世界的旁观者，而是一个导演。这是他始预未及的，而造成这种状况的根源，则是他哥哥卡拉蒙与坎德人泰斯的意外到来。
　　雷斯林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两个人，既不能让他们两个也冒充新生入学——那会惹起多大的乱子，也无法把他们赶回到克莱恩世界去，因为与伏地魔一战消耗了雷斯林大量的精力，短时间内无法恢复过来。于是他便将卡拉蒙与泰斯变成老鼠，放在自己身旁——在学院拥有一两只宠物是很正常的事情。
　　“总之，至少目前还没什么乱子发生。”雷斯林想，伸手拿起盛满清水的杯子，一饮而尽。他需要的是哈里·波特对伏地魔公爵阴谋的逐渐了解，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哈里已经隐约觉察到格林高斯银行被劫案与海格提去的那个小包——尼古拉斯·弗兰马尔的魔法石——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马尔夫和克来伯、高尔三个人从雷斯林身边经过，他们照例嘲笑了哈里罗恩以及赫敏一通，但始终不敢把目光投到雷斯林这边来，自从上次被火烧过之后，他对雷斯林就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比如麻瓜人，他们愚蠢的脑子是永远学不会扫帚飞行这类高级的法术……”马尔夫对赫敏的血统大加贬低，“笨蛋就是笨蛋。”
　　“只要认真念书的话，任何人都有可能掌握巫术的技巧。”赫敏一本正经地跟他辩论到，旁边的哈里与罗恩早就按捺不住，想冲上去揍那小子一顿。
　　“哦？一个软弱的家伙，难道打算成为伟大的法师吗？这真令人惊讶……”马尔福身后的两个同党哈哈大笑起来。
　　“滚开！”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马尔福惊恐地发现这声音是来自雷斯林。
　　“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马尔福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他向后退去，身后的克来泊与高尔退的更后。
　　“总会有第一次的，滚开。”
　　马尔福还想说什么，但他一接触雷斯林的眼神，就闭上了嘴，冲赫敏丢去一个威胁的眼神，然后悻悻离去。哈里和罗恩都松了一口气，赫敏感激地看着雷斯林。
　　“啊……雷斯林同学，谢谢你。”
　　“不想被欺负的话，就自己变的强大。”雷斯林冷冷回答，虽然他并不想介入这场争执，但马尔福那句“软弱的家伙也能成为伟大的法师吗”着实令他恼火，他内心深处的一些回忆被这句话刺痛。
　　“马尔福那家伙实在是讨厌到极点，他和斯内普教授还真是合拍。”罗恩对哈里抱怨，而哈里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拜马尔福所赐，两个人对雷斯林的敌意都减退了不少，哈里对这个神奇的同学说：“幸亏这个家伙没分配到格林芬顿，否则整天看他那张脸就烦死了，你说是吧。”
　　雷斯林站起身来，咳嗽了几声，冲他们三个轻鞠一躬。“抱歉……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说罢他就离开了餐桌。他觉得如果继续跟他们进行对话的话，将不可避免地被这些小孩子接近。不光是对于计划有害，而且雷斯林本人对于这种轻松友好的气氛也感觉非常地不习惯。
　　下午三点半，大家都很盼望的飞行练习课终于开始。这是室外课，学生们都站在城堡外面的草坪上，远处禁忌森林的树木随风摆动，阳光非常舒服。唯一的遗憾是学生们脚下的扫帚，实在是太丑了，很多人都皱着眉头评价这个扫把的分叉难看或者那个扫帚的结疤太多。
　　“听着，把右手伸到扫帚的上方，大声说：起来。”担任指导的胡施夫人对这群学生说。
　　所有的人都大声喊道，但只有哈里与雷斯林两个人的扫帚跳到手里，其他人的扫帚全一动不动。
　　“嘿，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弄的，快教教我。”罗恩睁大了眼睛对他们说。哈里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雷斯林压根就没有理睬罗恩，专心地端详着手里扫帚的结构。他对于这个世界的飞行方式颇有兴趣，在克莱恩世界里，如果人类想要飞行的话，要么骑龙，要么坐矮人们制造的靠不住的飞行器，要么施展飞行法术——但那非常消耗魔法力，即使是一个强大的法师，能够维持十分钟的漂浮就已经是极限了。
　　在随后的飞行示范中，尼维尔因为太紧张，一下子飞了出去，晃了几晃，就从空中跌到草丛里，他的扫帚嗖地一声飞了出去。胡施夫人吓了一大跳，连忙送这个家伙去医务室，剩下的学生在教授离开后，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个大笨蛋！”又是马尔福在大声笑，史林德林的学生都开始笑起来，格林芬顿的学生们都愤愤不平，对于他的态度极其不满。
　　马尔福笑够了，忽然大叫一声，跑到草丛里拣起一个东西，那是尼维尔奶奶给他的记忆之球。
　　“把它放回原处！”哈里愤怒地吼道，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声调吓了一跳。
　　马尔福听到哈里大吼，下意识地往雷斯林那里瞥去，发现雷斯林正用手摩挲着扫帚，对这一场争端一点都不关心，于是放心地回答：就让我把它放到树上去，嘿嘿，够那笨蛋找上半天了。
　　说完他跨上扫帚，一下子飞起来，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下惊讶的同学们。哈里一把抓起扫帚，他被这种挑衅的举动气坏了，现在他热血沸腾，完全不顾赫敏的大声警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雷斯林以外——哈里居然飞的非常稳当，就好象是一名多年驾驭扫帚的资深选手，马尔福有点手忙脚乱，生怕自己被撞下去，于是就将球丢的远远的，而哈里象火箭一样飞过去，一下子将飞行中的记忆之球握在了手里。
　　“你……太危险了，立刻下来！”
　　麦格教授忽然出现，对着天上的两个人愤怒地喊到。当哈里飞下来之后，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闯祸的学生，严肃地说：“波特，跟我走！”，罗恩喊到“这不是哈里的错……”，但是麦格教授不想听他们的解释，哈里只得乖乖地跟着麦格教授的翡翠绿长裙离开课堂，罗恩同情地看着他，马尔福一脸的幸灾乐祸，赫敏则露出“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而雷斯林……什么表情都没有，他知道麦格教授把哈里叫去想做什么。
　　接下来的课程气氛很压抑，大家都尽量小心翼翼，在下课前，马尔福、赫敏以及雷斯林都顺利地骑着扫帚飞了起来。雷斯林甚至还很喜欢这种不消耗魔法力的飞行方式，只要将自己的力量与扫帚本身的魔力相协调，飞行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他甚至还指点了赫敏两句。
　　在吃晚饭的时候，哈里一脸兴奋地对罗恩讲述他离开以后的事情，原来麦格教授只是推荐他加入格林芬顿的魁地奇队，参加下一届的豪斯杯。这个消息令罗恩羡慕不已，一旁的雷斯林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因为哈里进魁地奇队参加比赛，也是正确的历史事件之一，这说明一切仍旧都在雷斯林的掌握之中。这时候，打算笑话哈里的马尔福又出现了。
　　“在吃你的最后晚餐吗？波特？你准备搭什么时候的火车回你的马格人世界去？”
　　“刚才让你逃掉是你的幸运。怎么，带着你的猪朋狗及过来干什么？欠揍啊？”哈里有意模仿雷斯林冷冷的腔调，他认为这能最大限度地打消马尔福的嚣张气焰。
　　“随时奉陪！”马尔夫说，“就今天晚上，怎么样？我们两人来一场巫师之间的决斗。只许用魔法杖，不准找帮手。怎么样？
　　“那最好不够”罗恩抢着说道，“我就是他的替补，你的替补呢？是谁？”
　　马尔夫看了看克来伯和高尔，心里对两人作了一番估量。
　　“克来伯是我的替补。”他说，“那么就约定半夜吧。我们在纪念品展览室里见，那儿经常不上锁的。”
　　决斗就这么定了下来，马尔福走后，罗恩与哈里两个人立刻开始兴奋地议论起来。旁边的赫敏皱着眉头大声对他们说：“你们最好别去参加那场愚蠢的决斗，如果被抓住，格林芬顿会被扣掉多少分你知道吗？”
　　“这不关你的事！”哈里有点气乎乎地回答。
　　赫敏把头转到雷斯林这边，希望雷斯林能够帮她说服这两个莽撞的家伙。
　　“雷斯林同学，请你也劝劝他们，这关系到我们整个学院的声誉。”哈里与罗恩都安静下来，等待着雷斯林的反应，无形中他已经建立了在这群孩子心里的权威形象。雷斯林缓缓地搓了搓手指，平静地看了看赫敏，嘴里清晰地吐出几个单词：“这不关我的事，格兰佐小姐。”
　　赫敏没想到雷斯林居然是这样的回答，她呆了呆，默默地坐回到座位上去，哈里和罗恩松了一口气，罗恩甚至还想拉雷斯林一起去决斗，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雷斯林也起身离开了座位，转身走开，但是他们都没注意到雷斯林离开时，嘴角那一抹洞悉一切秘密的微笑。
　　夜里的霍格华茨学院格外安静，月光透过古堡的窗口将走廊涂上一层淡淡的银白色。稍微具备魔法能力的人，沐浴在这柔和的光亮中，都能够感受到每一块砖每一块石特有的韵律。不过这种和谐的平衡忽然被某种外界侵入的异样所打断，走廊的拐角处传来沉重的喘息声，这喘息声包含着惊恐、气愤以及剧烈运动后的疲惫。三张年轻脸孔谨慎地从阴影里露出来，好象三只受惊的幼猫。
　　“可恶，被马尔福那个小子给骗了。”哈里把镜片推到鼻梁，很恼火地小声说。
　　“哼，一定是他暗地里通知费尔奇，叫他来抓我们的。”
　　“我早说过叫你们不要做这种愚蠢的举动，下次做决定前请先经过大脑思考好吗”在罗恩与哈里眼里，赫敏就好象一只母鹅一样唠叨不休。
　　“谁让你跟着我们出来的。”哈里很想冲她大叫。
　　“我是想警告你们！”赫敏也不甘示弱。
　　“嘘！小点声，现在费驰随时可能会追过来。”
　　罗恩回头示意他们小点声，警惕地往左右望去，三个人捏着魔杖的手心很快都渗出汗水。很快，远处的走廊传来费尔奇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尖锐的声响，那是铁链拖在石头地面的声音，这给这三个违反了禁令的学生的精神施加了极大的压力。
　　哈里忽然感觉脚下有一团柔软的东西，他低下头去，费尔奇养的猫诺丽丝夫人正瞪着湛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他们。
　　“什么？！”费尔奇的脚步陡然加快，“小猫咪，你找到比老鼠更可爱的东西了吗？”
　　三个人吓的慌不择路，撒腿就跑，很快他们看到一扇门，黑暗中门的形状看不清楚，但那毫无疑问是一扇门。于是他们立刻不假思索地钻了进去，赫敏最后一个跑进去，转身在门上施加了一个锁门的小法术。
　　“我想……我们是安全了……”哈里大口喘着气。靠着墙壁说道。
　　“哈里……”罗恩拉拉他的衣角，语调里充满了异常的平静，“我真希望你是对的……”
　　在他们面前，是一头巨大的三头犬，身躯大到几乎充满大半个房间，三个凶恶的头在脖子上摇摆不定，六只黄玉般的眼睛凶狠地瞪着他们，低沉的吼叫声从三个喉咙里滚出来，在屋子里发出可怕的回声，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而在它的脚下，一个身材瘦小，衣着古怪，梳着马尾辫的男子狼狈地趴在地板上。听到有人进来，他回头用完全与环境不搭配的轻松语调高兴地喊道：“嗨！晚上好，你们知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喜欢吃什么？”
　　三头狗似乎是要回答那男子问题似的，大吼一声，冲那男子扑过去。他打了一个滚，勉强躲开攻击，一阵叮当的响声传来，几个闪亮的小玩意从他的口袋里滚落在地。罗恩认出其中有他的羽毛笔，赫敏也认出她收藏的小人偶。
　　“……你是谁？！”哈里问。
　　“大家都叫我泰斯，但我在家族里的名字是泰索何夫……”泰斯一边躲闪一边回头快活地回答。“我见过奇蒂拉的龙，比起它可英俊的多啦……你们给他起名字了吗……”
　　哈里并不知道坎德人缺乏关于危险概念的教育，他开始觉得这是过度紧张的幻觉。
　　“雷斯林让我变成老鼠，不过那样太闷了，所以我就四处转转……这个学院好象我叔叔以前去过的矮人洞窟，那可真是冒险的好地方……嘿，我认识你们，我们都住在一起……”
　　三头犬有它自己的思维，这个讨厌的小坎德人实在太耗费精力，于是便放弃了这个目标，把注意力集中在早就吓呆了的三个学生身上，哈里甚至能够感受到它喷出来的臭气。罗恩想转身开门逃掉，但是门锁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赫敏推开罗恩，挥舞着魔杖念动开锁的法术，但是仍旧没有效果。
　　“那个门锁好象是被我弄坏了……你知道，这个世界的锁和我们那里构造有些不同……”泰斯大度地表示他对这个不名誉的事情并不介意，同时他的小工具包也掉在了地上。
　　三头犬一步一步地紧逼过来，三个人紧紧贴着墙壁，闭着眼睛等待着最后时刻的降临，哈里觉得自己的心脏比起魁地奇比赛里的黄金史尼斯球还要跳的激烈，他口干舌燥，头上的汗水越过闪电形的伤疤流到脸上。一切都结束了，他在学院的幸福生活，他的朋友，还有他的生命。
　　“啊！是你！”
　　赫敏突然尖声喊道，欣喜的成分大过惊讶。哈里和罗恩勉强转过头去（他们几乎吓的都不会动了），看到原本被泰斯弄坏了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出现在门口。
　　“雷斯林！”三个人齐声叫道。
　　的确是雷斯林·马哲理，他就站在门口，虚弱地拄着马济斯法杖，沙漏形的瞳孔里跳动着暴怒的火焰，一瞬间屋子里的空气凝滞不动，无论是三个学生，泰斯还是三头犬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愿吾后塔克西丝将所有的坎德人都永远禁锢在无底深渊！”
　　雷斯林用可怕的声音向泰斯吼道，这个坎德人趁他睡眠的时候变回人类，还跑到这间密室来，把他计划中重要的几个人物都置于极其危险的境地，这让他的愤怒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雷斯林，我只是过来散散心……好心地发现这个大家伙似乎是饿了……”
　　三头犬终于回过神，再度向着他们猛扑过来。雷斯林张开左手，施展出一个蓝色光芒的防御结界，同时对哈里等三个人低声下了命令：“立刻从门口出去！快！”
　　三个人如梦初醒，争先恐后地夺门而出。
　　看到他们安全离开，雷斯林立刻解除了拟态魔法，重新变回到三十岁的模样，这会更有利于他的施法。对付这样的怪兽，雷斯林并不是第一次，虽然与伏地魔的对抗让他损耗很大，但他自信不需要很高阶的法术就可以将这种等级的怪兽击败。唯一的问题是，他不能杀了它，历史不能改变。雷斯林站在结界里，听凭三头犬愤怒地撞击着魔法的护壁，开始准备一个比较复杂的催眠术。
　　虽然不能借助努瑞亚的力量，但通过这个世界的月光雷斯林仍旧能够汲取到一些力量。抑扬顿挫的咒语通过雷斯林的嘴唇流泻而出，马济斯法杖也逐渐变的光亮起来，他又一次感受到力量聚集在他的手上，这种将力量在掌心玩弄的感觉会给他带来无上的快感。忽然，一丝不祥的感觉传遍全身，雷斯林感觉胸口一阵窒息，剧烈的咳嗽声中断了咒语的吟诵，三头犬这时撕裂了结界，把它的大嘴伸了进来……哈里，罗恩以及赫敏三个人再度回到三楼的走廊，惊魂未定。
　　“我们赶紧回宿舍吧……”罗恩捂着胸口，几乎不能呼吸。
　　赫敏焦虑地冲那扇大门望去，低声说：“可是……雷斯林还一个人在里面。”
　　三个人都沉默了半天，他们虽然对雷斯林很佩服，但并认为三头犬是他一个人能够对付了的。哈里抬起头，象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对其他两个人说。
　　“咱们得回去，去救雷斯林，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里！”
　　关于哈里的提议，其他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他们站起来，各自握紧魔杖，往那扇门走去，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认为丢弃朋友是件了不起的事。
　　当他们走到门口，门忽然开了。雷斯林缓步走了出来，在黑天鹅绒袍子的映衬下，他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嘴角还残留着点点血迹。门在他的身后无声地关上，一只老鼠钻进了他的口袋。
　　“你……你还好吧”赫敏问道。
　　雷斯林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又一阵咳嗽从胸膛自嗓子喷涌而出，他捂着嘴痛苦地弯下腰，脑袋如同火一样的疼痛。随即他眼前一片漆黑，就如同落入了黑暗之后的巢穴一样，失去了意识。